殿下凭什么这么宠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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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林深处,林觅卿看着两人一招一式你来我往,时不时地嬉笑怒骂,眸色深深,失落地垂下了眉。 两个月了,殿下已经两个月没来过他房里了。 别说是他,就连正君的房里殿下都未曾去过几次。这两个月里,殿下一下早朝便往许寒空的侧殿里去手把手地教他练剑,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寒空才是这府里的正君呢。 “咣当”一声,帝姬的佩剑突然被打翻,飞了老远出去,他听见帝姬一向平稳的声线难得出现了较为剧烈的波折。成宴竖起眉毛瞪着许寒空,面露愠色,“臭小子,耍阴招是吧,赶紧去把本殿的剑捡回来!” 原本极具攻击性的浓烈眉眼在心上人面前变得柔和许多,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显现出独特的光泽。许寒空眼睛弯了弯,从鼻腔里哼哼两声,他傲娇地抱抱起手臂,“这叫兵不厌诈。” 脚步动也未动,唇角却勾得快要飞到天上去。 成宴太阳xue突突直跳,径直给了他一脚,“快点去!!” 于是许寒空“啧”了一声,迈着长腿给她捡剑去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嘀咕着不知道些什么,引得成宴又给他屁股上来了一脚。 两人这般相处模式,看似互不耐烦、谁也不让着谁,但在旁人看来,却是意料之外的亲密无间。向来把持一切、淡漠如尘的帝姬殿下变得情绪可感、灵动鲜活;而桀骜不驯的许寒空也变得傲娇乖顺。这是何等的亲密,才能让两个心思缜密的人,在彼此面前暴露出自己真实的另一面。 这样的美好的画面,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让林觅卿怎么也欣赏不来。 殿下平日里处理政事那样忙,有时晚上从宫里赶回来进了书房,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带着眼下浓重的乌青出来,居然能拨出时间和精力来教许寒空练剑…… 女人不是都喜欢身娇体软温柔小意的男子么?那许寒空五大三粗的满身肌rou,皮肤不白也就算了,还不纤瘦,性子既不温柔也不贤淑,更没有乐初玹那样招人喜爱。他浑身上下,也就只有那一张脸能看了。殿下站在他旁边,简直衬得如谪仙一般。 既不会插花刺绣,也不会弹琴作画,成天拿着他拿柄剑在院子里晃晃晃,动不动打打杀杀,院子里的花草都不知道被他糟蹋折去了多少。这样不守夫道、不讲男德的男人,殿下凭什么这么宠着他? 林觅卿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嫉妒,也不想看他们接下来还会练什么新招式了,气冲冲的绞着手帕回房去了,走之前还不忘让小侍把周围的凤仙花都采了染指甲,免得再被许寒空糟蹋了。 * 楚怀瑜近日总觉得府里的气氛很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临近年关,殿下事忙不常来后院,召幸也少,闲来无事的时候只是在竹林里陪着许侧君练剑。好几次他路过竹林,都碰上了林觅卿。每次碰到他,他的脸色总有些发白,情绪看起来不大好。 甚至私下里各院兄弟之间小聚,林觅卿也是一副心事重重却又强颜欢笑的样子。身为正君,他理应要关心府中的各位弟弟。但每当他一脸担忧地向林觅卿询问时,对方总要摇着头扯出一个和平常一样灿烂动人的笑来跟他说没事。 许寒空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无所吊谓的叛逆样子,对他也一直还算尊敬守礼。楚怀瑜虽然并不很喜欢他,但也并不讨厌他,甚至在心里对他隐隐有些佩服,毕竟他做了这么多男子都不敢做的事,光是这份勇气,就已经很值得人钦佩。 只是,殿下最近频频出入他寝殿,过度偏宠某一个侍君,恐怕对殿下在朝堂上的情势不利。 楚怀瑜轻轻摇头,抚了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清隽的侧脸上划过一丝愁容。 得找个机会和殿下提一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