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耽美小说 - 嗜睡是病治不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7

    针安乐死呢。

这样毫无意义的生命到底还有什么进行下去的价值。

还是说我的身体自己不愿意死掉,折腾成这般样子还能够顽强地挺着,即便大脑给它下达了让它赴死的命令也不去遵从。

你这么想活着,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同样渴望活着的灵魂,非要来找我呢。

果然是俞衡把我照顾得太好了吧。

俞衡……俞衡呢?

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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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会尽快把这一段过掉,大家再坚持几章应该就会好了……

尽量在60章之前结束吧。

Chapter57

病房门又开了,我很讨厌这种开开关关,很讨厌有人打扰我。

我皱着眉,投去视线,这一次依然不是俞衡,有刚才的护士,但也不止是护士。

“哟,听说某人不想活了?还不做透析?”

我又看到了冯深那张欠揍的脸。

这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我抓起推车上放着的碘酒瓶子就朝他砸了过去。

他猛地一偏头避开,瓶子砸到墙上,碘酒把墙壁染上了颜色,溅得到处都是。

他明显愣住了,随后皱起眉头,低喝道:“你疯了吗?!”

对,我是疯了。

我疯得很彻底,你随时可以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

他大步朝我走来,双手插在口袋里:“何砚之,你到底搞什么?你自己痛苦不要刁难护士好吗?”

我紧紧地盯着他,不说话。

他也来抓我的胳膊,同样被我避开。

他眉头锁得更紧了:“你不要逼我给你打针。”

“滚。”我说。

他还来碰我,这回我直接给了他一肘。

我听见他骂了一句娘,突然转身走出病房,没过两分钟,又叫了一个男护工返回,同时手里多了一支针剂。

他让男护工按着我,要给我注射。

我拼命挣扎,但显然我的力气没有他大,我被按住胳膊不能动弹,便开始大声嘶吼。

针尖已经刺进我的皮肤,但我剧烈的挣扎也让他无法再继续推进。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俞衡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在搞什么?”

他皱着眉快步走来,看到冯深手里的针剂,表情顿时变得非常可怕。

“你想干什么?”他一把揪住冯深的领子,同时夺过他手中的针管,大声呵斥道,“你想干什么?!你给他注射镇定剂经过我同意了吗?!”

冯深的气焰立刻被打压了下去,他竟然有些语塞:“不,俞衡,你听我解……”

男护工还在控制着我,俞衡松开了冯深,又一把将护工拎起来,攥着拳头就要朝他脸上打去。

“不俞衡别打人!”

冯深一声大喊,俞衡这才堪堪停住了拳头,把那护工猛地推向一边,又攥着针管转向了冯深。

“不不、俞衡……你、你别激动,我刚才只是……”

“只是什么?”他继续逼近,“不经过家属同意私自给患者打镇定剂,就是你们医院的作风?”

冯深还在后退,直到背撞在了墙上:“不是俞衡,你冷静点好吗?是他先无理取闹,刁难护士还打我,我没有办法,我不给他注射镇定剂怎么给他透析?”

“就不能等我回来是吗?差这几分钟是吗?!”

冯深还想说什么,一偏头却看见那男护工正要往外走,立刻喊住他:“站住!不准叫保安!我自己能处理,你们都走吧!”

被吓坏的护士也立刻跑了,俞衡依然没打算放过冯深:“你是他主治医生,你跟了他两年多,他什么情况你会不清楚?”

他说着,竟然将那只针管狠狠往墙上一怼,针头直接插进了墙里。

我被吓到了。

冯深也被吓到了。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这种事情。”俞衡说,“否则绝不会像今天这样饶过你。”

他退开两步,我看到冯深用手捂住了眼睛。

我又看向俞衡。

看来疯的不只我一个。

他坐在我床边,轻轻为我擦掉刚才被针头挑出的血。

“砚之,”他语气尽可能地温和,“听大夫的话好吗?你好好治疗,等你情况稳定了,我们就回家,好吗?”

“……好。”

他似乎有些惊讶我回答得这么快,但还是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给我戴回左手无名指上。

“戒指我早就给你找回来了,本来想等回家再还给你……你乖乖的,不要再随便发脾气了,好吗?你要是想发泄,等回家了,我随便让你怎么发泄都行。”

“好。”

我没有看他,机械地重复着。

他让开身位,让冯深给我扎上透析针。

我没有再躲。

我只望着天花板。

俞衡果然还是爱我吗。

我都这样残了,还依然坚持把我捡回来。

可又是真正的爱我吗。

如果是真正爱我,既然知道我这样痛苦,为什么不肯放手让我死去呢?

我真的搞不懂俞衡,也搞不懂我自己。

冯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俞衡。

我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可话到嘴边,又一句也不想说出口。

算了吧。

没有什么好问的。

他只是喜欢我活着,不在意我活成什么样子。

哪怕我变成植物人了,他也一定会不离不弃地照顾我,直到我的身体彻底死掉。

到底什么才是爱。

如果我们换一换,我一定会选择毫不犹豫地杀死他,然后再去自杀。

我跟俞衡真的不一样。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

“喂?……现在就要去吗,不是三点才开庭……”

“……好,好,我马上就到。”

他挂断电话,又给我盖好被子,对我道:“砚之,我现在必须去法院一趟,今天要审那个叫许辉的,我得去当证人。”

“你去吧。”我依然没有看他。

“那你……好好地呆着好吗?我叫护士来陪你。”

“知道了。”

他没再说什么,似乎还有些不放心,但最后也只在我额头吻了一吻,便起身向外走去。

“把门关好。”我又说。

他脚步一顿,还是选择了听我的话。

现在病房里只有我自己了。

我看向门口,确定他不会再回来。

这样很好。

护士被吓得够呛,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吧。

我抬起右手,慢慢揭掉了左臂针头上覆盖的输液贴。

虽然我的手还不灵便,但拔掉一个针头,还是绰绰有余了。

只需要拔回血的那一根就够。

我看见我的血从针头不断涌出,蜿蜒而下,我竟然觉得非常痛快。

我又拔下手上的戒指,将它套在针头后面的管路上。

什么海誓山盟,通通去死吧。

银色的戒指被鲜血染红了。

我放开了手,任由它们掉落在地。

我再次仰望天花板。

以我的血流量,大概要不了几分钟,我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机器很快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