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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这下不仅是卫霖,连事不关己的白源也有些诧异了:吴景函对李敏行——是那种意思?卫霖猜测吴景函曾经委婉地、试探性地对李敏行表示过好感。然而李·技术痴·宇直宅男·敏行同学根本感应不到这个信号,并且本能地排斥着对方的性取向和洋溢的荷尔蒙,以至于在脑内世界中把吴景函扭曲成“见到帅哥就撩sao”的浪荡形象。卫霖在心里默默地为被黑惨了的吴总监点一排蜡烛,态度随之亲切了不少:“可以理解。既然都是李敏行的朋友,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他的行踪。你那边有线索吗?”吴景函摇头:“我对他的关注是单方面的,而他几乎不和我说工作以外的事。我打算今晚就蹲点在这里,如果他彻夜未归,明早就让警局立案调查他的下落。”卫霖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这里毕竟是现实世界,他们作为脑开发者,就算有一些强于常人的异能,也必须在遵守社会规则的前提下使用。“我们提供个线索给你——他书房里的笔记本电脑不见了一台,不确定是他自己带走的,还是被人拿走的。哦对了,如果你要进他家,可以从客厅窗户那里钻进去,我们还没来得及把玻璃安上。”“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吗。”吴景函理解地点头,“今晚我会试着破解他的其他台电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回头他要是因此生气,我会拉上你们一起背锅。”卫霖失笑道:“行,就说是我们唆使的。”吴景函和他交换了手机号码,方便互相通知消息,随后下车进入李敏行家。白源发动车子,对卫霖说:“要不然今晚你住我那儿。”卫霖一怔,做羞涩状:“哎哟,人家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白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你住客卧。我是考虑今晚如果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同时行动,节省时间。”“可我没带换洗的衣服。”“穿我的。”卫霖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他又不是女人,还怕被霸王硬上弓不成,况且白先森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于是点头道:“好。”再次踏进白源的家门,卫霖感觉离上次的不欢而散已经过了好一阵子,但实际上,不过间隔了27小时而已。绝对领域和现实世界时间流速的不同,时常会给破妄师造成恍如隔世的错觉。这让卫霖不禁想起一个月前,他与白源还跟两只斗鸡似的,恨不得把对方啄死,如今就差没上床了,真是世事难料。白源给他收拾了间客卧,就在主卧的隔壁,换洗衣物、毛巾、牙刷也都一一备好,招待得很是周到。等到他洗完澡、换完睡衣出来,发现白源已经歪在他的房间床头睡着了,神情中透着掩不住的疲倦,眼眶下青影深重。卫霖这才意识到,在这27小时内,白源为他写工作报告、陪他救颜雨久、请他吃晚饭、与他一起去找李敏行,马不停蹄地奔波,几乎没有合过眼。累过了头,才会在精神松懈下来时,一下子睡得不省人事。卫霖心疼地想,也好,白源眠浅易醒,至少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他去主卧拿了个枕头,轻手轻脚地把搭档放平,脱去外衣长裤,盖好被子,自己也钻进被窝。白源的体温隔着几公分的距离,在这个寒冷的秋夜里暖烘烘地渗透过来。卫霖忍不住又往对方身侧挪了挪,将脑袋挨在他肩膀附近,手臂换了几个位置都不舒服,最后顺理成章地搭在另一个人的腰腹间。白源的呼吸深沉平稳地拂在他耳畔。他觉得温暖、安宁且别无所求。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嘈杂都离他远去,而所有经历过的苦痛,都只是为了临睡前的一刻能躺在这个人身边。卫霖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瞬间入睡。直到清晨6点47分,枕边手机的震动将他从梦乡中拽出。睡眼朦胧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卫霖接通电话:“吴总监,是有李敏行的消息了吗?”“来警局旁的鉴定中心,快!”对方声线紧绷,喉音梗塞,像是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随即挂断了通话。卫霖打了个激灵,困意全消,心里的不祥感越发强烈。白源惊醒过来,听卫霖说完,立刻下床穿衣。两人连洗漱都没顾上,车钥匙一抓就往门外跑。早高峰还没到来,他们只花20分钟就赶到了市警局旁的鉴定中心,被守在门口的一名警员带到一间尸检室。金属解剖床上躺着一具尸体,身上盖着白布。吴景函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地坐在旁边,隔着白布握住尸体的手。卫霖三两步冲上前,掀开白布。李敏行的脸赫然出现在他眼前,肤色青白、嘴唇绀紫、双眼紧闭,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像是一座泯灭了生机的蜡像,刚从冰冷的河底被打捞上来。卫霖的身体像被什么看不见的重物击中,摇晃了一下,白源从后方扶住了他的胳膊。李敏行死了,连尸体都冷透了。吴景函握着冰块一样僵冷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开。他眼眶发红,眼白上血丝密布,牙关紧咬,仿佛只要一松口,就会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与恸哭。他正用尽平生的理智与忍耐,强行压制住即将崩溃的情绪,但这种忍耐如同毒/药向内倾灌,把五脏六腑腐蚀成了一团千疮百孔的、实质化的痛苦。卫霖不忍目睹地重新盖上白布。他们没少见识过死亡,也亲手执行过杀戮,但那些更像是一场噩梦、一个竞技游戏。而面前的李敏行,不是脑内世界的投影,不是神经元之间传递的火花,这是个活生生的生命,前两天还在与他们说笑话、吃饭,满心信任与期待地向他们寻求帮助,如今却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死得不明不白。他们甚至没能赶在他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伸出援手。李敏行打来的第十二通电话,在一片沉寂中艰难痛楚的抽咽声,恐怕就是他生命最后时刻的祈求与绝望。他一定想告诉他们什么——即使气尽力竭,即使锥心刺骨,也要把那些话交到他们手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