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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有人想置他于死地呢?”白源:“可我们进入过他的精神世界,那些监视、跟踪和追杀,的的确确是出自他的妄想。”卫霖:“可你也知道,同一件事,在做梦幻想与亲身经历时,大脑给予的脉冲信号是相同的——如果妄想与真实水rujiao融地搅和在一起,李敏行那颗本就紧张兮兮的脑袋,又该如何分辨呢?”白源皱眉:“你的意思是,有一部分真实事件,被他的妄想掩盖和融合,导致我们也疏忽了?”“这很罕见,但并非绝无可能。”卫霖一手托肘,另一只手的食指轻点太阳xue,垂目思索,“假设真有这么个‘黑暗中的人’,不惜大费周章地对付李敏行,那么一定有个强有力的动机——他想得到什么?或者说,李敏行这样一个普通的程序员,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或仇视?”“——技术。”白源默契地接口道,“我曾经想过,‘绝对领域’里那个半成品的脑电波译码程序,究竟是李敏行自我意yin的幻想,还是潜意识中真实的存在?”卫霖说:“上次我们来这里,我也和他讨论过。我告诉他脑内和现实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有些记忆你可以带出来,而另一些在潜意识中藏得更深的、触及大脑里我们全然未知的那一块领域的,那是属于造物主的东西,你取不走’。但现在,我也开始怀疑起来了,会不会真有人能把它们带出来——能化腐朽为神奇、被称为‘真正的天才’的那些人。”“李敏行是真正的天才吗?”白源问。卫霖再次走向书房,仔细翻找后,苦笑:“我不知道。但这里跟上次我见到的相比,少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第83章第八十三章死亡告诉他们的事卫霖又打电话到李敏行的公司,打听他有没有在办公室或机房里加班,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李敏行像是失踪了。可失踪时间没有超过24小时,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当事人受到侵犯或身处危险,不符合立案标准,卫霖和白源最后打算先回去,等明天还联系不上,就先报警再说。两人刚走出李敏行的家门,拐过绿化带间的小径,与一名西装革履、脚步匆匆的男人迎面遇上。双方目光相触时,彼此都微微一怔。这不是老滑头性sao扰先生、公司技术总监吴景函吗?现实中的模样和李敏行的脑内投影相差无几——五官只能算端正,肌rou很有看头。卫霖转头看白源:他来这里做什么,发现员工失踪来调查情况?白源:他对李敏行没这义务,也没这交情。吴景函盯着卫霖和白源,似乎在极力回忆着什么,在他们即将擦肩而过之时,开口叫道:“你们——是不是李敏行的朋友?前几天,我开车路过一条巷子,看到他和你们在一家海鲜火锅店门口吃饭。”明知道在“绝对领域”里认识的吴景函,和眼前的不是同一个人,但出于先入为主的印象,卫霖仍有一种“得时刻防备着这家伙来撩sao”的警惕感,故而语气疏离地回了句:“是。怎么了?”吴景函踌躇了一下,像在判断他们的可信度,又转头望了望黑灯瞎火的房子,问:“他不在家?你们联系上他了吗?”卫霖:“没有。你知道些什么?”吴景函心里做了个决定,答:“他这几天一直都不对劲——”白源开口打断:“这里说话不方便,到我车里说。”卫霖为了避免和吴景函靠得太近,一上车就把副驾驶座占了。吴景函也没介意,独自坐在车后座:“我是李敏行的同事吴景函。请问两位是?”“卫霖,白源。”吴景函点头致意后,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他这个人吧,聪明又勤奋,很有天分,就是有点胆小敏感、容易紧张。我知道前几个月,公司里一直传言他精神有问题,得了被害妄想症。管理层还因此开会讨论过他的去留,是我一力担保,让他继续留在公司。”卫霖有点意外:吴景函和李敏行的关系,似乎比“绝对领域”里表现出来的,要密切得多?“前两周他好像去脑域开发研究所进行治疗,回来后完全恢复了正常。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他又接连遭遇了两次事故,要不是运气好,早就没命了——他跟你们说过那两次事故的详情吗?”吴景函问。卫霖知道吴景函这是在旁敲侧击地确认他们的身份,点头道:“说过,一次是旧出租房电路老化爆炸,一次是混凝土搅拌车刹车失灵险些被撞。我和白源就是他的精神治疗师,正在进行后续的疗效跟踪。”他一摆明身份,吴景函倒比他们自称“朋友”时更相信了几分。“没错。那两次事故警方调查后都认定是意外。我在市警局里有关系,知道调查程序和经手人员都没有问题,但为什么意外总发生在他身上?真有这么巧合吗?”吴景函的脸色阴沉下来,眼底有怒意渗出,“尤其是车祸那次,我特地去交管局看调查报告,写得非常规范详细,说是刹车毂损坏导致,也出示了证据——开裂碳化的刹车毂,那辆撞烂的搅拌车也被高效地处理掉了。但我总觉得内中有蹊跷,仿佛这所有的后续反应,都是为了让‘意外事故’的定性更加无懈可击。于是我开始怀疑,李敏行的担心是对的,有人想害他,虽然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前天和昨天他都请病假没来上班,打电话他也不接,刚才再打,直接关机了。所以我来他家看看什么情况。”吴景函再次望向万家灯火中那一点黑暗的窗户,脸上写满了忧心忡忡,“他老家在外地,平时都是公司、住处两点一线,也不爱参加娱乐活动,这么迟了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事?不行,我得找到他!”卫霖越发觉得他对李敏行的关切,远远超过了普通同事的界线,转头问道:“你对李敏行似乎很了解,也很关注?”“我对他的了解和关注,比他以为的多得多。”吴景函流露出黯然与无奈之色,“对我而言,他是个很重要的人,而对他而言,我只是个敬而远之的上司。”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前方的卫霖和白源,从两人眼神的交流、相处的气氛中似乎敏锐地嗅到了什么,又补充了句:“我想你们(他重音强调了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