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言情小说 - 刺杀暴君失败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一坐下,稽晟便说:“今早韩京那个老头儿上言说民间饥荒四起,提议朕亲自下去瞧瞧,你以为?”

“啊?”桑汀惊讶地睁大眼,看向稽晟的眼神疑惑又迷茫。

这种朝政大事怎么来问她呀?

稽晟轻轻“啧”了一声,又道:“朕瞧着不错,日日困在这皇宫着实无趣枯燥,批不完的政务册子,那几个老东西啰哩啰嗦。”

桑汀微微愣神,马上说:“皇上觉着可行便好,我一弱女子,身份多有不便,前朝政事更是不便多加参与的。”

闻言,稽晟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有何不便?”

不等桑汀解释,他就蹙眉说:“朕的皇后有何不便?”

桑汀默默低头,她答不出话了。

稽晟声音有些冷:“日后不许说这种鬼话,朕即刻差人准备下去,赶在入冬天寒前回来。”

“好。”她闷闷开口,忽然想起什么,忙抬头问:“皇上,此行我也要去吗?”

稽晟的眼神不由得更冷。

触上那样寒凉的眼神,桑汀一怔,猛然明白过来,勉强弯唇笑了笑,十分自觉的去到他身后,两手轻轻按上男人肩膀,一面小声问:“皇上,此行要去哪里啊?”

稽晟:“自都城南下。”

“南下……会到江南那里吗?”桑汀一下便想到了她的父亲。

稽晟眉尾轻佻,显然也是想到了,他不紧不慢伸展着身子,语气不满道:“再重点。”

“哦哦好!”桑汀当即用了更大的力道,不忘问:“这样可行?”

“嗯。”稽晟懒散应了声。

没按两下,桑汀又俯身下来问:“所以是会去江南的对不对?”

姑娘家眼神澄澈干净,眸里漾着一抹温柔软光,亮晶晶的,盛满了期待。

稽晟侧身看过去,眸光微移,停在那瓣嫣红的樱桃唇上,喉咙一紧,倏的反手揽住少女腰肢,往怀里带时,俯身下去。

桑汀蓦的睁大眼,随即有大掌覆上来,视线被阻隔时,唇上的绵软触感便越发清晰。

痴.缠而缱绻,密不可分。

许久,分开时,稽晟看见少女通红的脸颊,氤氲着蒙蒙水光的眸子里似有嗔怪,他低低笑一声,靠近桑汀耳畔沉声说:“朕从未吃过这么甜的东西。”

桑汀咬住下唇,嗓子里像是堵着一棉花糖,左右气不起来,可偏偏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她急忙推开稽晟,几步站到一旁,头低垂着,堪堪遮住了面上灼灼红晕。

稽晟这才慢悠悠说:“去不去江南,朕还要与那几个老东西商议过。”

还商议什么呀,若东启帝说一声去,放眼满朝上下,谁有胆子敢说一声不?

桑汀心性单纯,如白纸,得了这话就有了盼头,忙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皇上!”

稍稍冷静下来,她便想到刚熬好的药汤,于是一颗心又揪了起来,桑汀试探问:“皇上,那药汤,是补身子的,趁热喝才最好。”

“嗯?”稽晟鄙夷的轻嗤了一声,神色嫌弃,“你有那个闲功夫,不如多来几趟东辰殿。”

再细细瞧那样的神色,莫不就是在说:

——朕几时需要补身子?

第32章.心疼(四)那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

那碗药汤,东启帝瞧也不瞧一眼,等得凉了,冰了,又倒掉。

旁事倒还好说,然而对于药、病,他却格外固执,谁也说不动。

桑汀心里失落,面上并未显露分毫,他不喝,她就一直熬,左不过还有药浴和药薰,左不过,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

其阿婆劝她:“娘娘,您啊只要顺着皇上,不触着他的恼,便是顶顶好的了,日子平安舒心,皇上的怒气自然少下来,您这是何苦讨不快呢?”

这话说的极其隐晦。

言外之意约莫便是,说句大不敬又冒犯的,若哪天东启帝当真将自己气到那个地步,吐血暴毙,所有人也都解脱了。

日日伴在凶猛野兽身边,比再经历一场朝代更迭要不幸。

老先生当日的诊断只有桑汀和其阿婆知晓,太医院那边也只暗里叫了院首过来,消息早已死死封锁住。

其阿婆在桑汀身侧伺候了两年多,衣食住行,几乎样样不离身,从一开始的谨言慎行,到如今,多少是有几分主仆情分的。

桑汀明白她的意思,神色跟着凝重下来,要做什么,要怎么做,她心里有数,却没再对其阿婆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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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驾南巡视察灾民的事很快定下来,此行为的是“民心”二字,因而安排了将近一月的行期,下至两广西南边境之地,朝中事物皆交由心腹朝臣处理,途中配有千里骑兵来回送信,确保朝中无异动。

说起来,东启帝自立国以来,还当真是从未把民心当回事,光是铁血手腕狠厉性子便足矣叫人闻风丧胆,然而日子久了,开始显露弊端。

便是没有江之行等人在背后生事,这风波也迟早要起的。

一同随行的,除了大雄及亲卫士队,还有敖登和他那鲜少在人前露过面的夫人。

桑汀第一次见姜珥,是在马车浩荡行驶出城后的第一晚,暂宿邬园。

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脸儿瓷白素净,总黏在敖登身边,小尾巴似的,很是怕生。

她想去问个好,可是稽晟一脸冷漠,拉住她的手腕比打了死结还牢,稽晟对她说:“不准去,你是朕的皇后。”

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做自降身份的事。

桑汀为难,小心推了他一下:“皇上,你现在可是'钦差大臣纪大人',在外面就不要这样的吧?”

稽晟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而后便见敖登带着人过来,姜珥声音细小:“臣妇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桑汀弯唇笑了笑。

稽晟还是那副脸色,这是因为之前那事,与敖登生了隔阂。

十几年的兄弟情分不能说无就无,可他已经偏向了心尖上的女人。任何站到他对面反对的人,都是隐隐的敌人。

小恩小怨不关乎朝政大事,只当私.情。

敖登自然也察觉出来,只不经意的瞥了桑汀一下,神色淡淡。姜珥跟着他,默默低下头,又忍不住抬头去看桑汀。

一行人出城至今,天都快黑了,晚膳备好,稽晟却没有要叫二人一起的意思,随意应了声就拉桑汀回了屋子。

身后,姜珥才敢抬起头来,忍不住小声说:“皇上好凶狠,娘娘却好生温柔,她笑得那样甜软可人,像甜蜜饯似的,这样好的人不该站在皇上身边的。”

敖登站到她面前,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语气温和又耐心:“怎么又说胡话了?”

“我没有。”姜珥余光看向前面,话语格外认真:“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