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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的官叫啥,更不清楚到底存不存在这个官)。(p497)第一百七十一章尽管涉及横索陆辞一案的所有相关官吏,都在短短几天内悉数被捉拿下狱,轮番提审后,得确凿证据,具都注定面临严惩。但显然,小太子不惜大费周章地将邻路官员调度过来,可不仅是为解陆辞一人之困,而是意在彻查整个贪腐败坏的舶司和刑狱体系的。这些大大超出陆辞的职权所在的事宜,就由王丝为首的一干官吏来主持了。陆辞乐得轻松,等身上所系的事一了,便毫不留恋地向王丝告了辞。等重新在庐州雇了几名船员后,就准备带着狄青继续北上了。王丝因事务繁重,正是最不耐烦应酬的时候,于是只在嘴上客套一番,就在陆辞真心实意的婉拒下,心安理得地免了饯别宴,专心梳理收集来的诸多证据了。到出发这日,陆辞跟狄青拖拖拉拉地直到最后一刻,才带着一早从集市里买来的大包小包的各式零嘴,急匆匆地登上了船。下仆们忙着将一包包吃食从被挂满了的狄青身上卸下时,陆辞忍着笑,微微侧过头去,就瞥见渡口的情景了。却是一名年纪轻轻,身着襕衫,面目青涩,尚未及冠的士子,背着沉重的书袋,手上提着一简易的竹筐,面色涨红,正和一满脸不耐烦的商船上的船员争论什么。陆辞微眯了眼:“先不忙出发,你们来个人去问问,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下仆立即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探得清清楚楚,向陆辞回道:“回郎主,那位士子已然取解,为省试要赴京去,且早早将渡资和路费给交了。只是他运气着实不佳,遇上的船主偏偏涉入舶司受贿一案中,现被捉拿审问,不知何时能出来。”“他这却要赶不及了,才恳请他们将路费退还,好让他另寻船去……”可想而知的是,这一未被写入契书中的突发状况,直接就遭到了对方的断然拒绝。商船那边亦是理直气壮,振振有词——他们不过是主家被暂时关起来了,但船还是要跑的,仅是晚上一些罢了。现等不及,要临时毁了契约的可是这士子,他们并无过错,当然可以不退。因契书存在这一漏洞,对方摆明不愿通融,耍起赖来,就让本就不擅应付此道那士子,拿对方的不近人情感到无可奈何了。陆辞观那人的着装打扮,也不似家境富裕的,面临这种紧要情况,还需自己出面申讨,显然身后并无人可靠。他沉吟片刻,吩咐道:“取三贯去,问清他名姓后,再借给他。”三贯不多不少,足够路费了。狄青目光微动。他自然猜得出,公祖之所以以‘借’而非‘赠’的形式,将那不大不小的金额交到对方,就是为了让对方更愿意接受下来。连面都不露,就是不愿摆出施恩的姿态了。即便如此,那带着钱去寻人的下仆,还是遭到了谢绝,无奈回来:“那郎君道,多谢郎主美意,只是坦言他家里并不宽裕,近来又遭变故,更是窘迫,恐怕难以偿还,并不愿欺瞒郎主。”陆辞笑道:“我何时说过,还账的人会是他了?”不但是健仆,狄青也是一愣。陆辞淡淡道:“他要不回自己的账,我却有办法要到。所以他所欠下的,顶多只是份我替他讨账的人情,就让他宽心收下吧。”这话的确不假。对家境寻常,无权无势的学子而言,想要回这笔路费可谓千难万难,但于如今的陆辞而言,则是桩仅需一句话,就能彻底摆平的小事。毕竟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忙活的。狄青若有所思。再次得了指示去的健仆,就将陆辞的话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那士子怔然许久,却仍未伸手接过,而是猛然抬头,心中宛有所感地看向健仆来时的方向。——可惜只来得及瞥上一眼,仅仅捕捉到一个侧面,就因对方转身走远,而再看不见了。见这士子面露怅然,还似犹豫,着实不愿再失败而归的健仆,便将陆辞教他的另一番话给说了出来:“郎主还想问你,你十年寒窗苦读,究竟是为修身治国平天下,还是为与船夫继续纠缠的?”此话一出,本就动摇了决心的士子,就再不迟疑,伸手接过了。他向健仆拱手一谢,又一板一眼地向恩人所在的船只方向深深一揖,恳切道:“我姓包名拯,为庐州人士。承蒙恩公相助,不敢妄辞。只不知可否知晓恩公名姓,他日我若侥幸能有所成,也好登门拜谢?”见他不是迂腐死板、一昧好骨气的书生,健仆暗暗地松了口气,听得此言,立马就将陆辞事前叮嘱他的答复说了出来:“我郎主姓雷名锋,不必挂心,有缘自会再见。”而先前虽看清楚了对方面孔,却丝毫没将白白净净的青涩小书生往电视剧那额印月牙、肤色黝黑的包青天身上想的陆辞,已将这一道小插曲淡忘了。他以一种显得极慵懒的姿势,舒舒服服地坐在有柔软靠背的长椅上,手里捧着,一边颇为随意地翻动着,一边更为随意地给狄青出题。此刻的狄青,则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肃然,紧紧地握着笔杆,每次落笔,都显得紧张万分。陆辞先只在的范围内,随机出了三十五道较为简单的帖经和墨义题。就有趣地发现,狄青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但在经过一番苦思冥想后,绝大多数都能答上。既然并没难住狄青,陆辞自然就渐渐加深起难度来了。狄青的眉头也跟着越皱越深,越皱越紧……直到狄青错题的数量接近三成,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后,已大致摸清楚他底子的陆辞就厚道地停了下来,将边上的零食拆了一包,放到狄青跟前,笑道:“还不错。这是奖励你的。”狄青却仍羞愧地低着头。自己方才错的题数,即使陆辞未说明白,他也多少有数。于是尽管得了褒奖,他也半点都高兴不起来,许久后,才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来,观察笑吟吟的陆辞。陆辞见他不信,不由挑眉,莞尔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在说假话,就为安慰你吧?那你可大错特错了。难道柳兄还不曾告诉过你,当初我督促他课业时,他是如何被我折腾的?”——当然说过。对小饕餮那些个‘严酷镇压’的手段,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柳七,可没少拿来同即将‘受难’的狄青絮叨。但哪怕是同柳七还不熟悉的狄青,也轻易能看出对方在说这话时,眼角眉梢分明都带着‘小饕餮同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