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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淮扫了几眼,便明白了来龙去脉。节目组在纪从骁离开之后,直接在官方微博上表示了对他的不满,更是直言不讳,要找一个更合格,更敬业,更负责任的导师。为了表示真实性,还将原本当做花絮拍摄的视频给放了出来。只不过自然是精心挑选的角度,还对声音做了轻微的处理。将纪从骁一意孤行任性妄为展现的淋漓尽致,将负责人的不近人情处理成苦口劝说。联系这个实锤,再加上不少抱怨今天辛苦奔波白走一趟期待落空的观众的言辞,纪从骁顿时变成众矢之的。哪怕仍然有人保持着理性从事急从权,心情焦急的角度去为他说话,但很快被淹没在一群□□中。纪从骁趁着他看新闻的时候,也摸出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开机的手机。一打开,就连着收到好几条未接来电提醒,盛淮占据了好几条,不过最新的一则未接来电却是顾泱泱。顾泱泱心细,见他没有开机,直接将大致事情在微信上给他说了清楚。在纪从骁离开之后,她尝试着和节目组沟通,换个时间录制。然而那位负责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面下不来台,下定决心按照违约来处理,顾泱泱便也没有多纠缠,快速替纪从骁向另外两位导师道过歉,没有留下话柄之后,再将这件事通知给了叶卓。如她所料,叶卓的第一反应并没有联系节目组作出商议,而是询问纪从骁和盛淮的关系。顾泱泱装傻充愣,咬死了两个人是好朋友,但叶卓未必就会相信。到现在为止纪从骁没有收到叶卓的一条消息,想来对方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他琢磨着叶卓的态度,这幅皱眉模样落在盛淮眼里,便成了为网上那些批判指责的言辞难过,一时之间心口犯疼,握了握他的手,仔细嘱咐道:“下回不准这么冲动了,一旦有什么事,我让李端立刻联系你。”其实这一回盛淮也是这么打算的,只不过还没说出口人就晕了过去。纪从骁让他这话说得一怔,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笑出了声:“我不在意他们怎么说我,没什么事比你更重要。”他既然想通了要应下盛淮,便也不再禁锢自己的感情和言辞。曾经这些要三思之后还不一定会说出来的话眼下却没了什么顾忌,张口便是。盛淮习惯了小朋友内敛而深藏的感情,一时之间对这句话的直接程度适应不良,稍稍转开头轻咳了两声,稍稍有些羞赧,但唇角翘起的弧度连致力于减少自己存在感的李端都看得清清楚楚。纪从骁觉得好玩又新奇,只想追过去瞧个清楚。然而盛淮却在一瞬之后便调整了表情,开始说正事:“这件事难分对错,眼下舆论更偏向节目组,但要解决也不是难事,只要——”“打感情牌。”纪从骁接了话。“对。”盛淮点头,“等会安排个专访,我和你一起……”“不用。”纪从骁再一次将他的话打断,他从盛淮掌心抽出手,按在他的肩膀,笑了笑,“你只需要好好休息。剩下的我自己可以解决。”盛淮稍稍折眉,他想陪小朋友一起。纪从骁仿佛洞悉他的想法,望着他,眉眼一弯:“你快点好起来,我才不担心。”“我总觉得……”盛淮沉吟一瞬,将那句“你有点不对劲”咽了下去,回忆着之前的场景,忽地眉梢一挑,“杜明景来之前你想跟我说什么?”纪从骁:“……”地点,病房;环境,有旁观者;气氛,刚刚还在谈正事……综上,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所以,纪从骁露出一个顽劣的笑:“你猜啊。”他带着笑出了病房,只不过笑意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多久,等看到楼下不少翘首以盼的记者时,他的神色便又淡了下来。……一群记者被拦在楼底下,看着两个当事人近在咫尺却不能采访,不由心里痒痒。他们尝试着以各种方法突破重围,然而都以失败告终。只能待在这楼下看着大门口叹气。他们原以为一天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却没想到当事人之一主动出现。一时之间激动地连话筒都险些怼到了纪从骁脸上,一个接一个问题更是层出不穷。“从骁!盛神情况怎么样?!脱离危险了吗?!”“纪先生,是什么驱使你临时毁约的!是为了盛神吗!”“据说盛神一出事你就收到消息了是吗?请问你的消息来源是什么?”“从骁你对网友们对你的批判有什么看法?”“节目组的表态你知道了吗?请问你什么时候认错?!”“你和盛淮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不惜毁约也要过来?你们是在交往吗?你是同性恋吗?!”咄咄逼人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纪从骁站在矮矮的两级台阶上,听他们将想要问的问题都说了个遍,始终没有开口。记者们一股脑问了个大概,这才发现当事人半个字都没有说,一时之间提问的频率都缓了下来,原本嘈杂的门口逐渐安静。纪从骁横横扫了他们一眼,眉梢轻轻挑起:“说完了?那现在听我说。”“首先,盛淮的身体状况。伤势不重,没有生命危险,休养一段时间后就可以返回剧组。稍后他会亲自发表声明。”纪从骁先将盛淮的状况阐述,也免得诸方一直猜测他伤得有多严重,那些字眼看着便让他觉得刺眼至极。说完这一句之后,他这才切换到这一回的重点之上。“我知道,你们一直很关注为什么我宁愿放了成百上千人的鸽子,不惜毁约也要过来看他。但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纪从骁抬眸看向眼前的记者,“难道你们的亲人出事,生死不知状态不明的时候,你们还有心情继续工作?”他这一句反问让在场众人愣住,好一会儿才有记者抓住重点:“亲人?”“我这人,父不疼母不爱的,孑然一身。”纪从骁说到这里,似轻嘲般笑了笑,转瞬继续道,“我身边的人都知道,谁对我好,我便十倍还他。而盛淮——”他轻轻弯了唇角,阳光下眉目锐利如昔,却在此刻呈现出一种以往都不曾见过的柔软。“盛哥真心待我,我与他,不是简单的朋友两个字就能说得清楚的,于我而言,他就是类似于亲人一般的存在。所以,不惜代价,总要过来。”他的声音不重,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柔和,然而,那轻柔的字句,却异常坚定,足以让在场所有人人信服。没有人反对他,也没有人反驳他。“至于认错——”纪从骁抬起眸,敛了笑,直接看向刚才问出这一问题的记者,“我不认为我有错。”他扫过眼前记者,在他们提问之前率先开口:“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