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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xue口,站着一个驯兽人,高鼻蓝眼,是个胡人。看见李穆和陆柬之一道出现在了这一关口,迎了上来,躬身说:“猛虎就在下方洞xue之中。奴这里是入口,出口在西侧。二位郎君须从此处进,西口出,方算通过,途中遇虎,可杀,可不杀,悉听尊便。若有郎君中途不敌,可返回敲击洞壁,奴守在此处,听到,便放下绳梯,助郎君上来。”驯兽人又指着一个兵器架,说:“此为防身所用,二位郎君,请取用。”架子上只横放了两根长棍,别无它物。陆柬之和李穆各自取了一根,手脚并用,攀着山壁,下了洞xue。要想从这里去往对面的出口,就只能沿着洞xue的地势前行,而洞xue却宛如凿在山腹中间的一条洞道,越往深处,越是低矮狭窄。最窄的腹地之处,宽度勘勘只容双马并排通过而已。空间本就腾挪有限,加上恶虎挡道,手中唯一的防身武器,又只有一根长棍,杀伤力有限。洞道的东西口子,虽距离不长,但这一关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陆柬之和李穆各自持着长棍,一左一右,朝着山洞深处,慢慢走去。沿着洞壁,虽然每隔一段距离,便插了一把火炬照明,但下到深处,光线依然昏暗,火光将两人身影映照在洞壁之上,影影绰绰,还没前行几步,忽然,对面深处,迎面扑来了一阵带着腥恶之气的凉风。接着,黑影一晃,一只猛虎突然从昏暗中跳了出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这是一只体型巨大的成年公虎,异常强壮,虎目发出莹莹的两点绿光,十分瘆人。饥饿令它变得异常的焦躁和兴奋。它盯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两个不速之客,眼中绿光闪烁,嘴角不住流着口涎,一边低低地咆哮着,一边不停地走来走去,仿佛一时还没决定,先去攻击哪个。一虎双人,就这样对对峙了片刻。李穆慢慢地伸出手中长棍,敲了敲身侧的洞壁,发出清脆的扑扑两声。恶虎被吸引了注意力,朝着他的方向,猛地扑了过来。李穆不动,就在快要扑到面前的时候,就地一滚,闪了过去。老虎扑了个空。李穆一跃而起,朝前疾奔而去。陆柬之紧随在后。老虎回过身,怒吼一声,在身后紧紧追赶着二人,距离越来越近,快追到的时候,纵身一跃,朝着距离近些的陆柬之扑了过来。陆柬之迅速矮身,避过了这一扑。老虎越过他的头顶,啪嗒一声,四爪落地,又挡住了去路。这一段的洞壁,已经开始变得狭窄。被老虎那硕大身躯一挡,便不剩多少空间可供通过了。李穆和陆柬之对望一眼,不约而同,持棍朝着对面那头恶虎,一左一右,迅速地扑了上去。“噗噗”沉闷两声,老虎天灵盖骨,一左一右,吃了两记棍棒。这一击,二人皆用了十分十的力道,力透棍身。老虎虽皮坚rou厚,一时也是被击得头晕目眩,嗷了一声,仿佛喝醉了酒似的,身体晃晃荡荡。眨眼之间,两人各自抓住机会,从吃痛还没回过神来的虎旁跃了过去,继续朝前疾奔,很快便到了那段最窄的腹地。而此时,身后那头猛兽的咆哮声,也追了上来,近在耳畔了。它那狂怒的吼叫之声,震动了整个洞壁,头顶岩层里的碎石和粉尘,不住地簌簌下落。陆柬之紧紧地捏着手中长棍,咬牙道:“李穆,收拾了这东西,你我再决斗一场。败者,退出今日竞赛,再无资格做高氏之婿!”李穆双目盯着那头已再次扑了上来的恶虎,笑了一笑:“正合我意!”目光一沉,竟丝毫不避,迎头而上,挥起手中棍棒,“蓬”的一声,重重击在了一只朝着自己抓来的虎爪之上。一声嗥叫,虎爪应声而折。老虎扑势顿消,从半空顿落在地。陆柬之迅速跟上,与李穆一道,两条棍棒,雨点般袭向老虎。老虎起先还势如疯狂,渐渐势衰下去,口喷血沫。最后一棍,李穆发力,重重击于虎头正中,天灵骨应力碎裂。那条棍棒,也不胜其力,竟从中应声折裂,喀拉拉地断成了两截。老虎发出最后一声长长的惨烈嗥叫,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晃几下,再次扑倒在地,一动不动,彻底死了过去。李穆上前,捡起了地方的两根断棍,穿过那道狭窄通道,去往出口。陆柬之随行。前头光线,渐渐地变亮,地方也空阔了起来。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出口所在的天井之下,对立。李穆说:“陆公子,请。”方才和猛虎的一番恶斗,令两人的头脸衣裳,都溅上了从虎口中喷出的斑斑血点。陆柬之双目也微微泛红,和先前的样子,判若两人。他盯着李穆,持棍扑了上来。李穆以双手短棍对他长棍。几个回合下来,臂膀吃了一记横扫而来的棍头,身体随之微微晃了一晃。陆柬之双目更红,脚下没有丝毫的停顿,长棍一扫,再次朝着李穆攻了过来。“啪”的一声,李穆左侧肩膀,又吃了一记。李穆眯了眯眼。第三次,当陆柬之手中的那条棍棒再次捣向他的咽喉之际,李穆不但没有闪避,反而抛了手中两截断棍,欺身迎了上去,双手快如闪电,猛地捏住了棍头。双方便持续发力,相互角斗。陆柬之的脸,慢慢地涨红,额头渐渐开始沁出汗水。双方相持了一阵,他被对面的力道,推着开始后退,一步步地后退,直到背部被顶在了洞壁之上。李穆再次发力,长棍从中弯曲,骤然变成了拱桥的形状。“断!”他低低地喝了一声。“啪”!棍身果然应声,生生地断成了两截。陆柬之的手臂被这股他此前从未感受到过的可怕力道给震得发麻,胸口也随之一阵血气翻涌。尚未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