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言情小说 - 骄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43

分卷阅读443

    冲动感到羞愧,脸有点火辣辣的。

连上首卫濂的反应,他都不敢抬眼去瞧了!

卫濂对于冷仓然的反应则是暖心极了,而看自已的儿子卫濂,他也没有失望,反而是有些欣慰。

毕竟他的儿子能承继他在衙门的差使,他是最为高兴的那一个。

卫海能青出于蓝,他更是倍感安慰。

没有像冷仓然那样单纯的冲动,可他还是从卫濂直直看过来的眼里看到了担忧与克制。

他早知道卫海与冷仓然对当年旧案极为感兴趣,他也说了一些,可再进一步,他便没再多言。

卫海与冷仓然两人眼里的失望,他不是没看见。

只是那件旧案,他实在不想再提!

而不愿再提的缘由,只有他自已心知肚明。

可当看到冷仓然起身维护他,听着阴十七淡淡含笑反问冷仓然的那一句,他突然意识到,卫海对这个阴十七的描绘或许并没有言过其实。

这个阴十七着实不简单!

阴十七明显已从卫海与冷仓然那里得知,他不会轻易将当年旧案的关健细节透露。

所以阴十七一上来便是直取关健,并不惜对他这个长辈出言质疑,并暗喻他能力不足,却为了破获大案的美名而铤而走险,以致当年旧案并未有确切罪证便草草结案!

这是激将法。

倘若他再年轻个二十年,在他意气风发、年轻气盛的时候,他必然上勾。

可他如今已然不再年轻,怎么会受一个比他儿子还要小的小子激将得逞?

再看阴十七身边的两个人,听着介绍一个叫叶子落,形同阴十七的护卫,一个叫曾品正,不过是一个年仅十一的少年。

这两人在听得阴十七对他说出那般尖锐无礼的话后,各显现出不同的神色。

叶子落微讶,曾品正却是露出隐晦不明的笑。

相较于温润如玉,一看便光明磊落一条汉子的叶子落,卫濂对未曾及冠却远胜冷仓然,甚至远胜自已儿子卫海的少年曾品正多审视了几眼。

这少年阳光不足,阴暗有余,是个危险的少年。

卫濂年轻时当过清城衙门捕头,阅人无数,辞了差使后又力担起卫家产业的发扬光大,旁的本事他不敢夸,可这看人的本领却是看一个一个准。

能连破获揭北县三个案了,足见阴十七这个人极有破案天赋。

此刻真见此人,他方知阴十七果是心智过人,且懂得以最佳的战术去达到自已的目的,敏锐擅战,丝毫不拘于世俗形式。

这个擅战,并非指阴十七的武力,而是指阴十七在盘问查案方面的战力,完全具有看透本质辨真假的能力。

知道软的战术对他没用,因为他连自已的儿子不买帐,怎么会买一个素不相识仅仅初见面的人?

所以阴十七没想对他来软的,两句不合意,阴十七便直接来硬的,且还直戳他的弱点!

卫濂干了十数年的衙门差使,是一步一步靠自已的本事最终成为捕头的,其中没有半点水分。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任何一句质疑他能力的话,都足以令他心冒三丈!(。)

☆、第二百七十六章想悔婚

而这,恰恰就是阴十七所想要的结果。

而他,也险些上了阴十七的当!

所幸冷仓然突然冒出来为他说话,让他有时间缓了缓,再想一想,想通了也就释然了。

但不得不说,经过这最先的两三句直接对话,双方毫不客气的各自揭底,卫濂对阴十七已然有了一定的初初了解。

这完全就是一个为了查案而可以用尽各种话术,各种手段,各种抓人弱点,各种毫无顾忌的人!

“哈哈哈……”卫濂忽而大笑。

突起的剑拔驽张并没有持续太久,以阴十七毫不在意的仍旧闲情淡然,与卫濂释然不计的大声灿笑结束。

冷仓然还被卫濂这过于灿烂的笑声惊得下巴险些掉了,幸在一旁的卫海在大松了口气之下,伸手拉了他一下,不至于让他真掉了下巴流了口水出丑。

叶子落温和地抿唇而笑,看向阴十七的眸子有着难以言会的柔情。

那柔情里,星星点点都是骄傲。

曾品正则不同于方将一点就着的紧张形势那般笑都眼睛都弯了,而是看向卫濂的眼里似是颇为失望。

一转眼,便对上阴十七带着警告的眼神儿。

他嘴一撇。

哼!没好戏看了,他失望一下都不行么?!

卫濂没有理会他人,这会他人也进不了他的眼里,他全神贯注在阴十七身上:

“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好!阴公子即是想听,我便不防再多说一些,可到底是为了彻查现如今的人皮碎尸案,除了与人皮碎尸案有关的事情,其他的,还恕我无可奉告!”

阴十七也没想过单凭三言两语便让卫濂彻底放下防备,掏心掏肺地全盘与她摊牌。

卫濂总得留一点底牌,那底牌是他的底线,大概也牵扯着他一直不愿详细的缘由。

这缘由有可能涉及了当年的谁,或事,或物。

可不管是什么,这世上没有一步登天,她得慢慢来。

卫濂这会肯自动开口好好地讲,已是她成功了第一步。

阴十七起身一揖,这一揖到底,因着终归她是晚辈,而她确实在言语方面冒犯了眼前这位可敬的老捕头:

“晚辈方才失礼了!还请卫三爷莫怪!”

至于卫濂后面的什么无可奉告,她是半字不提。

往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要是万一她得再来一招步步紧逼的冒犯,这会她可不能说什么日后自打脸的话来。

卫濂人耿直,正气义气,可到底是在衙门做了十数年的差使,官场话术他懂一些,虽不精却足以听出一些巧妙的话术。

阴十七这一礼,这一避,他完全明白了意思。

心中默默点头愈发赞赏阴十七的同时,他也有种心中事恐怕已藏不久的预感。

卫濂是长辈,受阴十七一揖到底的礼,完全受得,坐着不动,抬手虚扶:

“阴公子客气了!请坐!”

场面一开,场面话也开了,余下的便是卫濂的主场了。

没有再废话,卫濂开始说起十三年前的那一起碎尸案。

那天夜里,卫濂为着碎尸案跑得差些断了腿,可整日也没跑出半条线索来。

别说凶手了,就是凶手的影都没摸着!

躺在床榻上,卫濂是烦燥得整夜翻来覆去,直过子时也没睡着。

就在他睁着眼以为就得瞪得天明的时候,突然窗棂一响,有敲击声。

冷仓然听得入神,问得最快:

“谁?”

卫濂看冷仓然一眼,眸又转回阴十七身上:

“那会我也觉得该是谁,可开窗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