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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散在耳边的发丝。只要再赚100万他乐意当狗,当最凶的那条,撕咬别人向老板邀功。董子豪看出他在走神:“听说你叫……小马哥,是吧?”“嗯。”沈欲声音低沉但不悦耳,认真审视新老板。正前方距离半米,男,身高1米8左右,无武器,挺斯文败类,浑身都是突破点,危险程度……0。“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行,不太懂你们的规矩。”董子豪戴一副纯银细框眼镜,“听说你们用诨号,不用真名,为什么叫小马哥?”沈欲从走神的状态回来。“瞎起的。”“小马哥……”董子豪掂量着这个诨号,“小马哥……小马哥是吧?”“嗯。”沈欲刚要提自助餐的事,响亮的耳光刮过脸皮,鼻梁骨瞬间烫出一层汗。脸上很快烫起来。挨打并不陌生,沈欲偏着脸,束好的头发被打散,倒不至于打懵。没练过的人和专业拳手发力强度毫无可比性,就连刚才那个耳光,沈欲都能从腕骨出力的方向指出纰漏。只是他反感被打脸。“你凭什么打人?”seven往前一步。“凭什么?”董子豪像听笑话,“你们前老板在香港赌马输了我多少钱,知道吗?往后你们帮他还吧。”脸很烫,沈欲舔了舔牙,舔出一股血味:“董老板,您动手我没话说。只是……”“只是什么?”董子豪上下扫视,“你大点声,听不见。”沈欲默念专业不打业余这几个字,再开口。“嗓子打出毛病了。”“哦,你有毛病啊。”董子豪装作大度,“那还有事吗?”“有事。”沈欲顶着打红的脸,力道不大全扇在rou上,和被KO的钝击感全然不同,“龙拳来了很多新人,拳手靠体力,他们没地方吃饭。”“拳手?你们这算什么行当?一群打手。”董子豪重新拿起手机,“出去,把门关上。”所有小拳手在训练场里盼着,盼小马哥带回好消息。可小马哥顶着一个巴掌印回来,情形再明了不过,新老板并不通融。一整天,练场中鸦雀无声,只有沈欲不急不躁,逐一给他们纠正姿势。“摆拳是这样,拳心向下,看到么?”沈欲用裸拳打沙袋,嗖嗖地响,“抬肘,发力。平勾是拳心对自己,拳眼向上,肘不抬。练2000个。”“行。”张晓将他一拦,“小马哥。”“嗯?”沈欲回过身。张晓指指自己的脸:“你……不疼啊?”疼?当然疼,不疼是死人。沈欲被灯光晃了一下,视线瞬间迷离。又飞快地扶住沙袋,脸色惨白。指尖开始颤动,手心的汗水在沙袋上印出五指印。张晓想扶,沈欲一把推开他,口干舌燥地冲进了洗手间。第7章绿水鬼脸上当然会疼,特别是沈欲痛阈很低的体质。他从小就怕疼、怕烫,不是娇生惯养而是体质敏感。为了干这一行,他打过许多药。古柯.碱、安非他命刺激神经,暴力且易怒,麻.黄素类提升耐痛力,暂时忽略痛阈。所有正规比赛不允许使用的针他都轮过,自己主动用过,也被人摁着打过。会上瘾。沈欲强打起精神,冰凉的水一次一次洗过他的双行睫。他强撑在盥洗台边,压抑血液里翻滚的药瘾,镜子里的人十足狼狈。最后一声闷响他跪在地上,找不到护齿只能死死咬住手背,不给自己脆弱的机会。没什么能击倒他,再漂漂亮亮地站起来。像艺术家手中的人像冰雕,至刚至脆又冽淡成性,经得住暗无天日的极夜却扛不住烈日的一照。照那么一下,他就要化了,成一滩亮晶晶的水,谁也抓不住他。脸色从白变红,沈欲静静等待,等病态的血色下去。可血色是什么颜色?沈欲不知道,只是摸到脸上很烫。足足半小时,张晓才见小马哥从洗手间出来,冷酷十足地练起回弹器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怎么了?张晓充满好奇。沈欲下班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他轻轻叹息着,又食言了,明天一定给悟空做番茄龙虾仔。站在路边等出租,叫车软件提醒他还有4分钟到达。黑夜给了他一双黑色的眼睛,确实可以用来寻找光明,只要有一点微弱的光就能看得清晰无比。他揉揉眼睛,眼睫毛有点痒,突然有东西顶在他腰上,尖锐冰冷轻微刺痛。“别动。”身后有男人的声音,还有一点酒味。沈欲保持着站姿同时飞速评估现状。从声源判断身后的男人高于自己,手法很专业,顶住的地方是腰脊椎骨旁边的大血管。没经过格斗训练的人空手夺刀胜算是10%,有经验的是20%。“别杀我。”可沈欲不敢,他没有出错的资格,熊猫血不敢赌20%的胜算,一旦失血过多哪怕送进医院也未必能救,“钱都可以给你,别伤害我。”身后保持沉默,递过来一个口罩。“自己戴上。”沈欲驯服地戴好口罩,这时网约车到了,打着双闪灯晃他。沈欲冲车摆手,网约车司机骂骂咧咧地开走了。“现金没多少,我身上有一张卡,大概6万块。”沈欲屏住呼吸,既然是抢劫一切都好商量,“手机也给你,钱包里还有一张30万的欠条。我不报警……全给你,别动手。”“刀有放血槽,你最好不要抢。”身后的刀尖往前顶,扎疼了沈欲的腰,“往前走。”确实是刺刀,刀尖区别于普通匕首,带锯齿的刀刃横兀腰间。沈欲不敢反抗,他还没给悟空买房,死于街头大出血不应该是自己最后的下场。那把刀一直在顶他,提醒他何时停、何时迈步、向左或向右,cao纵着他的身体。有好几次可以试着反客为主,但没有百分百把握的偷袭他真的不敢。最后,走到僻静的垃圾处理中心,口罩被扯掉换成了一张胶布和眼罩。沈欲脸朝墙被摁住,头主动地低下去。他配合这场抢劫,腰上的刀尖变成一块锋利的刀片,横在脖子上。这下自己凉了,沈欲看不见,但是他能感觉到刀刃的薄厚。他一动不动,举起双手表示配合,甚至感谢他们准备了眼罩,免得自己不小心看清了劫匪的脸被抹脖子。现在别说抢钱,就算抢他一个肾都可以商量。随后第二双手扯开了他的皮带,触感很涩,不像是皮肤。怎么还有一个人?沈欲急促地喘了一声,扯你妈啊,真要抢肾?肢体的触碰沈欲并不抵触,甚至是非常习惯。他干这行,注定与对手血rou相撞。但这一刻他着实慌了。触感很奇怪,说不上来隔着一层什么。他试图说话可嘴上的胶布很黏,只好拼命探出舌尖,勉强舔出一点缝隙。“等等,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