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也算是个好人吧，师兄

    冯知余显然没有与异性逛街的经验，每时每刻都觉得陆敛沉让自己浑身僵硬。期盼自己能够完全不在意对方，礼节性社交意志，始终在控制着她的精神。

    “师兄，这花灯不错。”冯知余买了一个莲花灯，莲花灯下还缀着一个玻璃圆球，看着非常精致。

    陆敛沉接过花灯，并收到老板和路人奇妙的视线。抚摸着这件礼物，没有昂贵的价格，可就是让他特别开心。

    冯知余路过一个发簪摊子，被里面精巧的花样迷了眼，想到陆敛沉平时束发也能用到，就停下来挑选。她一连在对方头上比了不下二十根，最终选了五根送给对方：“师兄，这——簪子还挺不错的。”

    陆敛沉害羞地接过簪子，打算每天换着用。他平日到没有那也注意打扮，从今天开始关注也不是不行。

    这一次，路人和老板的眼神更怪了。老板看着依旧在挑选发簪的冯知余，不由问道：“姑娘，不为自己选一个吗？”

    冯知余正在为二师姐挑选礼物，突然被这么一问，露出茫然的神色。为什么这些人，就一定要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呢？

    陆敛沉想起某个神奇时刻，大概是某天，徐元清送给冯知余一套衣服和好些发簪、步摇，被对方方面回道：“谢谢师父，但我不喜欢这种礼物，下次就不要浪费钱在这种方面了。”看着徐元清的表情，他只庆幸自己慢人一步。对于某些人，快人一步永远是要疯狂踩雷的。

    他为冯知余解释到：“我家师妹不太喜欢这一类的，要说买点偶人，或者几样精巧玩具更好。”麻将、小牌什么的，她似乎更喜欢。

    老板诧异地看向冯知余：“这不是小孩子才玩的东西吗？”

    陆敛沉笑了笑：“虽说是小孩子的玩意，但也她的爱物，我觉得没有任何疑问。”

    冯知余在一旁点点头，没有电脑和ns，每天就是在地狱里一般。只有没事玩玩各路益智玩具，找人打打麻将，下下棋。这日子，一天塞一天难熬。

    所以说，追求长生不老为什么要选择在古代？

    如果要挑一个最后悔的事，她一定要选择当初没有选择工科，学习光刻机制作技术。如果学到了，在这修仙世界，做一台光刻机，造点芯片做游戏机还是可以的吧。有了游戏机，她就可以奴役……哦，不对是雇佣一批人为她做游戏。

    多好的宏图伟愿，最大的败笔居然是她没有好好学习，选择工科。

    陆敛沉察觉到了师妹的心绪，也曾从她那里得知了这份想法。他听着来自异世界的师妹畅所欲言，虽然不知道工科和光刻机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稀土、硅又是什么，但也想为师妹尽一份力。他私下和不少宗门人才交流过这些事，大家对此一头雾水，但也有许多想要研究一番的。

    天知道，这种什么精密仪器都没有的时代，该怎么制造游戏机。

    不过，冯知余对此一概不知。她对游戏机这类的当世并不存在，又自然出现在脑海的记忆接受良好。师父和师兄对她经常蹦出的超越时代的词汇，从没有发表过异议，证明记忆没有问题。

    沉浸在莫名其妙的忧伤之中，她付了钱，把要给二师姐带的礼物收进百宝袋。

    陆敛沉也跟着难过，那什么芯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师妹做出来。宗门每年培养那么多人才，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

    冯知余哪能想到自己只是随便说说，竟然有人当真了。游戏机本来就是信息时代和工业时代的复合产品，在这里怎么可能诞生。大家都是高武、高法力，一副马上就要靠自己飞到外太空的架势，显然不会对工业技术有所需求。毕竟在这里，织布造衣也能用法术来解决呢。

    烟花还是好看的，比起花里胡哨地加入各种金属元素，炸出各色图案，这里就相对朴实许多。人们仰着头，望着天上巨大的烟花，纷纷发出惊呼。

    冯知余跟着看上去，莫名露出羡慕的神色。她抬起手指着美丽的夜空，喃喃自语：“虽然没有那些漂亮，但好在能真人看到，不像是要跑到什么特定地点，隔着人山人海，只听到前边有人说烟花炸了。看来，事物有两面性说的是对的。”她笑了笑，原先的忧郁一扫而空。

    陆敛沉看着她灿烂的笑容，也跟着笑起来。烟花在那双明亮的眸中，闪烁着微光，点燃明朗的面容。心在鼓动，敲出强力的声音，让每个听到的人都耳中隆隆。

    “师妹。”

    “嗯？”冯知余看着陆敛沉严肃的神色，猜到他要说什么，也准备好怎么回答。

    “我喜欢你。”

    冯知余叹了口气，说出即将伴随她一生的名言：“谈恋爱可以，结为道侣不行，我谈恋爱可不是为了结婚。”

    陆敛沉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但也依旧注视着她：“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了，我可以一直和你谈恋爱。无论，你想和多少人谈恋爱。”

    冯知余倒吸一口气：“师兄，你没事吧？我做这种事对自己是有益的，你可不能因为恋爱脑毁掉自己的未来啊。”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对我无益？”陆敛沉歪了歪头，看上去很疑惑。

    这下遇到高手了，冯知余向后退了一步：“师兄你不会是绿、绿帽癖吧？”

    陆敛沉知道绿帽癖是什么意思，当即脸色一黑。他自然心里是不情不愿的，但师妹如果恢复记忆，一定不会念及旧情。不如现在做小低伏，以便日后还能博取同情，令她对自己产生怜惜。

    “我喜欢师妹，喜欢到可以包容师妹的一切。只要师妹开心，我就会很开心。”

    冯知余面对如此直球的表白，也不知怎么应对。她哈哈一声，挠了挠头：“师兄如此情真意切，我都不知道，呃，怎么回答了。我觉得师兄能力还可以，就是之前实在不太礼貌。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呢，觉得人无完人吧。”

    陆敛沉自然想到了之前的事，脸色由黑变白。他从未遇到过那样的情况，但师妹有警惕心是好事，对企图从各个方面想要占便宜的人给予警告，是一件好事。

    “当然，我也不是说要拒绝师兄，”冯知余的大脑高速运转，希望能想一个拒绝的办法，“我们可以先相处相处，如果合适再谈恋爱也不迟。”办公室恋爱要不得，分手即是地狱啊！！！

    陆敛沉点点头，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

    冯知余：如果我要色色，那就只是单纯在色而已，不是为了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