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言情小说 - 【G/B 女攻】热冰在线阅读 - 8剧情过渡/他跟画报上长的一样陛下三日后大婚

8剧情过渡/他跟画报上长的一样陛下三日后大婚

    舒晚少校像往常一样在早上九点下了楼。厨房里飘来阵阵香气,透过半透明的墙壁,可以隐约看见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影。

    等她梳好头发,饭菜已经端上了桌子。

    其实她今天起的还挺早的,在他七点多离开卧室的时候,她也就睁开了眼睛。准确的说,昨天的对话让她一晚上没睡踏实,一旦仔细回想,心就忍不住跳的快了一些。

    所以她偷偷摸摸地早起了,打开了光脑搜索引擎。如果在搜索栏光明正大地搜索“抚慰者”三个字的话,只能看到满网页的客观介绍和歌功颂德。那些歌功颂德读起来都是一个调调,与歌颂什么其他类型的军人别无二致。

    看起来一片和谐,但舒晚总觉得哪里很怪。半天才反应过来,无论是贴吧还是聊天网页,竟然都找不到一条真正来自抚慰者的帖子。

    就像是被带上了口枷,成为夜色下,一群沉默的羔羊。

    舒晚的心情渐渐凝重了起来。到最后,她终于在抚慰者学校网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一个什么“学长的经验分享贴”,里面十分含蓄、但反复提到了“选主是抚慰者的第二次重生”。

    毕业时,成绩最优秀的抚慰者拥有选择主人的权利,且这种权利,大概是抚慰者所有权利中,除了生命权外,最受保护的一种。

    下面有零星几条评论,诸如“我运气好,主人不会动不动把脾气撒在我身上,也没把我拿给别人分享过。”而回复这条评论的则是清一色的“羡慕”。

    舒晚又往下翻了几条评论,默默地把网页关上。她之前没有刻意地关注过这些事情。参加的晚宴中,不乏许多资质深的军官老爷们牵着自己的抚慰者出场,虽然抚慰者的礼服多有色情意味,那些抚慰者也往往是脸上一片潮红,但是,他们都默契地表现出了一片和谐、甚至恩爱的样子。

    舒晚坐在餐桌边,短暂的伤感之后,少校大人开始了她逻辑严密的推理——比她军衔高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他没选,说明他在意的不是权力;比她活儿好的人也多了去了,但是他没选,说明......

    小姑娘猛地止住思绪。不管了,反正他选了,他得愿赌服输。

    “晚晚,”烛沉卿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有点疑惑地道,“你一口饭嚼了三分钟了。这次早餐你不喜欢吗?”

    “啊,没有,很好吃。”舒晚回神,在脑海中紧急搜索了一个话题,“昨天睿姐跟我说,西南方4号区最近老是有些异常情况,你知道什么消息吗?”

    “嗯......是指花草凋零吗?”他停下筷子,筷子尖点在浅色的下唇上,思索了两三秒,“没有确切消息,有人猜是和污染区有关。”

    “嗯,没事,不用多想了。”舒晚看已经把刚才的走神掩盖过去了,才放心道,“如果有了消息,军部一定会先通知我们的。只是离得不远,所以才有些在意。”

    “嗯。”他点点头,嘴角挂上一些温和的笑意,“今天要不要去超市?家里的食材不多了。”

    “好啊。”舒晚心里再次春笋般冒出了喜悦的尖尖。感觉他今天真的变得温柔了好多,要是以后都能这样就好了!

    吃完饭,两人一起向西南侧的大型商场走去。

    可是,如果有一次重来的机会,烛沉卿一定死也不会说出这句话,或者他一定要选一个相反方向的超市,或者干脆带着她逃走。

    或者至少,至少上天桥的时候,他要走在她前面。

    但是没有如果。挺拔英俊的男人愣愣地看着眼前无边的黑色障壁,这是已经扩散的污染区的边缘。他双手发抖,手掌试图穿透那黑色的障壁,却被立刻弹开。

    ......他进不去。污染区的入口关闭了。在她被吞噬的那一瞬间,污染区停止了扩散。

    女孩在事发的那一瞬间把他推开了,这小小的半米距离让他成为了“幸存者”,却让她成为了“失踪人数”中跃动的一个数字。

    马路上停满了被抛弃的车辆,所有的人都在四散奔逃,只有他站在原地。烛沉卿眼眶红起来,他紧紧攥着拳,额头上青筋暴起。

    早就打了军方支部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半天,没有人接。应急电话是忙音。打不到车,交通瘫痪。她的个人通讯更是点都点不开。似乎一切通向她的道路都被锁死了。

    大厦上的超大电子荧幕仍通着电,所有荧幕默契地播报起这次事故。

    “西南4区突发意外......各级重要人士已撤出,失踪人数目前跃升至1930名......”

    突发意外,全部撤出?嗯?那群人分明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说。

    是啊,说了的话,就要负责。哈,这无边无际的污染区多少住户居民,撤离是多么的费劲啊。男人用手捂住了脸。

    ……有的时候他真的会觉得这个世界令人厌倦,尤其是她不在的时候。

    失望、愤怒、自责、恨。暴烈的情绪要将他捏碎了,他剧烈地喘息着,沿着污染区边缘奔跑起来。

    失去主人的抚慰者会经历什么?第二次选主?烛沉卿冷峻的脸上浮现nongnong的嘲讽与厌恶——除她以外,选另一个人做主人?开什么玩笑?

    “睿姐。”终于接通了一个通讯,烛沉卿语速很快,“你们那边的污染区停止扩散了吗?”

    “停止了。你们还好吗?这次太突然了根本......”

    “舒晚被吞进去了。”男人喑哑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睿姐惊叫一声,又安静下去,像是被这个消息吓到了,"......你骗我的吧?"

    “哐!”烛沉卿走到一家浮空车专卖店前面,抡起灭火器强行砸毁了一个浮空车的玻璃保险门。报警器尽职尽责地响了起来,但是显然已经没人在意了。

    “所以有没有什么办法进去?”坐进驾驶舱,开机的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竟然冷静了下来。是的,没有什么好纠结、好迷茫的。他清楚自己的心。现在,除了去找她,他什么都不想做。

    不想去见那帮恶心的人渣上司,也不想逃到什么天涯海角苟且偷生。想见她,无论她是清醒的、失控的、还是已经被污染区变成了野兽。哪怕只是尸体。

    “进哪里?污染区吗?”睿姐没有往常的从容,再次惊叫起来,“你疯了吗?进污染区?你不是神仙,你会死的!”

    “那就死吧。”他平静地说,“所以究竟有没有什么方法进去?”

    “......我不知道,啊、不,该死的!”睿姐却仿佛陷入了纠结之中,痛苦地道,“我没法让你用命去试一个旁门左道!要是你也死了呢?我对不起小晚。”

    “如果你不告诉我,你对不起我们两个人!”一向沉静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怒吼,他目眦欲裂,无处宣泄的情绪强压在他身上,几乎要把他撕碎。陈睿似乎被他吓住,烛沉卿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强行平静下来,声音中满是脆弱,“抱歉。睿姐,求你告诉我。”

    “......我给你发地址,我们污染区边缘见。”最终她这样说道。

    烛沉卿站在污染区的边缘。陈睿站在他身后一点,一头酒红色长发罕见地有些乱糟糟的:“根据我掌握的非官方消息,每个扩散了的污染区都有一个‘王座’,‘王座’会是所有被污染区吞噬的人中,精神力的最强的那一个。污染区里的景象和规则通常会被‘王座’控制,少数情况下会被污染源直接控制。”

    烛沉卿心中一动,微微转过头来看她。

    “对,可能就是舒晚。”陈睿直说道,“但是,‘王座’也是被污染得最厉害的那一个,他们往往已经没有自主的意识,心里的恶念会被扩张到最大。所以......你最好也不要抱什么希望,她大概已经认不出来你是谁了。”

    她叹了一口气:“现在污染区已经被‘王座’关闭了,但如果你......足够的美味,污染源可以直接为你开门。”

    “怎么才算美味?”

    “......血。”她深呼吸一口气,终于还是说道。她盯着他说道:“把血淋在污染区的黑色障壁上,如果污染源被你吸引,它就会背叛‘王座’的意愿将你吞进去。但是......也许你失血过多而死,它也不会为你开门。你真的愿意那命去试一个必死......喂!”

    她话没说完,男人已经割破了手腕,瞬间,血流如注。烛沉卿转过头,给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容:“如果是必死局,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呢?有人从污染区里出来过。”

    而不等她反驳,男人的身影骤然消失了。陈睿愣在原地:“我的天哪,这......竟然真能行?”

    她五味杂陈地站在原地,这时,旁观了许久的温北从一边走过来,牵住她的手。

    陈睿愣愣地看着烛沉卿消失的地方,半晌才把目光移到自家抚慰者身上。她又变回平日里的样子,捏了捏她家小狗的鼻子,凶道:“如果哪天我不小心进去了,你可不许干这种傻事。知道没!”

    温北也看着那个男人消失的地方,牵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哦。”

    进污染区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他嘴角挑了挑,不禁感谢起自己的“美味”。他拿出进来之前陈睿准备的OK绷和各种急救绷带,迅速地为自己的手腕包扎。

    在包扎完,抬起头的一瞬间,他看见自己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圈的人。那些人目光空洞,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看,他和画报上面的那个人长的一模一样。”

    “所以,其实陛下走就有了心仪的对象吧?”

    “长得越像,赏金越多?我们把他抓起来献给陛下吧?”

    “喂,你小子,他是我发现的!”一个壮汉迈出一步,伸手就要押住烛沉卿。他目光一冷,毫不犹豫地把他过肩摔了过去。诡异的是,那壮汉却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疼,被摔在地上,连点反映也没有,爬起来就又攻向他。

    就在这时,壮汉被好几个穿着军服的人按住,而他也一样。起初烛沉卿下意识地就想反抗,但是他强行止住了这种本能。

    ......如果陛下,就是舒晚呢?带他去见她,不是刚好吗?

    “呀,官爷。”

    “没意思,散了吧散了吧。”人群在嘘声中散了。烛沉卿的下巴被人掐住,强行抬起了头。

    他睁大了双眼。眼前长发的男人他认识,是在学院里的同学,毕业后不幸地成了一个军老爷的抚慰者。

    “若青!穆若青!我......唔唔!”烛沉卿没能说几句话,就被戴上了口球。双臂被扭的很紧,如果说刚才他是放弃了反抗的机会,那么现在,他是没有机会反抗。

    穆若青的声音比烛沉卿印象里要哑多了,他指示着周围的人员:“把他绑起来,回去整理好了,该戴的东西都要戴上。明天晚上就送去给陛下吧。”

    “离陛下大婚,还有三天......”

    这是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他被人用迷药捂住了口鼻,很快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