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湖上游（前戏）

    这鬼地方的天气实在差得要命，雨停了两日，愈发闷得不行，她在廊下扇着风坐着，深感无处可去，心中闭塞。根本不能怪她上一世脸色难看，谁要这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她身上的薄衫也略微被汗液浸透，却让轻纱泛出一点玉质的光泽。

    她觉得崔铮肯定也很无聊，他在这里也没什么要干的，就是耗着日子，他怎么就不想着回去呢。

    她努力回忆自己过去有没有成功说动过他什么事，感觉很少，因为她不怎么花时间和他说必要以外的话，顶多有时候她话语里潜藏着些自己也没多察觉的意思，被他听了出来，又自作聪明地执行了。

    殷玉映很无奈，只能想着回了邺城会好些，自己在那多少可以经营一番。

    她察觉到后头有人，稍稍看了一眼，没想到崔铮他回来了，就立在后头看着她。

    她看着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却猜不透是什么意思，也许他这时候的眼神就是不复杂，所以没什么可以深究的。

    她迎上他的目光，却又被他避开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他问，却还是不看她的眼睛。

    “不喜欢天气。”她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趁机说下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邺城，到时候天气又如何。”

    “你想回去？”他问，漆黑的眼睛这时才看向了她。

    “也许再等半旬。”他如此说。

    她没想到这事如此容易，心中有些欣喜，却发现他的样子并不是很高兴。

    “若是我先回去，父亲肯定有事嘱托，怕是要忙起来。”

    她听他如此讲，心中便又安定几分，宁愿到时候他不在的好。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却只问她身体是否舒爽。

    “总的还好，就是天气不好，脑袋晕乎乎的。”她诚实地回答。

    “这的凌室也小，冰也不多。”他随口接话，“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去坐湖船，会舒服一些。”

    殷玉映觉得和他这样讲话怪不习惯的，虽然以新婚夫妻而言，这样客气的对话很正常，但她记忆里实在没有这种事，所以回答起来也很生涩。

    “也好。”她不知道能说什么，“今天就去吗？”

    “若是你想的话。”他眼神低垂，不知道在看哪里。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玉映心里想，她这两天心中不快，见到他确实话更少了，恢复到了最初的那种样子，夜里也就是简单睡下，总不能天天那样。

    但总之是答应了和他去游船，那不就收拾收拾去呗。她换了一身衣裳，等他安排好了人，就跟着一起去了。

    湖中游鱼拨弄得莲叶轻摆，菱花摇动，几只水鸟见到有船来了，也乍地飞起。

    玉映坐在船身摆着浆，偶有水滴溅起打湿了衣袖，两人不太言语，只是有时配合不当，泛起些笑声，如此差不多也划到了湖心，就这么慢慢飘着。

    对殷玉映来说，尽量和现在的崔铮保持友好，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首先他年纪尚小，心思虽不知深浅，但看起来也无意伤害她。再其次，她并未做什么和他琴瑟和鸣的愚人之梦，表面上对他好些，自己倒也过得舒服。

    她知道自己这样想多少有点忘形，好像自己能掌控他一样，她知道自己不能掌控他，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因为他家族的势力，因为他能直接或间接调动的兵士之众。人多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能安抚好这么多人，能控制住战后烧杀抢掠的行为，足以说明崔家底蕴之厚。

    她换了个姿势，想坐得舒服一些，又看着他眺望窗外，发梢被风吹起，却想起些别的事情来。想到她曾立墙头，立在他母亲身后看着众人得胜归来，不知为何还是一眼看到了他。虽看不清脸孔，但看着那人略略垂头，轻摆发尾，便知道是他。

    她不熟悉他才奇怪了，七年，她有好好做别的事的机会吗？不都是在熟悉这个人。

    他发现她在看自己，就转过身来对着她，又将几缕粘在她颈间的头发理好。她察觉到气氛的变化，身体反而又僵硬了起来。

    玉映其实不习惯他这样温和的拥抱，他甚至只有鼻尖触到了她的脸颊。他同样轻柔地吻着她的下颌，好像还没有习惯吻她一样。如此青涩地缠绵了一会儿，他的手果然解开了她的衣襟，又扯开其它遮掩的布料，吻起了她的胸口，只用拇指轻轻地在她身侧打圈，不断向内描摹着她身体的形状。

    不会他想在船上做吧，她有些担忧。这船还是轻巧了些，指不定就侧翻了。

    但至少现在他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捧出了她的双乳，却又不敢看她，把头埋在她颈后，又用手覆着她的身体，却不知道该怎么碰触她才好，动作很是缓慢，倒也算是舒服。

    她不想伸手回抱住他，也不想加以指点，干脆任他摆布。只是如此久了，她坐的有些不舒服，又多少被他弄得情难自持，便往前靠了些，却难免触到他胯间的硬物。他于是又把她抱起，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又伸手去探她的裙下。

    他贴着她的脸吻她，又用手托住她的下巴，拇指反复摩梭着她的脸庞。这是她很熟悉的方式，让她毫无负担地回应着他的吻，毕竟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就是这另一只手能不能聪明点，她有点不耐烦起来，感觉他没经验得很，弄得一点也不舒服，实在忍不住不去伸手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