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啪”，清脆的一声仿佛将她从梦境拉回了现实。 她又想起了曾经爸妈听到“同性恋”时眼中的嫌恶与鄙夷。 耳边的嘈杂声似乎在慢慢离她远去，她好像，又回到了那时秋天。 …… 紧张的高考之后，志愿填报完成，录取通知书到手的那一刻，这一届高中生也迎来了他们的大学生活。 来到大学的第一课就是，军训。 对于新生来说，这是他们的一项任务，对于学生会来说，他们也有了一项新的任务，那就是迎新活动，这次的迎新活动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这次要求有新生的参与，这可让主要负责的艺术部有些发愁了，最后还是部长和副部长准备去cao场走一趟，找一些人才。 晚上，作为部长的南叶子拿着记录本走在cao场上，没办法，副部长被喊去干别的事了，只能她自己来了。 她走在cao场上，看着这群新生，心里不禁涌起一些怀念，如今她已经是一个大三的学生了，这次活动结束后她就准备退出学生会了，毕竟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专业课，证书，考研，许多事堆在一起让 她根本没有办法分出心思去想学生会的事情了。 此时，一阵起哄声拉回了她乱飘的思绪。 一个女孩儿就这么闯入了她的视线。 女孩儿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一边唱歌一边跳舞，脸上扬着笑容。 她愣愣的看了许久，眼中只剩下了那一个人，女孩儿好像在她的心上舞蹈。 鼓掌的声音响起，她才回过了神，平复着不知道为什么狂跳的心脏，她想要知道这个女孩儿的名字，因为……因为……迎新活动！对，就是迎新活动！ 她深吸了一口气，抚了抚鬓边有些乱了的头发，整了整衣服才过去了。 “齐小莹，过来一下。”教官朝人群里喊了一声，刚刚跳舞的女孩立马应了一声起身跑了过去。 “教官。” “有学生会的找你有事。” “啊，好。” 教官给齐小莹指了一下，齐小莹朝那边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在教官离开后她朝那边走了过去。 南叶子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她感觉到她的心脏在狂跳。 “学姐你好，有什么事吗？”齐小莹很快来到了这边，看着这个学姐，长着一张厌世脸，感觉冷冰冰的。 南叶子看着昏黄灯光下的女孩儿，红扑扑的脸蛋，刘海因为刚刚的唱歌跳舞被汗水微微打湿垂在额前，对她扬着甜美的笑容…… “学姐？” 女孩儿一声清脆的呼唤打断了她不着边际的幻想，不知不觉的，她有些脸热。 “咳，是这样的，我是学生会艺术部的，主要负责新生的迎新活动这一块儿，我刚刚看你在表演，不知道你想不想参加这个活动。” “是这样吗？” 面前的女孩儿好像有些失望，为什么？南叶子有点慌了。 就在南叶子有些急了的时候，女孩儿突然问：“那可以经常见你吗？” “什么？”南叶子突然懵了。 “就是说，如果我参加这个活动，可以经常看见你吗？”齐小莹似乎有些羞涩，她将脸颊边的头发别到了耳后。 “当然，当然可以，随时都可以。”南叶子突然来了精神，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失态，连忙转头看了看别处。 调整好自己之后南叶子打开了记录本，“你叫什么名字，哪个专业的，一会儿咱俩加一下联系方式，后续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我叫齐小莹，是广编的。” “我叫南叶子，是汉语言专业的。好了，你晚上回去记得通过一下好友申请。” “好的。” “嗯，那就快回去吧，对了，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和我一起聊天。” “学姐，不会打扰到你吗？” “不会的。” “好的，谢谢学姐。”齐小莹微微一笑，转身跑开了。 南叶子还愣愣的看着女孩儿的背影，打开手机，鬼使神差的，将齐小莹的好友备注改成了“莹莹”。 她记得，这是她们的初遇。 …… 在这段时间里，朋友们发现南叶子总会自己一个人抱着手机傻笑，他们说她谈恋爱了。 可是，并没有。 她似乎也无心学习了，现在，她的心里装满了一个人，一个女孩儿，一份对许多人来说是禁忌的感情。 可是，她抑制不住自己。 喜欢一个人，无论偷瞄多少次都不够，无论见多少面都不够。 大三很忙，她知道，她试图不去想她，可是发现，哪里都有她的身影。 南叶子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但是，是个女孩儿，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可是，遇见齐小莹之后，仿佛她的世界在一瞬间都被推翻重来，只有那么一个人，满心满眼都是那一个人。 她试着狠下心来不再联系齐小莹，但是看着那个小火苗一点点暗淡，她放不下。 她栽了，也疯了，疯了一样喜欢着那个女孩儿，这是求而不得，是念念不忘，是即使知道飞蛾扑火也心甘情愿。 迎新活动时，她拿出了自己珍贵的相机，无一例外，每一张，都是那个女孩儿。 朋友还在旁边打趣她，“叶子，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只拍小莹啊，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即使知道是玩笑，南叶子的心也咯噔了一下，齐小莹正往这边走来，她立马说道：“你开什么玩笑，我们可都是女生啊。” 其实，那种隐秘的心思被朋友的玩笑话揭开的一瞬间，南叶子一边期望着齐小莹能够听到，甚至幻想着她们是两情相悦，可是又害怕着，害怕齐小莹当了真，出现避之不及的模样。 这时齐小莹站在了她们身边，恰好听到了南叶子的那句话，也附和道：“对啊，我们都是女生，学姐你想什么呢。” 南叶子松了口气，却又无边的失落。 “咦，叶子姐你拍的我好好看，记得保存好哦，说不定哪天我会从你这里要呢。”齐小莹把胳膊搭在了南叶子的肩膀上，亲密极了。 南叶子侧头去看女孩儿，露出了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当然可以，我会好好保存的。” 齐小莹嘿嘿一笑，突然亲了南叶子的脸一下。 南叶子愣住了，不受控制的心跳，她看着齐小莹涂着口红的唇，克制不住的想要去亲吻，在她的幻想中，她们热烈亲吻，宣告着对彼此的爱意。 可现实却是…… “叶子姐，回神了，你脸好红哦，嘿嘿，叶子姐不会是害羞了吧，好可爱。”齐小莹像只偷了腥的小猫一样笑得开心。 “咳咳，我才没有害羞，快放开我，我还有事呢。”南叶子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 “啊，好吧好吧，我就先去卸妆了。”齐小莹状似惋惜的叹了口气，然后埋在南叶子的颈窝里蹭了蹭，然后才不舍得走开了。 南叶子僵了僵，然后看着齐小莹的背影有点惆怅。 殊不知，她的朋友在一旁已经看了很久，走到她身边撞了撞她，“叶子，人都走了，这咋还看呢，这么舍不得啊，这么喜欢，不去追一追吗？” 南叶子一听见这话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呢！” “跟我过来。” 安静的小花园里。 “小然，喊我过来干什么？” “叶子，还不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啊？” “别装啊，我都看出来你喜欢咱学妹了，你还不承认，说吧，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南叶子见朋友已经看出来了，她也不再隐瞒了，把所有的都如实说了。 “你为什么不表白？” “我害怕。” “难道你就没想过她也喜欢你吗？” “这怎么可能呢。”南叶子一脸不相信。 “那我说，她也喜欢你呢。” “别开玩笑了小然，这种的几率就好比是能摘到月亮的几率。”南叶子有些颓废地趴在了桌子上。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错不了的，也是藏不住的。” “可是……” “学姐。”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两个人扭头去看，发现是齐小莹。 朋友立马给南叶子递了个眼神，然后就说先走了，南叶子却在担心这些话会不会被对方听见，如果，如果被对方讨厌了怎么办。 “叶子姐。”齐小莹已经坐在了南叶子的对面，“陈然学姐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你喜欢我。” “什么，小莹你不要开玩笑了，小然她就是胡说的，你别听她乱说。”南叶子立马否认道。 “可是，叶子姐也是胡说的吗？”齐小莹突然站起身来。 南叶子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齐小莹伸手抬起了南叶子的下巴，“南叶子，我喜欢你。”然后低头吻住了南叶子的唇。 南叶子瞪大了眼睛，唇上的触感，和眼前闭着眼睛的人，这一切都告诉她，这是真的。 “我喜欢你，是真的；我的心动，是真的；每天想见你，也是真的。”齐小莹放开南叶子，坐了下来。 南叶子伸出手指按了按自己的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柔软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渴望的更多，想要再多一点，她按了按自己狂跳的心脏，却控制不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唇角。 她站起身走到齐小莹身边蹲了下来，目光温柔充满爱意，拉住齐小莹的手，“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很长时间了，可是我却在害怕，我曾经想只要在你的旁边就好了，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了。” “不许。”齐小莹回握住南叶子的手，眼中流露出的紧张让南叶子内心微微一动，她站起身吻了下去。 这不是独自一人的心悦君兮君不知，而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双向奔赴。 “莹莹，我大三了，要考证，要准备考研，很忙。” “我知道啊。” “我是学姐，比你先离开学校，也比你要早步入社会。” “这我当然知道。” “我会看到更广阔的世界，遇见更多的人。” “嗯，所以，你会忘了我吗？你会遇见更多的人，会不再喜欢我吗？我不怕你没有时间陪我，我也不怕你比我先毕业，我只是怕，你会不会喜欢上别人。”齐小莹强忍着泪水，可还是没有忍住，一滴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那滴眼泪落在了南叶子的手上，烫了她一哆嗦。 她心疼得伸手拭去了齐小莹眼角的泪水，“我喜欢你，喜欢的，也只有你，不会喜欢上别人的。” “不要忘了我。”齐小莹哽咽着。 “不会的，永远也不会的。”南叶子将额头抵在齐小莹的手背上。 “莹莹，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都是女生。” “那又怎么样，我不怕，爱又无关性别，我们是我们，别人又管不了我们。”齐小莹盈满泪水的眼睛像带着天上的星辰，很美。 “对，你说得对，爱无关性别。”南叶子温柔地笑了。 眼神在此刻交融，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两人周围，这次的亲吻是沉溺，是耽于爱意，是义无反顾，是至死不渝…… 她们坐在秋千上，亲密无间，周围只有盈盈的灯光在闪烁，此刻连空气都是甜腻的。 “叶子姐，你知道吗？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心动了。”齐小莹闭上眼睛回忆着她们的初遇。 “是啊，军训那个时候你在表演……” “才不是那个时候呢！”齐小莹用头轻轻撞了一下南叶子的肩膀。 …… 开学的那一天，人山人海的，在告别了爸爸mama之后齐小莹就带着行李去往自己的宿舍，幸运的是，她遇见了自己同专业的同学，也有学长帮她们送行李。 就在此时，迎面而来一位学姐，梳着高高的马尾，穿着帅气的圆领袍，腰间围着革带，脚上混搭着一双明制黑色皂靴，手腕上也配着护臂，腰间别着一把长刀，虽然长着一张厌世脸，看起来冷冰冰的， 但迎面走来时，齐小莹好像看到那把长刀出鞘直直朝她的心脏刺来，还是推着的行李箱硌到一块小石头震了一下才让她惊醒。 好……好帅！ 擦肩而过时她甚至能闻到学姐身上的冷香。 此时，就是这么巧，就像是所有偶像剧里最老套的桥段那样，齐小莹的腿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就在往前倾倒的一瞬间，她慌乱的扶住了行李箱，与此同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拉住了她的胳膊。 等她站定之后，那只手才收了回去，齐小莹抬头一看，正是那个帅气的学姐，她小脸突然一红，“谢谢学姐。” “不用客气，小心一点。”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齐小莹也被身旁的同学唤回了思绪，可是脸上的红霞还没有褪去，同学还在一旁打趣她，不会是心动了吧，她慌忙否认，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 但是，这一眼，也就只这一眼，齐小莹已经记住了这个长着一张厌世脸的学姐。 之后，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这个学姐了，没想到，就在她被起哄表演的那天晚上，她又见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个学姐！ 学姐站在昏黄的灯下，温暖又梦幻，就像她小时候做过的柔软的梦一样。 …… 她们在一起了，身边的朋友都知道，看着她们每天甜甜的腻在一起，嘴上直呼受不了，但心里确实是为她们高兴。 齐小莹会陪南叶子一起复习，南叶子有时候也会在齐小莹的作业里充当演员。 12月20日，于她们而言，这是个难忘的日子。 南叶子收到齐小莹给她发来的消息，说是晚上七点半在cao场上见面，她有些疑惑，怎么突然感觉这么正式了，难不成有些事情在瞒着她？ 晚上的cao场上总是聚集了很多的人，今天好像更多了一点。 cao场中间的草坪上被很用心的布置了，气球，花束，灯光…… 南叶子来到cao场，但此时cao场上已经有很多人了，而且很多人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她想要给齐小莹打电话，但是突然人群中发出了惊呼声，在她的面前，原本严严实实的人墙也为她开出了一条路来，一眼望过去，是她的女孩站在那里等着她。 她走上前。 齐小莹头上戴着婚礼的头纱，上面还串着灯串，在黑夜里闪闪发光，她将手上的另一个头纱为南叶子戴上，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欠你一个正式的告白，喜欢吗？” “喜欢。”南叶子觉得鼻子一酸，还是笑着说。 南叶子站在被气球摆出的心里，齐小莹站在她的对面，举着话筒对她告白。 “南叶子，我喜欢你，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我不怕你是学姐，要比我先离开学校。” “我不怕你会很忙没有空和我在一起聊天，吃饭，做很多很多事。” “我不怕我们都是女生，会招来别人的白眼和嫌恶嘲讽。” “即使未来我们可能会走得很难，但是，我不会放弃，那么，即使是这样，你还愿意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南叶子的眼眶里已经盛满了泪水，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们相对的两人，她们头戴头纱，一袭婚纱，互相交换着誓言。 她朝她走去，走到了她的面前，此时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南叶子伸手拿过齐小莹手中的话筒。 “齐小莹，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我曾经一度害怕我对你的喜欢，害怕你会因此而苦恼。” “我是学姐，我会好好照顾你。” “我会很忙，可是我也会抽出时间来陪你，就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学习，我觉得，没有什么要比这更浪漫的事情了。” “我们都是女生，但那又怎么样，爱又无关性别。” “我愿意，和你一直在一起，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 周围爆发出一阵惊呼，那是祝福，是羡慕，是感动，是肯定……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们拥抱亲吻。 …… 可不幸的是，这场表白被校领导知道了，她们被带到了校长的办公室，早早在那里等候的，不仅仅有导员，还有她们的父母，以及，父母眼中让人看不懂的神情。 她们没有说话，低着头听着来自父母的训斥和导员的不肯定。 可是她们的手还紧紧牵在一起。 齐小莹的mama见状愤怒的上前扯开了两人，把自己的女儿推到了丈夫那里，狠狠的甩了南叶子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又像一把刀直直插到两人的心里。 “mama！”齐小莹的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想要挣脱爸爸的禁锢，可是，太紧了。 齐小莹的mama看着自己通红的手心，也一时愣住了，看向低着头的女孩儿，想要说一声对不起，可是，这声对不起却像被无形的结界给挡住了，让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南叶子的爸爸mama在一旁看着，他们并没有上前拦着，眼中却也有满满的心疼。 “南叶子同学，是吗？”齐小莹的mama收拾好情绪，冷冰冰说道，“我希望你和我的女儿不要再联系了，同时……”她看向校长，“校长，我希望能给我的女儿办理转学。” “不要！”齐小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了，她不要！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明明她们互相喜欢却要被拆散，难道同性之间的爱情就那么令人不齿吗？ “mama，求你，不要。”齐小莹哀求着。 齐小莹的爸爸悄悄放松了手上的力气，让齐小莹趁机跑到了南叶子的身边，心疼的摸了摸她通红的脸颊。 “叶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尽管南叶子此时也要绷不住自己的眼泪，可是她还是轻轻揉了揉齐小莹的短发，“你又有什么错呢，你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乖，别哭了，说好了我是学姐，我要好好照顾你的，你看，你怎么哭得像只小花猫似的。” 南叶子的mama不忍心再看了，她扭过了头。 “阿姨”南叶子抬头看向齐小莹的mama，“我可以单独跟莹莹说句话吗？” 齐mama本想要拒绝，可看到那个红红的巴掌印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点了点头。 “爸？妈？”南叶子看向自己的爸爸mama，看到他们点头之后带着齐小莹出了办公室。 “莹莹，你信我吗?” 齐小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点了点头。 “等我去找你，好不好？” “什……什么？”齐小莹睁着哭得通红的眼睛看向南叶子。 “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南叶子最后一次亲吻了齐小莹。 然后进了办公室，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齐小莹的爸爸mama出来带走了她，最后一次转头，她看到了南叶子在朝她笑。 “叶子，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南叶子的爸爸mama把她喊到了一边。 “你喜欢那个女孩儿？” “喜欢。”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根本就不会接受……这样的感情。” “想过，可就是喜欢。” 南叶子的爸爸mama相视微微叹了口气，“你是大三了。” “我知道。” “你愿意为她做什么？你又能拿出什么？” “我……” “说实话，爸爸mama并不反对，只是，你喜欢就要你自己去争取，你又能给你们的未来什么保证呢，那些虚无缥缈的诺言？” “你自己好好想想，爸爸mama希望看到你能真正为了你们的感情去努力，我们不要什么答复，只要你自己的行动。” “我知道了，谢谢爸妈。”南叶子抬头看向父母，眼中的坚定让这对父母点了点头。 父母走后，导员也过来了，“叶子，加油吧。”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南叶子的肩膀。 南叶子想了很多，刻骨铭心，这已经不是喜欢了，是爱。 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喜欢是得到的欢喜，爱是给予的安心；喜欢是在心里想，爱是拥有现在，去行动。 原来，是爱啊。 莹莹，等我，我会为了我们的未来去努力，直到我有资本去和你在一起。 齐小莹被带回了家，脑子里又浮现了曾经她问爸爸mama什么是同性恋的时候，爸爸mama眼中的嫌恶与鄙夷。 坐在车上，齐小莹看向坐在驾驶和副驾驶的爸妈，“爸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觉得同性恋恶心？为什么觉得同性恋不因该存在？” “因为他们就是异类。”mama说。 “这是传统，人生来就是一男一女来繁衍后代的。”爸爸说。 “可我就是喜欢上了一个女生。”齐小莹说。 “这就是错的。”mama突然激动了。 “哪有什么错的，全部都是妄加的错误。”齐小莹头靠在车窗上，泪流满面。 “你喜欢她？你怎么知道这喜欢是真的还是假的，说不定过段时间你就发现自己不喜欢她了。”爸爸说。 齐小莹没有说话，爸妈都以为她听进去了，可是想的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后来，她们没有了聊天，她们的聊天框被更多的消息压在了最下面，落了许多灰。 齐小莹一直都记得南叶子对她说的话，“等我来找你。” 南叶子也为了未来而奋斗着，不仅仅只有她，齐小莹没有像往常一样发着小孩子脾气，她也想了很多，她也想为了她们的未来而奋斗。 她们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唯一没有变的是对对方的感情。 南叶子会每个月给齐小莹发一封电邮，齐小莹也会每个月给南叶子发一张照片，写上一句话，这是她们表达爱意的独特方式。 …… 后来，南叶子考上了研究生，去了更好的学校，读了博士，然后留在高校当了一个讲师。 五年的时间，齐小莹也考上了研究生，有自己清晰的目标。 南叶子的父母肯定了她，她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车票，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咚咚咚” 开门的是齐小莹的mama。 “阿姨好。”南叶子礼貌问好。 齐小莹的mama一愣，最后还是让她进了屋子。 这是见家长的紧张，南叶子觉得自己手心都湿了，对面爱人的父母在审视着她。 他们聊了很多，也许是心软了，也许是真的被面前这个女孩儿给打动了，当他们点头的那一瞬间，南叶子的眼泪一瞬间落了下来，她知道，她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齐小莹在房间内哭得泣不成声，只是这泪水是幸运，是甜蜜，是苦尽甘来，是再也不放手的坚守。 她擦干眼泪，打开了房门，此时两个有情人面对面站着，齐小莹的父母对视一眼，把空间留给了两个一路走来的爱人。 她们感受着迟来的拥抱和亲吻，泪水落在口中是咸的，但她们却觉得，没有什么比这还要甜了。 再后来，她们举行了梦中的婚礼，邀请的有她们的朋友，父母，所有见证了她们感情的人，不需要多么宏大。 她们都是一袭洁白的婚纱，头纱却是她们曾经在大学的那场表白中所戴的。 她们互相交换了戒指，刻下了对彼此的爱语。 她们互相拥抱，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她们互相许诺，这是必不可少的仪式，也是她们对彼此未来的承诺。 除了梦幻的洁白，还有热烈的火红。 她们凤冠霞帔，许彼此此生不渝，高台行礼，举案齐眉。 终身所约，永结为好。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