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耽美小说 - 和残疾影帝官宣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1

    妈,今天有人说喜欢我。”

女人脸色瞬间变黑。

然后又不以为意地笑了:“怎么会,你是神经病,所以喜欢你的都会讨厌你。”

男孩惊恐地眨眨眼睛:“真……的吗?”

“mama不会骗你,明天去告诉喜欢你的人,看她会不会嫌弃你。”

“……好。”男孩软软地回答。

脑海里的画面疯狂转换,还是那位优雅的女士,她面前站着个穿着英伦风背带的男孩,男孩很可爱,软软的脸蛋眼睛很亮,可他在哭,脸上糊满了泪水。

“mama,她真的讨厌我了……”

女人勾起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孩,轻笑:“这才对啊。”

再去学校的时候,全班所有人都知道了男孩的病,小同学百无禁忌地说着他的坏话,骂他有病,说他讨厌,男孩自闭地躲在课桌下面,瘪着嘴巴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

傅英从梦里惊醒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黑,和梦里晦涩的黑暗一模一样。他下意识闭上眼躲避,手在枕边摸索,很快摸到遥控器,房间霎时亮堂。

是他在桉市剧组酒店的房间,空荡荡的,其他人都不在。

亭邈呢……

两个字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时候,傅英立即想起山里瀑布边发生的事。

哗啦的雨声仿佛还在耳边剧烈地响动,傅英脑子一突一突的疼,他想喊出声,刚一开口,却只听到自己恍若在砂纸磨砺过的粗哑嗓音。

房门蓦地被推开。

秦里走进来,看见傅英醒了,脸上顿喜。

他刚走近,傅英就狠狠抓住他的手,艰难地张开嘴,混沌的嗓音哑得几乎快听不见:“亭,亭……邈,亭邈……”

秦里说:“他发烧了,正在休息。”

傅英拼命从床上爬起来,被秦里拦住了。

“老板,你的腿淋了高强度的雨,医生说现在还不能下床。”

傅英五指紧紧攥着秦里的手腕,冷森森说:“它没有知觉。”

秦里摇头:“不行。”

但秦里阻挡不了傅英,很快就被傅英推开。可是,他拼了命想要从床上起来,双腿却仿佛长在了床上,不管怎么动,腰间都是股股酸胀的疼,无法起身。

额头渗着汗,傅英咬牙切齿,红着眼睛,崩溃地重重砸在了床上。

紧紧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秦里最后道:“我去看看亭先生,他的烧退了,就请他来见老板。”

相隔不远的酒店房间里。

亭邈睡得很沉很稳,梦里全是美好的事情。他还梦到了傅老师,嘴角抿着笑,温柔的伸开手,将温暖的怀抱送给他一个人。

这样露骨的梦亭邈还是第一次做,惊醒的时候,脸颊烫烫的,蛮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床边花新玉正在嘤嘤嘤的哭。

亭邈轻轻地喊她:“新玉……”

花新玉看见他醒了,激动地差点没跳起来:“亭哥,你还好吗?”她赶紧拿温度计给亭邈亮了亮,竟然已经退烧了。

“我没事。”亭邈摇摇头,撑着床坐起来。

按了按额角,脑袋也挺清醒的。他本以为淋了雨肯定得发烧,没想到睡了天就好了,嘴角弯了弯就要起来。

花新玉着急:“不再继续休息会儿吗,亭哥你要去干嘛。”

亭邈垂眸,对对手指,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去看看傅老师。”

花新玉不让。

小声吐槽:“这位傅影帝恐怕是个妖精。”

昨晚在雨幕里,亭邈推着傅英两人狼狈地回到山洞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花新玉的耳朵的。她只恨当晚拍摄没有跟去,让亭哥差点出事。瓢泼大雨雷电交加,又在深山老林里面,极其危险,亭哥怎么、他怎么敢独身去找傅英。

幸好没事,花新玉现在想起来都心有戚戚。

亭邈面红耳热:“我又不是唐僧,管他是不是妖精哦。”

花新玉面瘫脸:“那你是什么?”

亭邈略有些羞涩:“妖精夫君?”

“呕!”花新玉故意翻白眼。

两人在房里斗嘴时,秦里一脸恳求地敲响了门。

看到秦里的瞬间,亭邈身体紧绷了起来,心慌地询问:“是不是傅老师有什么事?他醒了吗,还好不好,有没有发烧,没事吧?”说着就朝傅英的房间跑,哒哒哒的步子在走廊木板上踩出急乱的声音。

花新玉嘴上说傅英这样那样,倒是没有拦着。

亭邈跑了,花新玉盯着还停在房间里的秦里,咦了声:“你不去?”

秦里神情正经:“不当电灯泡。”

花新玉顿了顿,竖大拇指:“……好助理。”

亭邈转眼间就跑到了傅英的房间,推开门,躺在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动静。他走近看才发现,傅老师的眼睛是睁开的,只是僵硬地盯着天花板,空洞无神。

察觉到亭邈过来了,傅英眼睛瞬间变得赤红。

他情绪大起大落,胸膛连连起伏着,额头也在一时间蓄满了不知从哪里过来的汗水。

看见傅英的变化,亭邈心里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戳弄,趴在床边心疼地看着他,安抚他的躁乱。

“傅老师,我好好的,你也是,我们从山里出来了。”

傅英对这句话没反应。

他僵硬地慢慢扭过脑袋,偏着看亭邈,眼里好像浮着一层疯狂的凶狠,让亭邈心不由自主瑟缩了下。

傅英张张嘴,粗哑的嗓音一字一顿地:“我说让你滚,是,是……”是假的,对不起,他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胸腔漫延起股狂肆的恨意,他现在清醒后,隐约觉得是害怕,是失魂落魄的样子被亭邈看见的自卑。

他害怕亭邈嫌弃他,但说不出是因为什么,为此傅英紧紧蹙起眉头,脸色浮起疯狂的情绪,近乎扭曲的面孔彰显着他与正常人的不同。

亭邈却突然制止了他将要说的话。

伏在床边,神情竟很迷茫。

他猜不透傅英的意思,眨眨眼睛,心里一跳一跳的:“傅老师,你说过我要是离开,你会和我一起死……所以,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傅英没有回答,眼睫毛颤也不颤,只直直盯着他,好像在思考。

“那换一句?”亭邈扯扯嘴角,勉强笑起来,指着自己,声音轻不可闻:“傅老师,你看着我的时候,想对我做什么?”

他害怕自己理解错了。

手臂被咬的地方还在泛疼,亭邈嘴角僵了僵,又很快掩饰过去。

亮堂的房间寂静,针落地的声儿都仿佛听得见。

两人对视着,默默看着对方,都没有再说话。

空气里似乎僵持了很久。

傅英的眼神慢慢暗了,沉哑浑浊的嗓音说话不灵光,一顿一顿,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苍白的薄唇里挤出来:“用手铐,把你,锁起来,只有我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