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高辣小说 - 世人谓我sao浪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呐,祝夫人还想着把庶子赶出府去,让他自立门户呢。”

“您可别试探我了。”宿欢接过那樟木提盒,语焉不详的说,“祝家大郎君的名声倒是瞒得不错,只可惜那些所嫁非人的小娘子了。”

刘叔忍俊不禁,“那还请东家放心,老奴怎么着也不忍心那些姑娘家,跳进火坑里不是?”

宿欢说,“怂成这样?”

说笑几句,刘叔已然清楚宿欢的言下之意了,—寂悦—他轻叹道,“旁人都看不见东家的好,也不知晓我家东家有多讨人喜欢。”

宿欢忍不住失笑,“刘叔这说的还是我么。”

再告别刘叔后,她不甚迟疑的便吩咐马夫道,“去祝家后门。”

…………

车轮吱呀,待慢吞吞的到了地儿,宿欢着人悄悄进去送信,“把人喊出来。”

半晌的工夫,她却只见祝长安身边常跟着的小厮出了角门。偷偷摸摸的抬眸瞄她,随后又慌忙低头,又敬又畏的模样。

瞧着那清秀可人的少年,宿欢眉梢轻挑,“你家郎君呢?”

他垂着脑袋不敢去看宿欢,声音也极低,“郎、郎君他病了……”

“回去告诉他,滚也给我滚过来。”

“郎君还发着热,刚用过药睡下的,求您高抬贵手,别为难郎君了。”大着胆子说过这些话,那小厮便跪下了,无措又慌张的去看向宿欢,“昨晚郎君难受了一夜,清早儿还得强撑着去给夫人请安,回屋后便受不住了,求求您宽恕则个,莫折腾郎君了罢。”

宿欢听得蹙眉,“怂成这样?”

“您不知道如夫人待郎君有多苛刻。”说着,那小厮红了眼眶,抽抽噎噎的,“到现在连个大夫也不许请,说甚此时老爷正烦着,让郎君体谅,那哪个又来体谅郎君啊!”

“……啧。”宿欢霎那间也是哑然,她将提盒给了那个小厮,只得打消了提点祝长安几句的想法,只道,“拎回去后莫要打开,也莫要让旁人看见了,待你家郎君醒来了再交给他。”

他接过提盒,却是只想着宿欢没再让他家郎君过来,顿时拿袖子一抹脸,俯身便“哐”的磕了下去,“宿女郎仁善,知书叩谢女郎!”

宿欢,“……”

“再和你家郎君带句话,就说他若是再敢病了,往后便别怪我不守信了。”轻飘飘瞥了一眼过去,宿欢又问,“你叫知书?谁给起的名儿?”

“郎君起的。”

“如今改了,改作……”宿欢轻哼了声,问他,“可认得字?”

“……认得几个。”

“哦,那算了。”这般,宿欢方才压下了自个儿恶劣的心思,未曾让祝长安在婢仆跟前太过难堪跌面,“回罢,记得讲我给他说得话,半个字儿都不许改。”

知书懵懵懂懂的抬眸看她,应,“记住了。”

她便搁下锦帘,回了马车里。

承欢……奶.包.POPO.团.队.金.鱼.酱.独.家.整.理

这名儿还是自个儿下回见着他再唤,倒不晓得他又会是个甚反应。

“阿妧。”宿欢懒散的倚在软枕上,音色清淡,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回府了。”

…………

这般看似波澜不兴的日子又过了几天,京都里四处都是祝家大郎在青楼里一掷千金,唤了七个花娘彻夜笙箫的事儿。这遭事儿传出来,祝家啊,可算是落了笑柄。

可他家有个贼有才的二郎君啊,虽说是庶子,却君子六艺样样不差,且极善音律,昨儿在后院里一曲古琴引来百鸟朝拜的雅闻,不晓得惹得多少小娘子又生绮念呢。

这回,不禁祝家大郎无人敢嫁,可那祝家二郎的名声却是愈广,在那才色双全之上再添了琴圣的美名。

宿欢硬怼祝家人:辣鸡!

“喀嚓”!

精巧的细瓷茶盏被摔碎在地上,内里盛着的guntang茶水也洒了一地,雾气缭绕。

“娘!肯定是他,就是他捣的鬼!”

“如今京都里皆在夸他祝长安,那我呢?!他一个庶子,凭甚名头比我还要大!这回我名声尽丧,好处倒让他都得了去!不是他,还能是谁?!”

祝长安谦恭温和的立在厅堂里,着着身半旧的儒衫,尽管低眉敛目不甚张扬,可在那儿站着便是君子端方、温文尔雅,那通身的清贵气竟将堂内众人皆压了下去,瞩目至极。

并对指着他脸面叫嚣的某人仿若未觉,仍旧从容自若的静静待着。

“长安。”

只听主座上的妇人唤了一声。

他应,“儿在。”

“你兄长所言是真是假?”

又是一句话撂出来,让人辩不出喜怒。

“兄长所言,儿不知。”

“呵,好一个不知!”妇人拍桌而起,便用那厌恶又不喜的目光看着祝长安,语气也是尖酸刻薄,“跪下!”

绻了下手指,祝长安这回未曾依言照做。

“夫人让你跪下,你没听见?”

这是厅内某个美妇人说的,眉目间依稀与祝长安有六、七分相像,却被岁月磨去了傲气,徒留疲惫与苍老,还有得过且过的认命。

祝长安抿了下唇角,不应声,却也不愿跪。

“反了!真是反了!”

祝家主母顺手便将一旁的瓷盏朝他砸去,全然不顾旁的,“如今这真是长本事,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竟还不把家中规矩当回事了!”

因着是朝他面上砸来的,祝长安只得侧身避过,任由它咣当一声碎在地上,也没去看祝家主母的脸色有多难看,只道,“母亲,儿明日还得赴宫宴,若是去不成,今上那儿怕也会对父亲不满。”

“什么?宫宴?”几近狰狞着面孔的惊呼了出来,祝家大郎扑上前去揪住了祝长安的衣襟,“谁给你的邀贴?!”

他凉着眸子,“母亲便不管么。”

“长生!”祝家主母自然晓得其中利害,只得忍着气喊住自家不争气的儿子,“松开他。”

“娘!”祝长生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他这是不敬长辈!”

“那也该是我来罚他,你这样是算什么?”使了个眼色,让他松开祝长安,祝家主母随即微抬下巴,倨傲的看了过去,“长兄如父,你兄长的话,你为何不听?我这个母亲的话,你又为何不听?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凭甚不跪?!”

字字迫人,祝长安看向那自始至终都温顺贤良的美妇人,忽觉好笑,“姨娘,不知我该不该跪?”

祝家主母狠厉的扫过去看她,而后便是不出他所料的一声——

“该。”

“可听见了?”这是祝长生在说话,语气不屑又鄙夷,“跪啊!”

满心酸涩的无声叹息着,祝长安低下眸子,心底发狠便要跪下去,却忽听一道女音传来——

“你他娘有病?”

抑扬顿挫、咬字清晰,衬着那凶神恶煞的语气,让厅内众人皆是愣住了。

“哐当!”

来人一脚踹翻了花几,而那上好琉璃彩瓷花瓶随后便碎了满地,精心摆插的花束也散乱开来,凋零如屑。

“哗啦啦……”

随意踏过地上的碎瓷片,宿欢走过去一把扯起了略微屈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