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之物（四）微h/变装/主动/虐心

    Psyche

    一星期就要过去了，普绪克仍然无法和任何人取得联系，她太孤独了，也太无助了。爱萝提议她可以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于是她首先对这位管家说她要看书。

    很快，书房里多了几个典雅的大书柜，装满了她一辈子也看不完的书。她开始看一些关于古希腊哲学的书，试图从中获得心灵的平静。有时候，她会猜想别墅的主人是个希腊人，因为他喜欢用希腊语和他的乐队说话，那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语言，她很难听懂。然后那些看不见的侍者们总是擅长弹奏一些希腊风情的舞曲。除了亲近她的时候，他不太和她说话，她也知道他并不会听她真正想说的话。当她因为他粗暴的求爱而被迫作出反应时，他问她总是反抗他是否是因为喜欢被强迫，她否认，却换来他的羞辱；当她选择妥协时，他的态度便随之而改变，这让她开始了解他的脾性，知道他是一个性格高傲乖张的男子。不过，他的突如其来的礼遇说明她还有一线生机，这个男人似乎只是想包养她。在和他同房的时候，哭泣和抗拒只会让她更痛苦，所以她会试着改变一些想法。

    在不看书时普绪克开始尝试设计一些服装，这是她在接受大学课程以来一直想做的事，但突如其来的绑架让这一切中断了。当然，对维斯塔的思念似乎永远不会减少，即便在男主人怀里的时候，她也尽量把那个陌生的男人当成维斯塔。但她不敢表露出来。她现在正在画一件自己设计的婚纱，画一场梦中的婚礼，因为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克服一切艰难险阻，穿上美丽的婚纱，去到爱人身边，成为幸福的新娘。

    但不幸的是，她还没有画到婚礼的部分，婚纱设计图就被发现了。

    “这是什么？”男人问。这时候还是白天，他又破例来找普绪克了，所以他的出现让她猝不及防。

    “是……是设计图。”普绪克害怕极了，试图把画藏起来，但是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他化作一阵透明的风把设计图抢了过去。

    “这是……婚纱？“男人的声音里透着诧异，普绪克庆幸她还没有将另一个男人画上去。

    “也许看上去像婚纱……但也是一件晚礼服，我叫它‘天国的嫁衣’“她老老实实地说，男人审视的目光让她脸颊发烫，她赶紧补充道，“服装设计是我的梦想。”

    她不敢让他知道，她想穿上那条裙子，成为维斯塔的新娘。

    她可能曾经是个渴望美好纯洁的爱情的姑娘，但忧伤覆盖了她的眼睛。男人似乎看到了她的忧伤，她也听见了他的笑声。她很担心。但是男人并没有多问。

    “真是不错的设计稿啊，让我想想看应该把它放在哪里。”他说。就这样，普绪克的画被没收了。她有些失落，不过她打算重新开始画。

    第二天男人又来找她。这时，普绪克正在看她最喜欢的关于诸神的杂志，上面还有一些神话故事。看这些神话能够让她放松，并让她忘记被幽禁的事实。当男人出现在她身后的时候，她吓了一跳。

    杂志上有一个调查问卷，题目是“你最喜欢的神灵”，普绪克在阿芙洛狄忒和她的儿子厄洛斯两位爱神的栏目下打了勾。男人顺手拿起了杂志，也许他也注意到了那个调查，他似乎对调查结果有些不满。

    “爱神的票数太低了，”他说，“阿波罗竟然是最受欢迎的神。”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屑。

    “我很喜欢爱神，所以我把票投给了他们。”普绪克对他说，“我想他们应该得到最高的票数和赞誉。”

    “为什么？”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困惑。

    “我想，他们会是最美丽最友善的神明。”普绪克说着，翻看着诸神精美的照片。　“阿芙洛狄忒看上去如此甜蜜温和，我想真正的她一定比照片上美丽一千倍。“　她说。

    她回忆着与维斯塔相处的美好时光，又在记忆里将最初遇见维斯塔的情形追溯了一遍，开始感谢厄洛斯将这样一位美好的恋人送给了她。“还有厄洛斯，她的最有名的儿子，虽然这里没有他的照片，我想他一定也和他的母亲一样，友善而甜蜜。”普绪克说。

    男人听完笑了。普绪克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但是她能感觉到男人为她的话既感到好笑，又有点高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男人说，他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种轻慢的态度。普绪克对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非常不解。她能听出来，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敬重神灵，也不畏惧神灵。她不明白，他怎么敢这样大胆地嘲笑众神。但是她其实想告诉他的是，虽然现在她和亲爱的维斯塔是被厄洛斯给拆散了，但总有一天爱神会怜悯她的。因为阿芙洛狄忒曾经帮助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一对恋人走到了一起，化仇家为亲家，还因为厄洛斯也指引俄尔甫斯去救心爱的欧律狄克，这是她在青少年时代就听过的故事。

    她把这些故事作为理由讲给男人听，尽管她不知道他对此是否感兴趣。但她知道，如果男人愿意和她说话，就代表她的权利并没有完全被剥夺。　“我非常喜欢爱神，我想……他们可能是最友善的。”她向他解释说。

    “你说得对，确有其事。”男人听完，似乎不再反对她，似乎还有些高兴。很快，他叫来了他的侍从们。他们将一个个精致的礼盒呈现在普绪克面前，普绪克在男人的指示下一一打开盒子，发现是一些名牌化妆品，珠宝和首饰。

    “因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全都买下来了。”他说。接着，取了一条项链，绕到普绪克身后，撩开了遮住她后颈的长发。

    普绪克能感觉到脖子上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她心想，那可能是块宝石。

    “我一看到它，就想到你　“男人说，”它和你的眼睛一样漂亮。“说着，他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普绪克想起了医生的话，要甜蜜，温顺，听话。她害怕这个男人的愤怒，并且，她知道他现在是很高兴的，所以她也希望能够取悦他。

    “谢谢你。”她小声说。她能感觉到男人拉起了她的手，然后往她的手腕上戴一串手链。

    “赫拉女神说女人们喜欢这些东西，所以我以为你也一样。”男人的声音依旧温和动听，“我买这些东西就是希望你高兴。“

    赫拉？　“是奥林匹斯的赫拉女神吗？‘她忍不住问道。

    “是的。”男人坚定地回答。

    普绪克忽然觉得她的丈夫一定是个虔诚的信徒。这么说吧，她也很崇拜赫拉，她不明白这位美丽的天后为什么总是遭到背叛。她让男人抚摸她的肩膀。然后他再次靠近她，将她横抱了起来。这一次，男人的动作轻柔了很多，而不是像先前强jian一个处女那样把她扔到床垫上。

    “对不起，“她犹豫着说，”我很喜欢你的礼物，但我也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这时候男人正把他温暖的嘴唇贴在她露出的肩膀上。

    “这就难了。”男人说着，一边抚摸着她的脸，“你只需要叫我丈夫。”他在她身边躺下来。

    “为什么？”普绪克问。她眉头紧锁，因为她很难理解这一切。

    “因为这会给你带来痛苦。“男人说。普绪克不敢再继续问下去了。她靠近男人的胸膛，然后躺在他怀里，她似乎能听见他的叹息。

    “你被什么人背叛过吗？”男人忽然问。普绪克知道他跟她一样无眠。

    “有……“普绪克说，”我最好的朋友。“

    她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是一个和她一样年纪的女孩，她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耍。但是直到她们都越来越大，到了开始吸引异性目光的年纪时，那种友情就变了。

    “安戈洛涅，我还记得她的名字，但是十三岁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普绪克说，”

    我们彼此之间产生了误会。有一天她看见卢卡斯向我打招呼，从那以后起，她就不再理我了。我想，她一定很喜欢那个叫卢卡斯的男孩。“

    “哦，那是嫉妒。”男人说。　”不要小瞧嫉妒。嫉妒心太可怕了。“

    “我有一个亲兄弟，这简直太糟糕了。他不愿意看到我的箭术比他的好，所以诬陷我偷了一块蛋糕，但我的母亲不相信我，因为我是所有兄弟姐妹当中最顽皮的一个。“

    普绪克默默地听男人抱怨着，她觉得他应该是来自一个大家庭。

    “后来怎么样了？“普绪克忍不住问道。

    “啊，现在他依然不肯承认当年的错误。不过不要紧，我在他的蛋糕里放了毒药，这样他就永远无法学会更好的箭术了。他的头脑很笨。“男人得意洋洋地说。这让普绪克有些害怕，她已经知道他有多么狡猾了。

    “那么他也有这样宽大的翅膀吗？”普绪克问。因为她触摸到了男人的翅膀，知道他现在十分放松。

    “当然有。但是他的翅膀是蝴蝶翅膀，我的确实天鹅一样的翅膀。”

    “那么你们一定能在夜晚自由飞翔。”普绪克说。男人没有否认，也没有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不过她太好奇了，这天晚上，她忍不住问了男人一千个问题，这让她有些兴奋，因为她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并且，男人似乎对希腊众神很了解，这让她很高兴，因为她也对神话和哲学很有兴趣。

    “宙斯真的有这么多妻子吗？可是为什么只有赫拉成为了他的王后？”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男人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很快，他就打着哈欠睡着了。

    Eros

    普绪克的一千个问题几乎快要把他逼疯了。他从来没想过她会这样好奇。不过他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丝毫无知的样子。有时候他甚至想，这样美丽的女人，要是不会说话就好了。聪明的女人不一定是最美丽的，最美丽的女人也会缺少智慧。比如科琳娜，他知道她最近在着手调查一些事情了，但是她和普绪克这位凡女的美貌比起来的确要逊色一些；然而普绪克的头脑却比不上科琳娜。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有人也许会说，雅典娜一定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但是，他也不会喜欢雅典娜的美。那种美是世人所崇拜的，但也是充满威严的，在她面前，男人也许会看上去很蠢。

    最后厄洛斯得出了结论，他喜欢美貌，因为那既能让他感到愉悦，也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这个星期天的晚上，他去找普绪克的时候，顺便带去了他的礼物。

    果然，普绪克一看到礼物，就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她的声音太高了，听上去太年轻了，再加上本身就十分悦耳，这让他莫名很兴奋。他的礼物是一条婚纱裙，和普绪克的设计图一模一样，甚至完美地展现了所有细节。他请雅典娜加班加点地将设计图复原出来，为此还花了一些钱。但是，为了能博美人一笑，让她安分些，不要再问个不停，他不在乎那些钱。

    接着，厄洛斯开始为普绪克化妆。他从来没有为女孩子打扮过，不过偶尔也为母亲化妆，所以他确信他有着非常好的审美。普绪克顺从地坐在梳妆台前，让他站在面前，亲自为她画好眼影，涂上鲜艳的唇彩，在她脖子上系上装饰着白色丝质玫瑰的颈饰，然后，他用灵巧的手为她把长发理顺，然后为她戴上洁白的头纱。终于到最后一步了，他催促普绪克起身，然后褪下了她的睡裙。当他为普绪克穿上一整套婚纱时，他几乎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美。普绪克红着脸，似乎不习惯这种注视。

    她的婚纱是挂脖露背式的，洁白的酥胸露出了一半，胸下有一些系带，下裙部分是前短后长的样式，前面的短裙几乎短到大腿根，侧边还有开叉，拖尾部分则很长，一直拖到地上，裙边镶嵌着洁白的蕾丝。普绪克惴惴不安地低着头，试图将裙摆往下拉，因为裙子实在有些短了。但是，她那双被白色过膝丝袜包裹的修长美丽的双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遮住的。厄洛斯也对此感到惊奇，他对他的杰作感到自豪，也几乎要被这种介于圣洁和性感之间的美震慑住了。

    现在，普绪克头戴宝石花冠，戴着白色过腕手套，穿着洁白的婚纱和水晶制的高跟鞋走到他面前，看上去比他还要高，就像一尊沉默而神圣的女神雕像。现在厄洛斯知道凡人为什么会崇拜这有死的年轻姑娘了。正是这种禁欲的美感，令凡人疯狂，令神明忌惮。所以，守卫情欲之火的爱与美的女神希望能毁掉它。

    “非常好，我的新娘。”厄洛斯注视着她说，“现在我终于看见你穿婚纱的样子了。比我想象中更美一百倍。”说着，他将一束桃金娘和毛茛绑成的捧花递到她怀里。

    “不过，好像是差了什么。”厄洛斯说着，把普绪克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普绪克并不知道他的打算，但是，她这种纯洁的震惊和对于未知的恐惧，正是他所喜欢的。

    Psyche

    “如果美丽也是一种艺术，你会是一件最上乘的艺术品。如果有机会，我会让我的朋友们看看我的得意之作。”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为普绪克整理黑发和头纱，接着按下了相机的快门。　她猜想他的职业是造型师之类的。

    这是一个神奇的夜晚。普绪克也隐约瞥见了镜中的自己。这是她第一次穿上婚纱。她在这个男人的指示下摆出各自造型，让他拍了很多照片。最后，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愿望，他将她带上星空，看了看夜晚的城市。

    “如果你很喜欢夜晚的风景，我会再带你出来的。”男人说。这时他正带着她飞回别墅。夜晚的风有些冷，他的怀抱很温暖，彩色的焰火在不远处的天空升起，炸裂成五光十色的流星，这让普绪克想起了从前和维斯塔在一起的日子，她甚至觉得有些浪漫。

    但是一旦回到别墅，他就急切地将她压倒在宽大的梳妆台上，化妆品滚落一地，当她准备起身的时候，他用一只手将她压了回去。

    普绪克半躺着，男人的手按着她的肩膀，她的新娘装束依然完好，只是裙摆前面的开叉部分被撩开了。很快，她的内裤被拉下她的双腿，然后消失不见了。

    圣洁的婚纱，yin靡的交会，她在背叛维斯塔的羞耻和难以抵御的快感之间游走。男人低头亲吻着她裸露的谷间，低语着她的美丽，尽情在她身上发泄着欲望。汗水弄湿了她额前的头发，顺着她胸前的谷间流下，洁白的头纱在桌面上晃动着，现在，她会把男人当成自己的丈夫，而不是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被凌辱的新娘。

    “你真的很棒。“男人擦着汗低声说。普绪克想，这是维斯塔的善意的声音，而不是她身上这个充满男子气概的深沉的声音。”你会为我生下一个儿子。“他坏笑道。

    男人似乎并不满足，最后，当他的汗水滴到她胸前时，他拉着她躺到了床上。

    “我累了，但你不能停下。让我好好看看你吧。“他说。

    如果我爱上他，那么我就是一个尊贵的妻子，而不是一个被绑架的人。普绪克想。

    她依然穿着婚纱，头纱和花冠随着她身体的动作而轻轻晃动，身上的装扮没有丝毫变化，所以现在她看上去还是一个圣洁完美的新娘。但是，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再也不能穿着这件婚纱站在维斯塔面前了。那悲惨的感觉让她比平时还要疯狂，她开始想象自己身下的人就是维斯塔，开始拼命地取悦他。但说不定她真的只是因为快感才扭动身体迎合他的，她想。

    “我爱你。“普绪克最后哭了。男人紧紧抓住她的手，在她身下喘息着。“哦，普绪克——继续。”他叫着她的名字，赞叹着她的美，让她再一次被提醒，她现在是另一个人的新娘。她一边动一边扭动着腰，旋转着骨盆，这让男人忍不住满足地呻吟。她假装自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女子，这样她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弱势的一方。当她俯下身，吻上这个男人的唇时，她感觉她的灵魂已经支离破碎，只有身下这个男人的rou体才能治愈她。所以，她选择依赖他。至于她的表白，她也不知道是打算对谁说的。也许男人听了她的话会高兴，也许并不会相信，但是她已经不在乎了。

    终于，她迷失在身体的快乐中，她的心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是一个纯洁的少女普绪克，一半是一个耽于享乐的女子。她知道，这两个人都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