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耽美小说 - 鱼不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2

分卷阅读522

    存在,发现自己的儿子对你们更重要,转头就能把那孩子砍了。你们那位裘先生应当知道他的脾性,如果我是他,起兵后不久就会传出宁王重病的消息。”

“你——”

孟戚已经不耐烦了,他将袁亭稍稍拎起,又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惯。

袁亭痛到龇牙咧嘴,却因为孟戚接下来冰冷阴鸷的话语陡然僵住。

“尔等心念的楚朝,是我用几十年,与故友夙兴夜寐殚精竭虑而成。史书记我不过寥寥数语,你不知道,我不怪责,但魏国公靖远侯邓宰相……他们做了什么,你也敢说不知道?楚朝不是李氏一家,更不是你们嚷嚷几句收复失地就能重现的,它属于曾为楚朝付出生命与年华的所有人,这里面就有你的师父!他有资格斥责你,不看好你们!”

孟戚唇角牵起讽刺的笑:“李元泽的儿子,除了太子之外都是废物!楚灵帝是他最好的一个儿子了,那些被淘汰的,无论是荆王吴王还是宁王,都是扶不上墙架不上梁的蠢材!这些藩王三十岁之后我没见过,小时候什么德行,我岂不知?如果宁王真的生出了一个英才,这英才手下只有你们这帮乌合之众,谈何光复楚朝?或者说,就凭你们,也敢说要光复楚朝?你们只知楚朝盛世之景,却根本不知道别人为这盛世付出了什么!只学了一点三脚猫的本事,看了几本兵书,就大放阙词,自以为掀起战祸是在为万民谋福祉?!”

袁亭口中呼呼地喘着粗气。

孟戚拂袖而去。

咬牙爬起来,袁亭捂着青紫变形的侧脸,怒声道:“你根本就不是孟国师,世上岂有九旬老者,如你这般?”

话音刚落,一颗石子飞进来,正中方才被踹的膝盖。

伤上加伤,袁亭站立不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孟戚出了宅子,兀自不满地想:

什么九旬老者,“孟国师”明明只有八十九岁。

他伸手一摸衣袖里的纸包,点心都要凉了,得赶紧回去找阿鲤。

作者有话要说:  孟国师:长江后浪推前浪是不假,你连个浪头都算不上

其实孟戚之前想到鲍冠勇,都不准备生气了,还是被戳了逆鳞

☆、第287章拂袖去

墨鲤哭笑不得地看着包袱里多出的东西。

白软黏糯的云片糕、香松可口的杏仁酥、软甜醇香的酒酿糕。

三个扎得严严实实的纸包中间,睡着一只圆滚滚毛茸茸的沙鼠。

“墨大夫?”外面小厮喊了一声。

“……这就来了。”

墨鲤小心翼翼地伸手,将沙鼠捞起来揣进怀里。

这次请慈汇堂去成衣铺子挑选的衣裳,特意交代了在胸口处的内衬上缝一个小口袋。

其实很多衣服都有这种暗袋,只是有的位置不合适,有的大小不合适。

墨鲤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揣之前还得捋一捋沙鼠软乎乎的毛,别压到。

沙鼠贴着墨鲤的手掌蹭了下脑袋,继续酣睡。

安置好了“心上鼠”,墨鲤往手心里一闻,全是甜味。

“……”

这是吃了多少点心?!

苏式糕点偏甜,墨鲤不太适应,孟戚却很喜欢。

甜得沙鼠这两天就像掉进了糖罐子,不止吃,还往回带。

早上回来时偷偷摸摸塞过来的糖年糕还带了点余温,油多糖多,好吃,价钱自然也便宜不到哪里去。不过这种糕点放到秦逯面前,秦逯连碰都不会碰,还不许徒弟多吃,唐小糖换牙的年纪,估计连看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墨鲤莫名有种背着老师在外面偷吃的错觉。

虽然吧,偷吃这事墨鲤确实做过。

秦老先生年纪大了,哪怕身体再好武功再高,有些东西也是不能多吃的。

但是岐懋山附近没什么点心铺子,甚至连一家像样的酒楼都没有,就是普通吃食用浓油赤酱做了,就这样的滋味,贫苦百姓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

墨鲤低头看怀里的沙鼠,又看包袱里的点心。

那三样分明是孟戚特意买回来的,不太甜,很合墨鲤口味,适合在路上吃的糕点。

可墨鲤并不想吃,他第一眼看见的是睡在糕点纸包里的沙鼠。

软、胖、像糯米糍。

看着就很好吃。

然而现在墨大夫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这块好吃的糯米糍,想弄醒了让糯米糍用青盐刷牙。

万一龙脉的牙坏了,灵气补不回来怎么办?

“墨大夫,马车套好了,车夫也在外面等着了。”

慈汇堂的小厮蹬蹬地跑上楼,要帮墨鲤拎包袱。

墨鲤推说不用,可是这次除了包袱外,慈汇堂还帮他备了一只藤箱,这是南边才有的物件。

轻便、结实、耐摔打,藤箱外面蒙一层油布,防雨防潮。

除了兵器落在飞鹤山很不习惯,现在又什么都不缺了。

马车等在慈汇堂门口,这是雇来的车,说好了送到隔壁县城。这会儿才过晌午,慈汇堂的两位大夫见没有病患再上门,念着天黑了走不方便,说什么都要帮着出钱雇车。

盛情难却,墨鲤只能打消了“徒步”出城的打算。

孟戚不知道为什么变成沙鼠等他回来,不过这样正好,因为这辆马车很窄,只能坐下一个人。

因着天黑之前要到宿头,慈汇堂众人纵然心中不舍,也不敢耽误时间,道别的话没说多少,只一个劲地叮嘱外面哪里有匪寨,那边又不太平了。

其实可以一个打一百的墨鲤:“……”

墨鲤没有不耐烦,认真听了还记了下来,他已经知道南边的江湖势力都可能跟遗楚三王扯上关系。

大宗派还好,那些绿林的帮会寨子,说藏兵的地方都有可能。

马车徐徐驶出城,墨鲤隔着衣服摸了摸沙鼠,忽然听到车夫一声轻吁,将车慢慢停了下来。

这里虽不是荒郊野外,但也比较偏僻了,远处能看到村镇的影子,附近有商队经过。

“墨大夫。”

车外的人身板硬朗,苍髯白发,昨天还精神奕奕,今天就仿佛老了许多,眼神里满是疲惫。

“鲍掌柜。”墨鲤掀开车帘,并不意外地打了个招呼。

慈汇堂雇来的这位车夫,显然是风行阁的人,还是鲍冠勇的心腹。

此时停了马车,什么也没说就跳下车辕,远远地走到了一边的槐树下抽烟斗。

鲍冠勇脸色发青,尴尬地拱手道:“道中拦路,实是失礼。”

“鲍掌柜言重了。”墨鲤隐约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果然鲍冠勇下一句就说道,他的徒弟得罪了孟国师,又知道墨大夫要离城,他只能拉下一张老脸过来致歉。

“孟兄上晌就离开了,我亦不知他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