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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袖中刀滑进手里,势若疾风,连着斩断了好几根拖车的缰绳,把骡马跟大车分开。转眼间解除了数个危机,等到墨鲤掠入旁边岔道的时候,他手里已经有六七匹骡马了。不管是脾气暴躁的驽马,还是胡乱蹬着蹄子的倔驴,到了墨鲤手中,就安静了些。……毕竟有灵气。它们本能地想要亲近墨鲤,然而墨鲤却对他们没有兴趣,安抚了一遍就把它们丢开了,留下一群骡马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墨大夫的背影。“无锋刀?”道士惊怔地喃喃。孟戚趁机把大石向后推了三尺,又砸了一拳,让它深深陷入土中,不再摇晃。道士按着腰间长剑,施展轻功跃到墨鲤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孟戚拦下了,匆促间又过了几招,这次没有试探,看着声势惊人。“打起来了!”恰好有个秋陵县逃出来的老者见过墨鲤。“大夫,危险!”老者急忙去拽墨鲤,想要把他拉到安全的地方。墨鲤只能随着老者退了几步。“你还是大夫?”道士连忙避开孟戚,气息急促地问。“怎么,看你如此欣喜,难不成是要求医?”孟戚似笑非笑地说,“怕是要让你失望,大夫正在为我治病,顾不上你。”道士先是一愣,然后目光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的转悠,不知为何更亮了。墨鲤:“……”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最初他们不是怀疑这个道士跟司家有关的吗?怎么扯到治病上面去了?这个道士看起来身体康健,不像有病的模样——是了,对方说出“你是大夫”的语气,跟孟戚当日很像。难不成这年头的武林高手都有疑难杂症,求医心切?道士神采奕奕地问:“这位大夫看起来身怀武功,不知用的是什么兵器?”墨鲤正要说话,孟戚又挡在了他面前,语气不善地说:“阁下若是有心求医,何不报名?探究他人武功路数,是何用意?”道士这才稍稍平静了些,他看了看周围,觉得人太多,只能含糊道:“我有一位恩人,他医术高明武功过人,看着却像是饱学之士,完全不似江湖人,多年前隐居山林,不知所踪。今日,今日……”说着就吞吞吐吐起来,还一个劲地盯着墨鲤的袖子看。剑客的眼神总是格外灼热,这道人尤为甚之,孟戚看得很不高兴。然而再不高兴,也没法把人撵走,于是脸黑了。——听道士那番形容,所谓的恩人分明就是秦逯。墨鲤不知道这人说的是实话,还是故意找了借口,他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劝走了那位老者之后,沉声问:“你是何人?”道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在下宁长渊。”他报完名,发现两人神情毫无变化,不禁感到一阵纳闷。——难道自己还不够出名?“宁长渊?”一声轻轻地惊呼,道士精神一振,结果回头时看到的却是一个瘦弱书生。道士眨了眨眼,发现这个书生故意用头发盖着耳朵,脸上灰扑扑的,身量瘦小,举止也有些偏女气。这不是书生,是个女子。道士没有揭穿,女子乔装打扮,总有不得已的原因。说话的人是秋红,她被人群挤到了道旁,因为担忧没有离去,结果听到了那道人报名,大惊之下不小心出声。秋红看到那三人同时望向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说:“这……这个名字我听过,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墨鲤望向道士,发现后者神情忽然变得尴尬。孟戚若有所思,秋陵县是个小地方,通缉令发到这里,估计是全国通缉,秋红一心要报仇,对于寻常江洋大盗之类的通缉,估计不会记在心上。听了名字的发音,立刻就能想到这个人——印象很深啊!“不是跟司家有关。”秋红急忙解释。墨鲤释然了一些,不过心中疑惑仍在。“什么罪名,因何通缉?”孟戚继续问。作为前朝国师,他原本也是齐朝的秘密通缉对象,只是在锦衣卫暗属折了许多人之后,这道通缉就名存实亡了,没有人想来找死。一个武林高手会被朝廷通缉,无非是杀人、劫货、叛乱等等,不知道这道士是什么情况。“呃,通缉令是这么说的,燕州人宁长渊,常为他人伪造户籍、路引,以及僧尼度牒……”秋红曾经想在报仇之后离开青楼隐姓埋名,所以记得很清楚。现在她没说完就住口了,因为气氛真的太尴尬了。宁长渊以手扶额,默默转头看山壁。——为何不说他在江湖上的显赫声名,非要提官府通缉令?“噗。”沉默一阵后,孟戚笑出了声:“这可真是个人才。”墨鲤神情古怪,因为他想到自己的路引,也是伪造的。而且薛令君做这事是老手了,当年他跑去考功名,户籍学籍都要伪造,毕竟考科举要求三代清白,有人担保,薛庭一个江湖人居无定所哪儿来的这些东西?干这一行可不容易,要会刻章,要能仿字,还得知道不同衙门的公文格式,再精细一些的话,录入户籍路引度牒的官府中人,最好也要确有其人。这样一来,除非查档,否则根本看不出真假。就不知道这位宁长渊,做的是粗制滥造的买卖,还是精良高仿的生意。大约是墨鲤目光带来的压力大,宁长渊撑了半天,还是面对了这残酷尴尬的现实,他伸手进怀,气弱无力地问:“你们这般看我,莫不是需要路引?”“……”墨鲤推了推孟戚,后者配合地问:“多少钱一张。”“说实话,看情况。”宁长渊十分为难地说,“最简单的是路引,可是你不能不懂当地的方言,否则就太假了。”孟戚换了官话说:“太京的路引呢?”“这个不行,京城人不管去哪里都要引人注意,更何况你长得……咳,小地方的路引比较容易伪造,也没什么人查。”宁长渊看了看墨鲤,迟疑地说,“这东西我不是随便卖的,我还得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何需要路引。”说着他神情一正,义正辞严地说,“若是行不义之事,纵然逃到天涯海角,我必一剑杀之。”孟戚抱着手臂,感兴趣地提醒道:“你杀不了我。”宁长渊想了想,确实没什么把握,他干脆地把衣袍一拉,果断地说:“那我不卖了!”“……”墨鲤干咳一声,把玩脱了的孟戚推到旁边,低声问:“你说你有过一个恩人,这恩情是怎么回事?他救过你?”宁长渊肃然道:“在下年少时,经脉淤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