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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科紬绫,玉带雕冠,不是轩辕晋又是哪个?“臣等参见雍王。”轩辕晋摆摆手:“你便是朱参军罢?皇兄很是赏识你,你当益加勉力,方不负他的厚望。”朱子英与陈忓诚惶诚恐,秦佩却紧蹙眉头,头痛欲裂。“以环兄,我从王叔那儿给你带的物产送去周府了,”轩辕晋在秦佩身旁坐下,兴高采烈,“朱大人,你方才说什么案子来着?”朱子英略有为难:“臣不敢,此事毕竟晦气,若是扰了雍王的雅兴……”“诶,朱大人莫忘了,本王可是雍州牧。”轩辕晋板起脸,“还不快快道来。”朱子英正自踌躇,秦佩淡淡道,“雍王的话,朱大人未听见么?王爷关心民瘼,加以指点,是你的福气。”“是是,”朱子英赶紧道,“此案并不十分诡谲,也未牵扯到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苦主不过是西市回春堂的一个伙计,告的是个樵夫。”轩辕晋听的津津有味:“哦?那樵夫是窃贼?”“不是,”朱子英叹道,“那伙计在南山采药时和那樵夫起了争执,便推搡起来,回家后没过一个时辰就死了,可却毫无外伤。那寡妇日日来喊冤,可既无人证又无物证,下官亦是束手无策。”第27章第八章:归去画楼烟暝晚朱子英带着他们几人到了官衙,果不其然,一个民妇正披头散发地在门外大声哭骂。“这便是林氏,”朱子英叹息,“死者林二的妻子。”轩辕晋瞥了她一眼:“也挺可怜的,生离死别,最是伤情。何况还是这种不白之冤,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抛头露面,日日为夫请命,就凭这点,本王都觉得应该还她个公道。”朱子英恭敬道:“下官无能,请王爷示下。”“这……本王并未办过案子,”轩辕晋摸摸下巴,“但好歹读过博王孙那本公案传奇,不如这样,先把那樵夫叫来,两相对质,问个话?”“下官这就去办。”秦佩却有些心不在焉,轩辕晋笑道:“以环兄若有心事,不如再一块喝酒罢,上次以环兄海量,我们兄弟四人竟都敌不过你。”“上次是太子殿下留有余地,秦某取巧了,”秦佩淡淡道,“朱大人,你且不忙唤那樵夫,先把仵作找来,我想先看看尸首。”朱子英连忙照办,那仵作名叫刘全,年纪不大,做仵作也不过两年,初次看到这么多大人物,吓得脸色发白,两股战战。“尸首在何处?”秦佩懒得寒暄,冷着脸道。刘全更是惶恐,连连称是。轩辕晋正要跟上,陈忓如梦初醒,惊道:“王爷贵体,岂可前去此等阴魅幽晦之地?”朱子英也在一旁劝道:“是啊,王爷,若是传入殿下的耳朵,下官实在不知如何交代。”“我轩辕家马上得天下,个个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死都不怕,还怕死人么!”轩辕晋正色道,“何况鬼神之事,本就是信者有,不信者无,本王也算是孔门弟子,怎会忌讳此种怪力乱神之事?”朱子英与陈忓一起看向秦佩,秦佩皱了皱眉,方要开口,轩辕晋拽了拽他的衣袖:“以环兄……这也不是什么有伤体统之事,何况你们不说,皇兄也不会知晓……”他毕竟与轩辕冕一父所生,到底有几分相似,一双秋水无尘的杏眼可怜兮兮地望过来,让人简直不忍拒绝。于是秦佩长叹一声:“王爷请,只是若是殿下追究起来,还得王爷自己……”“不会的,”轩辕晋霎时神气活现起来,“有以环兄作保,皇兄哪里会追究。刘全,还不带路?”挑开白布,朱子英与秦佩都见过不少尸首,自是镇定,而陈忓与轩辕晋都是头回见到,陈忓躲在门口不敢进来,轩辕晋则强撑着站在一片,手中描金扇遮住半边脸。“死了有阵子了,”秦佩眯眼,“尸身上确无伤口。”朱子英无奈道:“一连找了几个仵作,都是这般结论。”一个差役前来回报:“大人,那杨四带来了。”“要去审审么?”轩辕晋催促道,显然只想快些出去。秦佩想了想,问道:“那樵夫,就是杨四,是否承认他与死者曾有过争执打斗?”“正是。”秦佩摇头:“不用,劳烦朱大人为我找一柄红油纸伞,越大越好,再取碗水来。”虽不明所以,但朱子英依旧照办了,不多时,便已准备停当。“把林二抬出去,”秦佩瞥了眼外边,正是艳阳高照,“天气倒是挺好。”秦佩命人撑伞,又往尸身上泼了些水,不多时那尸身上便出现几块大小不一的淤青瘢痕。刘全在一旁很是羞愧,秦佩瞥了他一眼:“红伞验尸本为古法,典籍多有记载。想不到京畿之中,还有仵作不知此法,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小的惭愧,小的该死。”轩辕晋笑道:“朱大人,还不去还那寡妇一个公道?”朱子英连连称是,又回头道:“秦老弟,方才并未尽兴,此次又蒙你指点,下回我再做东。”秦佩不置可否。“以环兄,”轩辕晋笑道,“刚刚那一番折腾,本王差些忘了,还未恭贺你乔迁之喜啊。”秦佩蹙眉:“王爷此话怎讲?”“先前本王前去东宫觐见皇兄,周相正好也在,听说我要找你便让我传话,让你早些回府,他临行前有事交代。”秦佩垂首:“谢王爷知会。”秦佩遥遥看见周玦,后者正倚着长廊投喂池中锦鲤,脸上带着散淡的笑意。“世伯。”秦佩双唇微动,终还是选了这个不远不近的称谓。周玦并未介意,招了招手:“本该今早就走的,见了冕儿才想起一紧要事宜。”“哦?”秦佩心内没来由地一阵苦涩,“若是宅邸之事,则无需世伯挂心了……”周玦随手抛出鱼食,静观各色锦鲤在微皱春水中抢得你死我活,泛起阵阵涟漪。“佩儿,”周玦目光依然留在池中,他的嗓音干涩而又疲惫,“我自己没有子嗣,和皇长子也不亲厚,子侄辈里与冕儿最是亲近。或许我这个义父不那么称职,可我对你并无保留,只是……”秦佩手指紧扣住袖中砺石,连月来郁结在心的猜疑惶惑愤懑仿佛欲喷薄而出,让他几欲狂呼出声。可他毕竟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周玦,即使知道自己听到的极有可能是个破绽百出的谎言。周玦苦笑,秦佩与秦泱到底不同,秦泱老谋深算,骗了东宫诸人十余年,而面前这个少年,眼神之纯澈,几乎藏不了半点东西。他深吸一口气:“秦泱死时确是有罪之身,凭你与冕儿的聪慧,多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