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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整裙子,“怎么了,博士?我穿裙子是不是太奇怪了?”“不,很合适。”凌鹿的头脑还在震惊之中,他的声音却仿佛完全违背了他的意志,径自说出了这样奇怪的话。天知道,眼前的年轻女人凌鹿只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他根本不认识她!“谢……谢谢。”受到称赞,女人的脸色更红了,笑容却十分甜蜜。这种表情凌鹿太熟悉了,蛋蛋每次看着他时,眼神就是这样闪闪发亮,犹如阳光下金黄诱人的蜂蜜,让他只望一眼,都仿佛能品尝到那股甘美的气息。一想到他的小怪物,凌鹿昏沉的头脑瞬间清醒了些,他才发现他的手脚冰凉僵硬,几乎不受控制,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侵入压迫进他的体内,要把属于凌鹿的那部分覆盖顶替掉一样。这种感觉说实话异常的恐怖,而且很痛,就像活生生被剥掉皮,撕去rou,拆开骨,又一块块重新组装回去。凌鹿越是清醒,剧痛就越无法忍受,他闷哼着,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蜷起身体连站都站不稳。背上的阳光再也无法让凌鹿感受到温热,它们一下子变作了真实的刀子,刃尖滴落毒液,割裂他,把他的每一寸皮肤都腐蚀得鲜血淋漓。凌鹿几乎快无法分辨什么是错觉什么又是真的,他太痛了,神经高度敏锐,将疼痛放大了无数倍,在这一刻,仿佛也只有疼痛才是唯一真实的。“博士——!”原先还在微笑的年轻女人立刻发出惊叫,她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想要扶住背靠窗口,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凌鹿。但她的手一碰上凌鹿,就让他发出了一声不成调的惨叫。“博士,您怎么样?博士?!”那个年轻女人被吓到了,她不敢再动,半跪在地手足无措地看着痛苦不已的凌鹿,眼眶发红,下一秒仿佛就快哭出声来。凌鹿剧烈喘息着,感觉他的整个手臂瞬间被强酸泼到了一样,正在冒青烟,融化。他痛得浑身发抖,却无法昏过去,到底是哪里不对?如果这些是他的幻觉,为什么他面前这个陌生女人的惊恐与焦急都如此真实?如果这些是真的……“你……咳,你是谁?我在……我在哪儿?”肺部像在燃烧,又像是一团野草在疯狂生长,它们不留余地,填满占据了所有的空隙,凌鹿每吐一个字,每一次呼吸,都痛苦至极。尽管他的声音轻不可闻,但离得近的女人还是听到了。她瞪大眼,抖着双唇回:“凌博士,我是邵蓉,您的学生兼助理邵蓉啊!您……您又不记得我了?”她说到这儿,脸色更加苍白,带着哭腔喊着,“凌博士,也许我们该中止计划了,看看您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再继续下去,您的身体会撑不住的!我们必须停止……!”她叫邵蓉?她是邵蓉!凌鹿的大脑这一刻就像被轰炸过一样,他终于明白,对这个陌生女性那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是从哪儿来的了。可在绿岛之家,真正的邵蓉已经七十八岁了,现在他眼前的邵蓉却风华正茂,究竟是他在做梦,还是他疯了?究竟什么样的梦,才会如此真实?可怕的剧痛,让凌鹿又开始神志不清,然后,他再次“听”到自己发声——“傻姑娘,哭什么……只差一点就快成功了,怎么……怎么能在这样……这样关键的时候说停就停呢?”那仿佛不再属于凌鹿的声音里,同样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却又比真正的他更成熟隐忍,“让我进休眠舱调整半个月,等情况稳定……再继续实验。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未来一定会……”凌鹿这时已经有些迷糊了,他只听到邵蓉在大哭,然后将更多凌乱的脚步声匆忙吸引来,周围一堆晃动的人影,他们说着什么,有人开始监测他的血压脉搏,有人把他抬了起来。不,放开我——凌鹿虚弱得连掰开他们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想开口,他想告诉这些人,他们弄错了,他不是那个人,他不要进入休眠!还有人在等着他,蛋蛋在等着他,蛋蛋——!没有人听到他心底的呐喊与挣扎。凌鹿绝望地看着自己被放进了透明的舱体内,舱盖缓缓合拢,蓝色冷冻液注入,将他与整个世界隔绝。周围没有声音,身体和心都越来越冷,越来越硬,黑暗降临,灵魂仿佛被封冻于千万载的冰川最最深处,他无处可逃,能感觉到的,惟有寒冷而已。太冷了……实在太冷了。☆、晋江独家黑暗无边无际,寒冷深入骨髓,就像置身于一个醒不过来的梦魇中。“……大眼睛?大眼睛?”凌鹿耳畔突然传来熟悉的呼唤,这让他一下子睁开眼睛。蛋蛋的脸近在咫尺,他两眼红通通,看见凌鹿醒过来,抽抽搭搭得更厉害了。凌鹿这才发现自己被蛋蛋整个抱在怀里,他浑身发抖,脸上同样湿漉漉的,分不清究竟是汗还是泪水,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失去意识多久了。“蛋蛋?我……我是怎么了?”凌鹿声音沙哑,头脑里浑浑噩噩的,几乎没办法分清虚幻和现实。“大眼睛,你……你突然就倒下去了,怎么……怎么叫你都叫不醒。”蛋蛋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开口,刚才凌鹿的样子把他吓坏了。本来好端端的,凌鹿却突然毫无预兆地昏倒了。任凭蛋蛋怎么叫他的名字,亲吻他,抚摸他的脸,他都像一具被抽掉灵魂的人偶般毫无反应。紧接着,他开始浑身颤抖,不停发出痛苦的呻吟与惨叫声,身体越来越冰冷,就像快要死去一样。紧紧抱着他,蛋蛋一刻也不敢松手,他太害怕了。感觉一下子又重回到五年前明湖城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崩塌,灵魂坠落到无底深渊,那样的绝望,悲伤,每时每刻都恐惧得发狂,害怕凌鹿再也醒不过来。“乖,不哭了。”凌鹿伸手回抱着蛋蛋,轻轻拍打他因为抽噎而不断起伏的脊背。明明长这么大了,却总是为了他说哭就哭,眼泪包似的,如此直白强烈的感情,在日复一日里也让凌鹿越来越放不下他。直到蛋蛋的情绪没那么激动了,凌鹿才开始打量四周,没有书房、花园,他仍然身处原先的实验室内。因为他昏过去了,蛋蛋把他放到了离得最近的一张实验台上。在实验室的尽头,那里确实有一扇门,但只是普通的气密门,并非什么雕绘着美丽花纹的白色房门。可刚才那些事,他见到的那个年轻的邵蓉,两人之间的对话,他所经历的痛苦,都是那样真实。凌鹿的身体止不住微微发抖,他甚至有种错觉,那几乎把他整个撕碎的疼痛,似乎仍残留在他的体内深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凌鹿在头脑中一条条把事情分析理清,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