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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了。”手帕里包着个凤头簪,已经有些年头了。景岚从前见过,谢晋元曾经送过她的,不过当时气自己是替身与他大吵一架。此时心境不同,伸手就拿了过来。景岚抬手戴了发髻上面,想起谢聿当然心疼他,勾唇就笑了:“好,日后我就是他娘了,怎么样,我戴这个发簪好看吗?”谢晋元自然点头:“好看。”四目相对,两个人都一脸笑意,喜足之色。房门一开,冷风便灌了进来。谢晋元同景岚都转了过来,谢聿拖着今朝走进门了,两个人身上都都雨水,好像掉河里一样的,随着他们的脚步,地上还留下一溜水渍。景岚顿时大惊,连忙起身,快步走了过来:“你们这是干什么了,全身都淋湿了!”顾今朝硬是被谢聿拖进来的,此时雨水顺着她的脸流下来,她狠狠打了个冷战,仰脸看着谢聿,不知所措。她们的背后,房门还开着。景岚先走过他们身边关上了门,再回身时,站了谢聿面前。她脸色凝重,看着他不明所以:“怎么了?刚才出去不是说有事?”谢聿手里还拉着今朝,可此时他的目光全然被景岚头顶的凤头钗吸引住了,他不止一次在父亲房中见过这个东西,也知道是他娘的东西。现在,这个凤头钗就在景岚头顶上戴着,谢晋元随她离京,他们的婚事,从前的藕断丝连,还有那些接连不上来的事情,一下有什么东西连在了一起。徐家老太医,都认为景岚就是当年的徐宜宁,他爹亲口说他娘还在人世,从前只当是故意说谎,现在看着那钗,谢聿蓦地一下松开了顾今朝的手,收回了目光。他看向景岚背后的父亲,谢晋元见他目光在凤头钗上流连,对着他点了点头。谢聿退后一步,一手扶了门框上才是站稳了。景岚将今朝拉了起来,还皱着眉:“干什么去了?伞呢?怎么了这是……”顾今朝本就不是矫情的人,之前答应谢聿的话还历历在目,虽然是为了不想让他说出来,还说了狠话说什么一辈子不原谅他的话,但是打心底觉得愧疚。此时既然进来了,心一横,一撩袍角这就跪了景岚面前。额前的碎发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她抬起眼帘,张口道:“阿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你千万别气着,其实我和……”她是想说出口了,谢聿突然上前一步:“顾今朝!”说着,同样跪了她的身侧。她被他这么一吼,立即回眸看向了他。谢晋元走了过来,此时景岚和他都看着他们,不明所以。顾今朝定定看着谢聿:“那我到底是说还不说?”谢晋元轻斥一声,登时皱眉:“谢聿!到底怎么回事?什么说不说的?”谢聿回眸看着今朝,从容道:“你们未回京之前,今朝同我去过两次营地,她一直有弃笔从戎的想法,怕景夫人不许她去,今个正和我商量着呢,怕夫人责备,不知怎么做才好。”顾今朝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你!”谢聿别开了目光,淡淡道:“既然景夫人要嫁过来的话,那我便是她哥哥了,书院读书虽然枯燥,但是疆场是何等的危险,还是觉得先读书,保家卫国之事还是日后再说才好。”谢晋元赶紧上前:“都起来吧,都淋湿了,赶紧去换衣服,想参军不急于一时,我当什么事,你们这些孩子想一时是一时的……快起来快起来……”他和景岚一人扶了一个,算是给人拉起来了。景岚推着今朝往出走:“这算个什么事,至于你们两个来回的,回来时候就觉得你有事瞒着我,书院里还得去,你好不容易才重入太傅门下,倘若哪一日太傅举荐你去登沙场,为娘定不拦你,现在想都别想。”她拿了另外的伞,直推着今朝,让她赶紧回后院换衣服。顾今朝打了伞,应了阿娘的话,回头看着谢聿:“我送你去客房吧,这么大的雨,赶紧换了新衣才是。”谢聿嗯了声,走了过来。二人重新打伞,一起走了出去。房门重新当着他们的面合上了,顾今朝让谢聿站在屋檐下面,先去石阶下面捡起了那把伞,再回来时候,谢聿正站在门前,侧耳细听。她才要上前说话,他伸指嘘了一声。上了石阶,除了雨声,似乎还能听见屋里的说话声,不大真切,但偶尔会有阿娘的笑声,顾今朝到现在也不知道谢聿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她递了他一把伞,拉着他赶紧走了。雨下得越来越大,今朝同谢聿一起走了客房门前。屋里漆黑一片,俩人走进去,都将伞放了地上,关上房门,只能恍惚看见个人影。顾今朝顾不上点灯,拉住谢聿急急道:“你怎么回事?刚才死活让我回去的,怎么又不让我说了?”谢聿靠了门边,还皱着眉:“此事从长计议,就像你说的,反正你没打算变回女儿身,我就是当你一辈子哥哥又能怎么样,你我心知肚明就行。”这可真是稀奇了,今朝摸索着往里面走了走,到了桌边直寻着火漆,才将烛火点亮,回头一眼瞥见谢聿脸色阴沉,低垂着眼帘,不知想着什么竟是失了神。她一手拿了烛火,进屋去寻新衣:“你在这等我一等,我去拿衣服。”屋里的大柜当中有谢聿身量的,到里找了一找,这就拿了一套青衣,回身走了过来:“屏风后面有手巾,擦擦,先凑合换上干的吧!”她自己的袖子上还滴着雨水,谢聿看见,接过了青衣,往里走去了:“你也换上。”说着快步到了柜前,拿出一套身量小些的,连着手巾回身递给了她。顾今朝手里还拿着烛火,也不扭捏:“行吧,那可不能被人看见了,换了衣裳再跟你商量,看这样子他们成亲是一定的了,你这谎话说的一本正经的,但是若是以后被他们发现了,又当如何?”她一口气吹熄了灯火,在黑暗当中看着谢聿。他主动背过去了,脱衣的窸窣声音在屋里响起,今朝退后两步,也背对着他了。她摸到桌边,将烛火和衣衫统统放了桌上。湿漉漉的衣裳的确是太令人不舒服了,脱掉,都脱掉了,将缠在胸前的布带都解了开来,拿着手巾擦着身上,还想着心事:“你怎么不说话?要说的人是你,不让说的人还是你,以后被发现了怕是难做的依然是你……”胡乱擦了擦,赶紧穿衣。看不大清,只能凭着感觉穿上了衣裤和外衫。正是系着腰带,背后脚步声起,还不等顾今朝转过身来,谢聿已是到了她身后,他自背后拥住她,一低头就埋首在了她的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