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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冷透。活了二十多年,乔木栖第一次觉得这么冷,从脚底板一路冷到头顶,比寒冷的冬天冷上千倍万倍,所有温度不翼而飞,心脏凝结成冰。“那你接着要怎么办?”老鼠眼还喋喋不休地说着:“能再杀一个三个五个人么?你能么?还是能忘记你杀过的人?”乔木栖从来没想过会有如此怀抱恶意的人。一次又一次努力,不管三七二十一,固执的做一个吃亏的老实人。是因为始终觉得无论世界多么糟糕,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很美好。一双弯弯的眼睛,一个温和的笑容,还有孩子蹦跳的身影,这些具有人烟气的细节如最平凡的奇遇,每每能不经意间触动他的心底,回味无穷。所以乔木栖认真认为他是一个幸运的人。身为备受歧视的C等人也好,被毁灭小丑反复追杀也好,性格懦弱头脑不够聪明什么都好。生而为人,有追求真善美的资格,有讨论对错是非的个人观念,本身就是难以否认的幸运。每次吸进一口空气,再呼出一口空气这样活着时,就在幸运着。于是他愿意在无尽冰海里行驶一叶孤舟,也乐意傻傻的全力救助每一个人。但他原来错了。原来世界上也有这么糟糕的人。不管他怎么希望把人往最好的地方想——乔木栖总以为别人坏别人的,他把别人都当成最好的人对待,至少他不会辜负任何人,按着本心善待每一个人——阴暗的人性却难以否认。有人居然能阴恶到这种程度,大咧咧把人的善良当做弱点拿来利用,用充满讥诮的、恶毒的口吻去揣测善良。为什么会有这种人?为什么人类本具有的美德一边被恶化着,一边被捧上神坛。越来越多的人认为美德遥不可及,又越来越多的人把身旁的美德当做虚伪,于是恶性循环。一直以来,他到底在为什么样的人而尽力?乔木栖几乎是绝望找不到家的孩子,内心爬上绵绵密密的酸涩与痛苦。他反复地问自己:你究竟在为什么样的人类做傻子?一个糟糕的你,一个糟糕透顶的种群,同样的无可救药,同样的——肮脏龌龊。尽管知道像老鼠眼这样的人是少数,可是短短数小时内身心的多次在生死间徘徊,他没办法再说服自己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个傻子。没办法了。指尖轻轻抖动,整个世界模模糊糊,人的五官挤成一团,隐约看来与面目狰狞的异兽无异。老鼠眼无休止的挖苦从耳边滑过。他气得浑身发抖,于是好像眼前的一切都在疯狂抖动,仿佛崩塌的温柔通话。乔木栖眨一下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下来。怔怔地看着老鼠眼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又一张一合的嘴,他摁下了扳机。在光线即将穿透那张猩红大嘴时,沈得川身形一闪,手掌握住他的脖颈,犹如掰断一根枯木枝般轻而易举,老鼠眼的脖子被扭断了,头颅呈九十度挂着。他双眼瞪地滚圆,充满血丝,直直地倒了下去。死了。光线打在空气里。无所依托的目光在老鼠眼死不瞑目的脸上转一圈,重落到身旁的沈得川身上去,滑到又被紧紧箍住的手腕上。“走吧……”乔木栖低声说:“我们走吧。”话音刚楼,他们消失在原地。唯有一具尸体横在原地,证明发生过一场腥风暴雨。作者有话要说: 阿门,老好人的世界崩塌,默哀三秒脑补出沈得川心理活动:妈的妈的妈的我他妈要被乔木栖气死了你们还来气我还来气他知不知道老子生气的时候也心疼他的啊谁想让他杀人你他妈出来我们聊聊人生我搞不死你暴躁暴躁我真暴躁但是我要忍住我还得给他面子我不能杀人不能杀光妈个鸡我真是十佳男朋友他还骗我还溜出来看我打不死他弄不死他哭吧哭吧哭吧哭到世界尽头我都不管了今天不好好教训乔兔崽子我就不是个男人我就不姓沈我萌大男子主义的沈得川一辈子下一章emmm......可能更像告白哦循序渐进,准备起我的幼儿园小车车第56章爱你(1)眨眼之间,脊背恶狠狠地撞上坚硬的墙壁。连痛呼的时间也没有,下颌骨被一只手紧箍。乔木栖紧紧皱着眉,无意间松开了闭合的牙关,猝不及防被咬住了下唇。沈得川还牢牢抓着他的手,以至于因血液不流通,整手发麻。乔木栖试图扭动手腕,得到地是狂风暴雨般凶猛的深吻。带有肃杀气势的舌头巡逻般扫过牙龈,用力地舔压过口腔每一毫米,又无尽地深探,仿佛要深入咽喉一般。“唔!”难受。太难受了。深喉似的吻法令人窒息,几乎要产生呕吐感。想要退避,对方却走进一步再度深入,两具强弱分明的身躯不留缝隙地贴在一起,退无可退。生理性泪水划过脸庞,乔木栖忍不住用自由的手推拒,但沈得川仍然犹如不讲道理的野兽一般压在身上,残暴地折磨着猎物,只顾满足自身的欲望。喘不过气的乔木栖睁开眼睛,跌进海一般深沉的眼眸中。没有散漫,没有桀骜不羁。狭长的眼中唯有无穷无尽的阴暗煞气,充满血腥味,似乎盘算着要怎样打到猎物征服猎物,再把它吃得骨头不剩。这样的眼神是用来看待敌人的,绝不是沈得川从前会拿来看他的眼神。沈得川真的很生气。除此之外,还很失望。乔木栖从他眼睛里读到这一点。活蹦乱跳的心脏骤然一缩,又加快了跳动频率。乔木栖呆呆地看着他,硬生生忍下挣扎的本能,好不容易盼来片刻的间歇,连忙开口,“我没有……”我没有要走。一句话没说完全,下一个吻接了上来。沈得川真真切切咬了他一口,尖利的虎牙咬在无比柔软的舌头上,腥甜的血珠与唾液相融,唇齿疯狂地交缠着,把乔木栖的嘶声吞没。“我不是故意……”漫长的吻结束,乔木栖气喘吁吁、争分夺秒地恳求:“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完好吗?”沈得川丢来冷冷的眼神,忽然拽着他就走。虽然不知道沈得川打什么新主意,乔木栖跌跌撞撞跟随他的脚步,还是不死心地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真的。我没有想要走,只是——”一瘸一拐的乔木栖被摔到床上,咔哒一声,脚腕被套上一个银色圈形的东西。“这是什么……”瞥见如铁链一般延伸固定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