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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眼神变骤冷一分,直至书架上空无一物,而地上落满淹没他膝盖泛黄的碎片……他自知在他穿越前,这太子便种下了这因,而他穿后却要代替那死去的灵魂承受了这果……所谓因果,早已注定,抄写再多的经书也是枉然,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只是他不甘!如今,谁也救赎不了他,谁也渡不了他,这一世的劫难正向他悄然逼近,恍惚间他听到了劫难的脚步声……“太子,司徒不知你又经历了什么,但至少活着便有希望”冥渊耳边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他抬眼见司徒卿拎着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是加官进爵后从内心散出的欢愉……冥渊从纸片堆里起身,“司徒卿……或是我该喊你司徒大人呢?”眼底燃烧起一团讥讽的火苗。司徒卿虽知他已恢复了声音,却不知者声音如此魅惑如此……不饶人。司徒卿放下酒,看着那依旧俊美带着病态美的面孔道,“我自知你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我对太子绝无二心!”冥渊冷笑道,“好一个绝无二心的司徒卿,我父皇刚被杀害,你就去对那人拍马屁,怎么司徒大人这官衔是如何得来的?莫不是爬上了你家主子的龙床!”说完冥渊既畅快又懊恼,他深知在这宫廷之中也只有眼前的人还对他忠诚,但……他不愿让更多的人因为他而身处险境。“冥渊!”司徒卿怒吼,那一向温文尔雅的人发起怒来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我自幼跟着太子,我家父又是朝廷命官,我若想取个功名也并非难事,只是我不愿而已,你父皇身处乱世却一味的贪求安逸,一而再再而三对匈奴倭寇忍让,边关将士粮草短缺等不到外敌来袭就生生饿死……而你父皇呢!此刻却大兴土木为后宫嫔妃建造椒房殿,平山建亭只为博得美人一笑!生生将国库挖空!”司徒卿停顿见跟前的人在听便又说:“你父皇的确死于非命,当今圣上也的确嗜血残暴,但他登基没几日便派军固守边疆,筹资购军粮,他杀的人是多……但大多是你父皇的心腹,心腹不除他又如何能君临天下!”司徒卿逼近冥渊,“试问太子殿下,我是该继续拥护一个不爱民不爱国的昏君!还是该辅佐一个知进退知边疆不保则国无宁日的冥渊!”冥渊愣愣的看着司徒卿有些震惊,他知晓司徒卿的心愿是遇明君施展鸿鹄之志,但他没想到……没想到司徒卿竟然能将时局分析的如此透彻。司徒卿既而道,“原本我一心誓死跟随太子,但……我错了,小时候记得你父皇还是王爷时,太子那时救了一个小孩”司徒卿见冥渊疑惑,“对……就是当今圣上冥寒!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冥渊一下子坐到在身后的椅子上。“你当年若不救他,兴许他早已经饿死,但你却救了,太子自由心慈手软,对每个人都很好很和善。哪怕是受伤的小鸟也小心翼翼的捧回家。”司徒卿看着脚下的一团灰烬,皱了眉,“我虚长你几岁,看的事情自然比你透彻些,我曾经以为等你大些你便看清了世间的险恶,没曾想你心一如儿时澄澈明亮,但这在深宫之中却是致命的弱点,你哑了……掉进河里差点死了,现在……现在又为了一个曾经给了你半点温暖的太监如此委曲求全!”“够了!不要再说了。”冥渊心里一紧生怕他戳破了这层窗户纸。“我要说!今天我就一次说个够!你这性子不做帝王还好,若是做了,哼……怕是战场上你怕伤及无辜,拱手把这江山让了也未可知!”冥渊脑子里嗡嗡直响。“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跟你说这些没用的话。”说完司徒卿左右看了几眼,然后附耳道,“这里的人我已经打点好,坐船出了这忘忧岛,骑着马一直往南去,这一路不会有人发现你,等到了城门口,你拿着我这令牌,自然没人拦着你,城南口那家卖桂花酒的我带你去过。那里我给你备了马车,马车上有你这辈子花不完的积蓄。出去了就一直往南,那里气候温润,凭太子的本事做点小生娶妻生子完全没问题。”说着司徒卿往冥渊怀里塞了一块令牌。冥渊摸着那冰凉的金属,“你让我逃?为何?”司徒卿眼底转瞬变得暧昧,“为何?呵呵……跪了一夜的雨又被皇上抱进承欢殿,我想不知也难!”冥渊立马多开那个暧昧的眼神,“休要胡说!”嗤啦一声,冥渊领口便毫无防备的被撕开,喉结和锁骨上的殷红春光乍泄。“还嘴硬!你这般光景难道被蚊子叮的不成,昨日我去找皇上也是为了证实,虽然你人躲在被窝里,但你的衣服可是湿漉漉的挂在屏风上!”噗嗤一声,那层禁忌的窗户纸被司徒卿一言戳破,身为太子的尊严身为男子的尊严一瞬间像是被那人踩在脚下,溃不成军。冥渊扯过衣领,“我昏过去了,不知此事”司徒卿打开酒壶饮一口,“我自然知道,太子心高气傲怎会……”说着他看了一眼窘迫的冥渊,递给他酒水“喝吧,喝了就上路,从此江湖不见!”冥渊接过酒壶,或许这是对他最好的结局,离开……他有些心动。思量片刻他接过酒水,“好!”趁着夜色,司徒卿带着冥渊出了忘忧宫,坐了船,到了岸,岸边有个太监骑着一匹马手里牵着一匹。司徒卿抱拳,“我只能送你到这了,上马吧!”冥渊忍着身上的酸痛一跃而上,“大恩不言谢!”冥渊骑着马,身后的人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冥渊这才猛的将身边那个太监一脚踢下去,“对不住了!”他牵着马迅速朝着未央宫奔去……一路畅通无阻,甚至巡逻的侍卫也没有。抵达未央宫,他将马匹栓在暗影处,翻墙入了院子,他躲过宫女太监溜身到了太后的寝殿。“母后……”冥渊轻声唤着床上的女人,女人睁开眼惊讶的要叫出来,却被冥渊堵住了嘴巴,说清了缘由,二人便悄悄的返回了栓马处。冥渊带着太后又直奔后宫深处,直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宫院前停下。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冥渊又将一个女人抱了出来,女人穿着睡袍,肚子隆起的形状分明。驮着两个女人,冥渊放慢了速度,将两个女人安置在离着宫门口不远的角落里树丛里,又折断了树枝盖在他们身上。他抬头望一眼东方,动作也快了些。临走前司徒卿曾不经意的提过福贵已经放出来了,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