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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和满春楼的姑娘们顷刻间安静下来,都说韩家二少爷温润如玉待人谦和,发起火来却是如此骇人,一个个纷纷低着头退后一步,却没有一人听话离开。下午,韩渠回了商行,商行的人早就听说老板上午去了西山烧香拜佛,修身养性之后怎么戾气反而变得更重了呢?☆、三则消息晚上,韩渠在商行用过晚饭回到韩府,还没进门便隐约听到堂上传来的笑声,再走几步才见是父亲的友人带了女儿前来拜访,母亲正抓着那姑娘的手说着什么,姑娘低着头娇娇的笑着,他脚步忽地一转,回了房间。叶桉听说韩渠回了府,便端着茶去了他的房间,她推开门轻手轻脚步入房内,将茶放在桌上,正准备退下,他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韩渠每日回来都会沐浴更衣,通常遇到这种情况叶桉只需要放好茶便可以离开了,不想今天却碰巧遇上他沐浴完毕。哪里是碰巧,韩渠匆忙套了寝衣,外面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外衫,便赶了出来,“你先等会儿。”他发尾湿漉漉的,全身都散发着沐浴之后的热气,熏红了相隔甚远的叶桉的脸,叶桉双手拿着托盘,低头等着他的吩咐。只听见一阵窸窣的声响过后,身旁的桌上便摆满了笔墨纸砚,韩渠拿着墨条盯着叶桉的眼睛问:“会研墨吗?”“回二少爷,奴婢不会。”叶桉不明所以。“嗯。”韩渠握着墨条就着砚台研起墨来,叶桉猜他是想让自己好好学学,以后才能替他研墨,一想到能更加接近韩渠窥得更多密辛,顿感喜从天降,盯着他的手看得极为认真。少顷,韩渠手上的动作停下,取了笔沾上墨递给她,又问:“会写字吗?”叶桉觉得莫名其妙,“回二少爷,奴婢也不会写字。”“真的不会?”韩渠逼问,眼中寒光似箭。叶桉贝齿轻咬下唇,这才明白原因并非她心中所想,只得正经抬头答道:“奴婢不曾学过写字,但幼时表哥教过奴婢写自己的名字。”韩渠点点头,将蘸好墨的笔递向她,挪开位置让她写写看。叶桉硬着头皮接过笔,缓缓行至桌前,倾身靠近桌面,摊开手掌拂了拂桌上的纸张,执笔的姿势犹如拿着舂米的棒槌,下笔僵硬死板,叶桉二字大小不一堪堪占了整张纸的一半。韩渠看着她额头冒出的汗,再瞧瞧纸上的字,稍稍放下心来,他今日外出遇见的那些人绝非偶然,昨日叶桉奉茶时举止怪异,他有理由怀疑是她特意听了消息传出去,可她昨日并没有出府,又不会写字,不可能将消息传出去才对。“昨日午后你奉完茶去了哪里,可接触过什么人?”韩渠想了想,继续问道。叶桉明白了,韩渠为什么让她研墨为什么让她写字,他这是在试探她,他怀疑她了!叶桉瞬时冷汗如雨下,拿着笔“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埋着头解释:“奴婢昨日奉完茶就去东苑墙那块地帮膳房的顾大娘拔草了,您可以问问顾大娘,奴婢不知道到您为什么要问这些,但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她洋洋洒洒作完保证,她没有抬头,心里期盼韩渠能够相信她的说辞,她不怕他查又怕他查,她说的的确是事实,但她身后却又更大的秘密,不能让他查。两人都没再出声,周围安静到难以呼吸,叶桉忍不住抬头,悄悄看了韩渠一眼……突然间,叶桉猛地丢掉手中的笔,瞪大眼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只见韩渠咬着牙,俊脸崩成一张弓,怒火好似一触即发,薄唇左角处豌豆粒般大小的墨点一路延伸到了右眼下角,月白色外衫也难以幸免,墨汁已经慢慢浸开。叶桉生怕墨汁透过外衫弄脏了韩渠穿在里面的衣服,蹭地从地上窜起来,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就要往下扒。韩渠是真的主子,叶桉却是假的奴婢,平常的卑微都是装出来的,可她现在脑子里像是蒙了一层猪油,早就昏了头,想得全是千万别让里面的衣服染上墨,千万不能让他找到机会撵自己出府,她还没挖够消息呢,她还没赚够银子呢!韩渠眉间聚着怒气,还没开口训斥反而就要被她扒了衣服,眼看自己的衣衫已经被扒到了肩头,他才迅速出手钳住叶桉的手腕。叶桉以前还是乞丐的时候,三个人都不能从她手里抢走抢走一个馒头,一个白白胖胖的软面馒头能被她死死护着怀里捏成一块儿硬石头,韩渠的反抗无疑是激起了她的斗志,月白色的外衫就像馒头似的被她紧紧捏在手里。韩渠一使力,没把叶桉的手拿开不说,反而还就着她的手自己将外衫拉到了腰间。叶桉:……韩渠:……“放手!”韩渠气得嘴角抽搐,连脸上的墨点变得生动起来,原本俊美的脸此刻却是如此滑稽。叶桉似乎终于从一连串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连忙松手与他拉开距离,边退边认错,“奴婢该死!奴婢……啊!”她右脚踩到地上的毛笔,笔身圆滑,在她脚下滚了几圈,瞬间便把叶桉的身子带失了衡,叶桉四周没什么东西可以抓住,本能反应又抓住了韩渠的衣襟。韩渠没有防备,堪堪被她拉弯了腰,好在他反应迅速,伸手撑住了身旁的桌子,这才躲过了和叶桉双双坠地的厄运。两人靠的近极了,他寝衣的领口被拽到歪在一边,露出半截锁骨,叶桉呼出的热气有意无意扫到韩渠的胸膛,又痒又酥。“你……你好大的胆子!”韩渠咬着牙根挤出几个字眼儿。明明是在发怒,可耳后偏偏一片绯红,活像个被浪荡公子轻薄了的良家妇女,脸上墨点不伦不类,本该是个严肃的场合,却差点儿惹得叶桉笑出了声。叶桉忍住笑意,正打算站直身子撒开手,好好认罪一番,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继而便是管家颤抖的声音传到耳边。“二少爷……老爷让您去前厅……”叶桉即刻站直身子松开手,退到一边规规矩矩地站着,她眼神飘忽,偷偷看了一眼管家一脸悲愤欲死的表情。韩渠低着嗓子应了一声,管家便如释重负般匆匆离开了。叶桉愣神,直觉管家好像误会了什么……“还不走?”韩渠拧着眉头,心情显然不佳。叶桉一顿,“扑通”一声跪到韩渠跟前,声泪俱下,“二少爷,是奴婢错了,奴婢刚刚被鬼附了身,神魂颠倒身不由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你千万别赶奴婢出去,奴婢上有老,下有……奴婢还没嫁人啊!”韩渠背过身,甩手指向房门,“出去!”叶桉看着他本就垮到腰间的衣服被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