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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越发深浓。她面庞不由洇上晕潮,散发着热意,抬手摸摸他的下颚,轻声道:“听见了吗?一会跟着肖医生去诊疗室,我就在这里等你。”话音才落,陆璟琛的身体一瞬间僵硬起来,陡然抱着她更加用力,使劲揽进怀里,薄唇急切地抵上她眉心,浑身微有些绷紧,她整个脆弱的骨头便拗在他怀抱中,一阵生疼,可她顾及不了,手心往上摸向他冰冷的脸,轻柔的诱哄。“我的脚都受伤了,能去哪呢?你就乖乖的跟着医生去看病,早去早回,我等着你。”空气一刹那间陷入静默。窗旁蓊郁的槭树舒展开一片绿意,叶片上盛着雨露,滴滴晶莹,清凉的水汽扑来,他的脸终于慢慢抬起,把额头抵住她的,眼中透着沉闷的颜色,还有些气,唇瓣绷得又细又直。余青看着想笑,唇角便弯起甜美的弧度,露出脸颊边极浅的小涡,杏眸里更明澈照人,随即两只手捧住他的脸,知道他吃硬不吃软,低低说:“你如果不听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陆璟琛直直地凝视着她,好半会,等到理解过来,眼皮才眨了一下,呼吸骤然急促,焦急的用头碰了碰她的额头,牢牢地抵住,先看了看她在被褥下受伤的脚,又看了看她,白皙的眉眼里神态强硬。他眼神一暗,仿佛丧气般耷拉下眼皮,连头发似乎也耷拉下来,说不出的难过。最后从喉间颤起沙哑不清的一声“嗯”,充满了不情愿。约莫十点半,林淮怕她醒的晚,打电话刻意选在这个时间点,房间里只剩下她,肖寻和陆璟琛还在诊疗室,她百无聊赖的只有画画。正画的专注,蓦然听得一阵响亮的铃声,惊得她一跳,不由打个愣神,连忙拉开床头抽屉拿出手机。屏幕在闪烁着,她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喂?”“小青,是我。”四处都是昏昏沉沉,厚重的布帘遮掩在窗前,从帘隙里只透来一丝清亮的光线,洒在地板上,点点细碎的灰尘盘绕,外面风声沙沙,衬着耳畔越发静寂。林淮坐在电脑桌前,电脑屏幕的亮光照着他眉眼幽邃,每一寸轮廓皆如刀刻一样的英俊分明,此刻听到她声音,才不由自主地柔软下去,蜷上丝丝温情,缓缓说:“上次太忙,没有找你要到电话号,这次特意问伯父才知道了你号码……”“嗯,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饭。”树木疏疏的剪影印在墙壁上,被日光笼着,烙下细密清晰的光纹,偶尔有鸟雀鸣叫,唧唧啁啁的清脆悦耳。她半躺在那,绵软的被褥覆着身子极暖,两颊烘得粉扑扑的,一双明亮的杏眸只瞧着画纸,听他一说,旋即就想到陆璟琛,他根本离不开她,索性敷衍道:“最近有点忙呢,林哥哥,等我有空了再和你说吧。”那端久久沉寂了下去,仿佛很失落,嗓音低沉又轻:“好吧。”她态度这样疏离,没过多久便挂断电话,林淮盯着电脑屏幕,黑眸微眯,上面显着网络邮件的发信页面,攥着手机的手指禁不住紧了紧,咯咯轻响,指骨凌厉粗犷,迸出一片苍白的颜色,下颚更绷着薄刃冰冷的线条。信件的标题是:写给天盛集团陆总的几条建议。他“砰”的把手机按在桌上,指尖用力一按鼠标,将邮件发送出去,再看向电脑右下方的时间。这邮件虽然只能传到天盛集团人事部的邮箱里,但是他相信,陆天成绝不会忽视它。果不其然,左右二十分钟,手机的屏幕骤亮,显出一行陌生的座机电话,他拿起手机走到窗前,刚接听便听见沉冷的质问声,如同闷雷,隆隆的慑出凌厉的气息,汹涌而压抑:“你是谁?!”林淮一听这句话,莫名的心情好转了些,薄唇微动。“贵公子的事情,我们还是面谈的好。”第25章【巨甜】接近正午,天色略略晦暗。天盛集团就座落在市中心,装潢豪华宏伟,高耸的能入云霄一般,偌大明净的玻璃墙倒映有四周林立的高楼,更远处蔚蓝无垠的天际,等到云雾散开,倾下一缕清亮的日光,整栋写字楼便粼粼生辉。林淮从计程车里下来,一路走进大厅,他生来英挺刚毅,即使是穿着浅灰色运动服,那冷冽的气质依然夺目,前台的服务小姐遥遥见到他,脸庞不由自主的一红,羞赧的微笑道:“先生,请问您要找谁?”林淮挑起眉尾,幽深的眸里划过一道晦暗,淡冷的道:“我叫林淮,是你们陆总让我来的。”前台小姐点了点头,温声说:“请稍等。”拎起面前的电话拨了一串号码,他站在那里也不动弹,四处看一看,转过头时,前台小姐刚放下电话,对他盈盈浅笑。“我这就带您去陆总办公室。”走廊上分外安静,漆黑的大理石地面,地上铺着深蓝色锦绣羊绒地毯,细软地蹭过他裤脚,无声无息,墙面嵌着精致的雕花装饰,映衬出一幅幅名贵大气的油画,又显得金碧辉煌,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最后跟着前台来到檀木双门前,门上也有雕花,栩栩如生。她曲指敲了一敲门,躬身道:“陆总,人来了。”话才落,便有低沉的嗓音响起:“进来。”前台小姐答应着,小心翼翼地将两边木门往里推开,林淮抬脚走进去,就见办公桌前身形笔挺的男人,原本正在写文件,听到脚步声才慢慢抬起头,朝这边看过来,搁下了笔。那一身漆黑整净的西装,淡银的领带,气质雍容而沉稳,眉眼凛冽的轮廓间倾出淡淡阴翳,隐约有股淡冷的倨傲,连眸色都异样清冷,正是陆天成,他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犀锐的目光打量起面前的人。林淮拉开皮椅坐下去,直截了当道:“放余青离开。”陆天成的眉棱微不可察地一颤,交握的手紧了紧,冷冷道:“放?”林淮见他首先装傻,有些不敢置信,好半晌才似笑非笑了一声,引得眼睑细微抽搐,伸手拉开领口,露出颈间一道红痕,要比之前淡了许多,却依旧清晰可见,道:“我在邮件里说了,关于贵公子的所作所为,我会让您亲眼看到。”他指着颈间的红痕,身子往前倾,眼中浮现出熠熠明亮的神采,一字一句:“看见了吗?这个伤就是他掐出来的,人证也有,余青的父亲就目睹了这一切。”他说着,但见陆天成的目光瞬间凌厉,仿若寒冰一样慑过来,却叫他唇边笑意更深,接着露出白齿,狭长的黑眸弯起,亦如少年般飞扬明耀:“其实,有没有证据都无所谓,如果我把贵公子做的这事放到网上,媒体和群众才不会管是真是假,到头来,天盛集团和您都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