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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臣不该不择手段见钱眼开。可南方势力一日比一日壮大,臣心里急得夜夜无法安睡,臣已年迈,死不足惜,只想有生之年能看见安朝一统天下繁荣富强。”“起来,进帐说话。”勒安谦大步进入帐篷。老军师步履蹒跚地进入帐内,弓背跪在地上,压抑地哭泣着。勒安谦闭眼,急促地转到着手腕上的禅珠。“恕你无罪,退下。”老军师擦泪,从怀中掏出一摞的银票,“臣还有要事禀告。”“说。”“因新城的表……变化带来了连锁效应,”老军师仔细回忆套用小财主的原话,“软文化的固有价值是不可限量的,根据效益上升幅度来抽取合理费用是双方都乐意接受,喜大奔普。”老军师内心忐忑地把银票递给侍卫。“这些是从商户手中得来的红利的一小部分,其余的,臣做主,用于南方软文化入侵投资。”勒安谦睁眼,放开了禅珠。侍卫不动声色地放松了后背。勒安谦沙哑道:“谁的主意?”老军师颤抖道:“臣的主意。”勒安谦不语,冷冷地看着他。老军师膝盖一软又跪了下来,“小财主的主意,所有人都签字画押一同承担。”“她倒是你们的主子了。”老军师五体投地,颤颤巍巍道:“她很肯定,这绝对挣钱。她说,钱不仅能买粮食还能买人卖命,卖命的人多了就能以多胜少。”“你们就这样信了她的邪?”勒安谦被她的话气笑。老军师听此语气,彻底松了一口气,“这是她给您的信。”侍卫沉默着把信移交过去,他想,大宅也许已经没人了,瞧她连话都不敢当面说了。勒安谦拆信。见信如见糖,看在当年一同分享酥糖份上,先消消气。所谓人生难觅知己,即使忠言逆耳,身为知己也要肩负劝告的责任。无论军师还是幕僚,被摄政王委以重任就是对你的信任,你不仅要打胜仗还要治理好。当面对国家大利时,个人荣誉不值一提。你穿衣袍如此潇洒俊毅,谁都比不上,正是软文化的最佳代言人。你想想呀,我有钱有颜,为啥还费心费力,都是为了你呀!!为了你的远大抱负,为了你的忠君爱国,为了咱们伟大的友情!你可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有苦说不出的小可怜。第17章鱼精信,写的甚是豪迈,卓婉自个却是心虚,连续十日窝在书房里,整理南方诸城全录。“歇一歇。”秀衣端来绿豆汤,趁着卓婉喝汤的功夫,给她按摩了一遍眼睛和脖颈。“脖子和肩膀都硬了,多休息一会。”秀衣直接把桌子上杂七杂八的札记收了起来。卓婉眼神呆滞,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绿豆汤,还在脑海里整理关于南方的资料。青衣提着醒脑香炉走进书房,弯着腰,在卓婉的眼前晃了晃手。“这都喝上绿豆汤了,还没从书里清醒过来。”青衣笑着咬了口她的肥嘟嘟的脸蛋。秀衣拍开青衣,“别闹她。”青衣笑着躲开秀衣的手,又凑到另一边咬了一口,两对轻轻浅浅的牙印正对称。卓婉慢吞吞地放下绿豆汤,慢吞吞地看向青衣和秀衣,满眼都是疑惑,她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青衣大笑,捏着她软绵绵的小手,稀罕地又亲又咬。秀衣亦被这幅呆萌的小模样逗乐,轻笑着拨开她额头翘起的发丝。天蒙蒙亮,秀衣提热水壶进屋,就看见红衣蹲在床前,看着小姐打小呼噜。“她累坏了。”秀衣放下水壶,走到床前,满眼笑意地低头看着睡的香甜的小人。红衣笑着点点头,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她漂亮的眼睫毛。卓婉软糯糯地呜咽了一声,闭着眼睛缓缓坐了起来,手支着下巴,似醒未醒。红衣无声地笑着,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上,用力下压。卓婉被推倒在床上,又挣扎地坐起来,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撒娇道:“不能睡了,要早起。”秀衣笑着拂开红衣使坏的手指,给困觉的小人按压头上的xue道。红衣吹了声口哨。小牙慢吞吞地从美人榻上滑下来,缠着水盆,姿势怪异地滑了起来。“有出息!”红衣摸了下它的头,从水盆中捞出毛巾,给小姐擦脸。卓婉彻底醒了过来,对着秀衣和青衣,甜甜地笑了一下,穿着拖鞋到外室洗脸。“今天去道歉,要楚楚可怜系列妆。”卓婉坐在梳妆台前,歪头提醒秀衣。“不躲了?”秀衣笑问。卓婉认真纠正秀衣的误会,“没有躲,我等他冷静冷静。”秀衣不揭穿她的小心思,只微笑着点头,让手指顺着秀发穿梭。她喜欢小姐的长发在手指间流动的感觉。晨光浮在长发上,像一条安静的黑色小溪。红衣痴痴地看着。秀衣笑着快速地拆开盘了一半的长发,任一头长发垂至地毯上。青衣挤开红衣,与秀衣相视一笑,从珠宝箱中挑出白玉鲤鱼项链。秀衣撩起额前一缕秀发与项链编成小辫,让乳白色小鱼游荡在秀发间。青衣压住极度兴奋的心情,稳住手从梳妆盒中挑出合适的颜色调制出浅浅水青色。秀衣不插手青衣的妆色,在衣柜前仔细挑选衣裙。“衣服太少了。”对着上百件衣裙,秀衣还是没有挑选出能够达到她心中想要画面的衣服。红衣很是期待她家小姐的妆容,听到秀衣的话,飞快地从包裹中拿出冰雪蚕丝沙。这冰雪蚕丝沙是她前几日取敌军国师首级时在他暗室中发现的,她那时候就想着她家小姐穿上了该是如何地好看,她就用军功换来了。秀衣摸着冰雪蚕丝沙,心里喜欢,当即放在桌前剪裁。墨衣迟迟等不来换班的红衣,进屋就见许久不用岳门飞针的秀衣在以rou眼看不见的速度绣衣。秀衣的速度极快,青衣的速度却是极慢。她在卓婉的鬓角扫上层层青雾,用加入点点银丝的画笔在鬓角勾勒出条条波纹。俏皮华贵的鱼尾慢慢地浮现在眼帘间,银白鱼鳞隐于额头发丝中。站在全身镜前,卓婉无比确定,她是一只鲤鱼精。“你确定不会被道士抓走?”卓婉向秀衣再三确定,这个样子,她不敢出门。红衣自告奋勇,“不怕,抓走了,我再抢回来。”卓婉觉的自个更危险了。卓清揉揉眼睛,不得不承认眼前这条鱼是幺妹。“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