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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站一旁看了半天,忍不住问:“公子,谢中郎说什么了,搅的公子心烦?”九公子斜了眸子,自远山脸上轻飘飘一扫,转而又望了廊外。主子一个字不说,远山抓心挠肝的,只好旁敲侧击去问:“公子,谢中郎认识楚铮罢?”听他提起来楚铮,九公子额角一跳,想了想,淡声道:“岂只是认识,两人差点儿成了伯侄儿。”伯就是伯,侄儿就是侄儿,怎么会成了伯侄儿?而且这话不光怪,怎么还带了股子酸味儿?思来想去,远山还是一脑门子官司。远山张了嘴刚要再问,房廊外大门“咣当”一响,继而冯关大声问:“公子从中郎府回来了么?”又高阳铸道:“公子此刻在正房。”两人边说边走,一问一答间,已是绕过了满是积雪的花架子,再抬眼看见九公子就站在廊外,两人忙上前施礼。“什么事?”九公子神情淡淡,看了冯关问。冯关道:“昨天睌上,吕候派了两人去查探夫人,夫人将这两个砸倒灌下迷药,又令人换上女装,送去了煮枣。”这个小东西心细如发,一举一动都有深意。现下摆明了挑衅吕候,绝对不会只为了一时之气!思忖片刻,九公子额角不由又豁豁跳了几跳。ps:求推票求推票☆、第121章欲夺美暗自争锋二“她此举是想引得小陈候发怒,好顾不上理会楚铮。”九公子抬手揉揉额角,低声喃喃,似是让远山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怎么又扯岀来姓楚的那厮?跟了九公子这些年,整日在豪门氏族里混,就算远山开始没有听明白,仔细一想,总也估摸出来两三分。远山不由苦了脸,想说透又不敢说透,拐弯抹角道:“早上公子与谢中郎说话,仆在门外听了一丝丝儿那个公子娶夫人之前,是不是谢中郎曾将夫人许给。”“做甚吞吞吐吐的?”往常九公子喜也好怒也罢,再是生气,脸上总不显半点,这会儿开口便是训斥。“公子。”远山眉毛眼睛几乎挤成了一团,干脆直通通挑明了道:“姓楚的改名换姓与夫人交往,分明是想公子快想想法子。”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九公子眸子微微眯了一眯。想什么法子?就算当初谢策怜惜二夫人母女不易,曾将那个小东西许给姓楚的,那又如何!何况谢策也说了,他回新郚时正遇上二夫人病重,再过后又传来陈王灭了楚国,楚铮被霍廷逸所掳,再然后又收到他饿毙的消息。这件鸳盟之事便不了了之。自己千方百计娶了那个小东西他想插一脚就插一脚么?真是笑话!风从廊檐下呼啸而过,刮的九公子衣袍猎猎作响,而他神色淡淡,似乎没有察觉到半点儿。远山抬头觑见,便缩了脖子站一边等着。过了一会儿,九公子袍袖一展,边转身往厅里去,边淡声吩咐:“将中郎府周围人手撤了,夫人要去便去。再将后园香雪海收拾妥贴。”远山忙躬身道:“是,仆。”仆了半截儿,这汉子瞄见九公子天青色的袍一荡,好像是要转身,忙又住了口。“嗯。”九公子回过头来又道:“去私库里挑两车上好皮子,等会儿随我去德淑夫人府上。”找德淑夫人套近乎么?远山眼珠子一定瞬间又转了几转,这才躬身子施礼道:“是是!仆一定挑又光滑,毛色又上佳的大皮子。公子还有甚么吩咐?”九公子鼻子里“嗯。”了一声,掀帘子进了厅门。眼见自家主子头也不回,远山眨眨眼,哪还顾得上这个“嗯”,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转过身去便一溜小跑。雪花纷扬而落,天地之间一片苍茫。新郚郡往都城去的官道上,两匹健马四蹄如飞,拖着后头一怪模怪样的小船,直似像风行水上。“十一。”乌四盘膝坐在船头,手里马鞭子晃了几晃,扭脸去问乌十一:“前头安置好宿处了么?”听他问起来这个,乌十一瞄瞄船舱,扭过来便策马靠近船头,低声嘀咕道:“夫人怕是要连夜赶路。”“罢了。”乌四斜了他一眼,扬手一鞭抽在马股上:“咱只听命就是。”树影山峦从两侧闪退而过,刮的舱后挂来挡风的毡毯子翻卷猎猎,几乎要掉下来。北斗斜过去身子,一手按住毯子下端,一手扯过装衣裳的包袱。待压紧了,这才回身问谢姜:“夫人这样子赶路,是知道那两个失踪的乌家人在哪么?”昨晚上没有睡好,谢姜这时候瞌睡劲上来,便掩嘴打了个小呵欠,细声道:“不知道,不过我猜是这两人得了什么消息,而又有人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才劫了他两人。”“夫人是说。”北斗眨眨眼,迷糊半天才品出来意思,不由疑惑道:“有人故意劫了这两人?夫人谁会这么做呀?”谁会做?“还用想么”谢姜又打了个小阿欠,闲闲道:“乌铁山派这两人去新都,原本是为了查探萧仪身份底细,只有查探清楚了,这两人才会回来报信,你说是不是?”“嗯。”北斗眨巴眨巴眼,点头道:“是这个理儿。”至于回返途中失踪谢姜眸子一闪,唇角透出几分冷笑来,又道:“要是碰上劫道的,或是仇家寻仇,应该当场杀人才对,现在这两人凭空消失不见,大约是被掳走了。”“那。”北斗又眨眨眼,一脸恍然大悟状道:“这两人被掳,与要送的消息有关?”谢姜点头。风从小船两侧劈刮而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北斗皱眉想了半天,瞄见自家主子阖了眼,半天也没有动一下,忙扯过条毯子给她盖上。又走不两刻,北斗正往碳炉里加碳,听见外头乌四“吁!”了一声,随之有人道:“我乃萧家护侍周殊,奉主上之命,特在路边搭了避风挡雪的帐篷,以备九夫人稍事歇息。这是牌子,乌领队验一验。”“夫人,有人来了。”北斗听见忙扔了铲子,小小声喊。“既然是萧郎君安排下的。”谢姜睁开眸子,仿似早料到会有人来,平平淡淡道:“烦请领路罢。”乌铁山低声应了,又周殊纵乎施礼道:“卑职遵命。”随后小船一动,似乎拐下了大路。再平平稳稳走了半刻钟不到,小船停了下来,乌四在外头道:“夫人,船后便是帐蓬,夫人只需掀帘子进去既可。”既然跟着来了,谢姜也不娇情,示意北斗拎上包袱,两人掀开舱后挂的毯子,见船尾果然对着座毛毡搭的帐篷,便沿着船尾进去。帐篷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