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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的意思。”听了三素这样说,萧仪脸上略松,想了想,皱眉道:“看她的意思,似乎我等坏了她的好事儿。”方才是摇头苦笑,这会儿三素干脆眼睛眉毛挤成了一团,苦了脸,缓缓道:“嗯……她只留乌四赶车,其余几个护侍化明为暗,原本想以身做饵,可惜……我等确实坏了她的好计。”石台周围落英缤纷,几片花瓣飘飘荡荡……颇带了几分身不由已的意味。萧仪抬手捞起一片,凑到眼前看了,随后嘴角一挑,若有所思道:“她知道自己揣了烫手山芋……行事便会愈发小心,这样子也好。”三素撇嘴,拍拍手跳下石台,道:“老衲最见不得人家郎情殷殷,想要又畏首……。”他说了一半儿……先前微风徐徐,这会儿猛可里卷起来一阵子大风。漫天落花纷飞中,有雨滴子“劈劈啪啪”,夹杂其中直散而下。两人来不及走避躲闪,肩上身上瞬间湿了一层。“又下雨……。”三素使手抹了把脸,抬头看看天上,苦笑道:“最厌这谷里雨多,罢了,主上去换衣裳罢……老衲回寺庙。”说罢,转身就走。萧仪也是一身尽湿,瞅瞅袍摆上水湿嘀嗒,上头更似溅了泥点子,皱眉想了想,便拔脚去林子深处。此时风大雨大,刮的漫天雨丝里挟着花瓣飞舞,三五步之外直是看不见人。谢姜与北斗出了木屋,便沿了小路往林子里头走。小路曲析蜿蜒,由杏树下延延伸展,直通向杏林深处。两人边走,边拿了眼看,待又绕过几株花枝低垂的粉白杏花,北斗看了远处,便拍手雀跃道:“夫人快看……紫杏花!”谢姜便顺了她指的方向扭了脸去看,果然见十几丈外零落几株杏树,枝杈低垂,几压到地上,其上花朵挤挤挨挨,直开的艳如紫霞一般。“哎呀!真是罕见……。”谢姜眸中一亮,忙提了裙摆往跟前跑。北斗撒开膀子跑的更快:“夫人看……那边林子里都是这种树。”刚才这几株杏树影住了,谢姜没有看清,等跑到树下,搭眼一瞅,这几株花树之后,粗细高矮,直是有千株万株……这些树挤在一起,枝桠上的花儿便高低起伏,直是连成了一片花海。浓郁的甜香味扑面而来,叫人闻了直是满心舒坦,舒坦到有些懒洋洋……软绵绵……谢姜掩嘴打个小呵欠,懒懒指了花林深处,道:“既然来了,进去看看。”北斗瞅她眼睛似是有些迷糊,便抬手扶了,笑嘻嘻道:“夫人要犯嗑睡,奴婢扶夫人去。”两人便钻枝桠,绕花枝,往里又走了半刻,正看见一株紫杏旁边挤了株粉杏花儿,忽然一阵子急风……倾刻之间,雨珠“刷刷啦啦”遍洒而下。杏花开的再是稠密,也是挡不住雨点子。两人在树下左躲右躲,正急得没有法子可想,扫眼瞅见前头几块高大的青色岩石。岩石嶙峋堆叠,下头凹进去一块,且上头又延出来几块棱角状石块,看起来要是钻将进去,似乎可以略挡一挡。“夫人,且去那里躲躲。”北斗扯了谢姜跑去岩石下。两人在石凹里挤了一会儿,眼看雨势越下越大,并没有半点小下来的意思,北斗便有些犯急,道:“不如夫人在这里等一会儿,奴婢回去拿伞。”谢姜心想,此处离木屋不算太近,小丫头跑回去再跑回来,定要耽误不少时间。更何况自己身上衣裳也是湿了,不如一起走。想了这些,谢姜道:“不用来回跑了,咱俩一起……。”只她没有说完,北斗使袖子遮住头,一溜烟儿往外跑,道:“那怎么成,倘是夫人受了凉……只怕嬷嬷要打死奴婢……。”北斗介日上窜下跳,腿脚是无比利索,一句话说到末尾,已三窜两窜绕过花树,瞬间失了踪影。谢姜只好站在石凹下,看看天色,再看看濛濛雨幕中,杏花纷飞飘零……直是分不清哪里是树,哪里又没有树。雨势时疾时缓,过了两刻北斗仍然没有回来。再等下去,怕是天都要黑了……谢姜想来想去,正没个法子,突然鼻子里一痒,忍不住仰天打了个喷嚏。这一声响亮清脆,在沙沙落雨声中显得分外突兀。打过喷嚏,谢姜忙低了头掏帕子,只手伸进袖筒子掏了半截儿,耳畔忽然有人叹息一声,悠悠问:“夫人躲在这里,是要与小丫头藏猫猫么?”什么藏猫猫?本夫人忙的脚打后脑勺,哪有那份儿闲心!谢姜张了嘴刚要反驳,忽然心里打了个机灵,便又止住,抬了眼去看。就见萧仪微微俯下身子,嘴角上扬,丹凤眼里似笑非笑,直盯在自家脸上……谢姜瞬间颊上发烧,强做镇定道:“本夫人是观景,恰巧碰上下雨……于是……。”“于是夫人就藏在石下……某晓得了。”萧仪一本正经点了头,而后眸光四处一转,再转过来看了谢姜,淡声问:“现下夫人待要如何?”如何个甚呀?谢姜眼巴巴瞅着这人……手里那柄油纸伞,只眼巴巴看。萧仪心里微叹,脸上却是一派淡然淡定,悠悠道:“夫人想要伞?”这不是废话么……谢姜两眼看了伞,巴巴点头,道:“等本夫人回去,就着人还给郎君。”“依夫人的意思,是要某将伞给夫人,然后某也躲在这下头,等夫人派人还伞。”萧仪抬手指指石凹,一本正经说了这些,蓦地又眉头一皱,显得颇为为难,道:“只是……夫人身形娇小,夫人可以躲进去,某却不成……夫人此策不通。”随口说一句,这人就某来某去绕出来一大串子,末了再来一句“此策不通”谢姜想想可笑,再想想又生气,一时半会儿倒也真想不起来怎么办才合适……看她低了头,远山青黛似眉尖儿微蹙……萧仪眸中愉悦之色一闪而过,伸手道:“夫人拿着伞罢。”阿弥陀佛!这位终于发善心了!谢姜忙伸手接住,只是拿了伞,再想想这人刚才说的话,又觉得不好意思,便道:“不如郎君送本夫人回去……。”她只说了半截儿……萧仪爽快道:“好!”好字儿出口,这人便疾快无比地……探身,一手横过去在谢姜肩上一揽,一手探下去在她腿弯里一托,瞬间便将她连人带伞,打横抱了起来。谢姜吓了一跳,手里的油纸伞直是要扔岀去,忙道:“干嘛!”“不干嘛……。”萧仪脸上一派光风霁月,坦坦荡荡道:“某想到一策,离这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