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耽美小说 - 高难度恋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急着热身,自己不是来打球的,只是因为最近的烦闷没有出口,不想一个人带着,但听廖铮这话,真想转身就走,免得被他这幸灾乐祸的嘴脸气死。

廖铮见他不说话,和方端交换个眼神,走过来坐在谢明江旁边:“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听老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廖铮自带自来熟气场,把谁都叫得很亲热,满世界的不是老这个老那个,就是称兄道弟jiejiemeimei。

谢明江没想到他信息来源还不少,徐长丰能夸谭以星什么,就谭以星那样虚有其表的人,也吹不出什么内涵和深度,只能夸夸外在。

谢明江咂下嘴:“啊,理综能考十二分的人,那的确是天上有地上无。”

方端看他那个神情脸色,忍不住笑了:“你看你,脾气也太大了。”

谢明江看他恋爱谈得春风得意,不别他不过瘾似的:“你脾气不大,你领走,要多少钱我给你。”

方端一点没生气,还是好脾气地弯弯嘴,一副不和他一般见识的模样。

谢明江最近在心里琢磨,怎么给谭以星个交代,让他死了这条要找妈的心,不过想破头也没什么好主意,算了,实在不行,退而求其次,设个局骗骗他,就假装带着他到附近哪个地方转着找一圈,见不到人就顺理成章告诉他这线索废了,还得重新花时间再找。不知道谭以星会作何反应。

谢明江想了想,的确还猜不出谭以星会怎么办,他就没有那种普通人的思维似的,谢明江自认的确揣度不了。

按照谭以星的理解,既然谢明江说不来上学期末考试就必须考得比月考好,那言下之意是天天坚持上学考得差点也没关系。最近奶糕经常连个影子都不见,不知道到哪里勾搭母猫去了,有时候连盒子里的猫粮都吃不干净。

谭以星浑浑噩噩地考完了自己的考试,还是那个熟悉的考场,熟悉的考位,熟人连帽衫男,连帽衫男强行卡在他前面坐下,发卷子前忍不住回头道:“哥们儿,跟你商量个事儿,把分数考高点儿,这个座位这么挤我坐着难受。”

你以为我不想吗?问题你的四十多分儿我只能仰望啊,那是我无法企及的高度。

谭以星眼睛上还刷着紫药水,闷闷道:“你不能和我商量,你要和批卷老师商量,我语文也想考四十分。”

连帽衫男笑了:“嘿嘿,哥们儿你真幽默。”

谭以星:“……”

不管考成什么样子,考完总是轻松自在的,谭以星在家里翻来覆去的睡了吃,吃了玩,这天他正躺在沙发上看篮球赛,谢明江提前回来了,到他对面沙发上坐下,拿出个牛皮纸袋子。

谭以星放下装薯片的木质大碗:“什么啊。”

“自己看看。”

谭以星抽出来看,大声朗读道:“房屋租贝合同复印件。这是干什么的?”

谭以星抽出来看,大声朗读道:“房屋租贝合同复印件。这是干什么的?”

谢明江倒抽一口冷气,走过去坐到谭以星身边,把纸直接抽过来念:“房屋租赁合同复印件。”然后他唰唰地翻到这份文件的最后一页:“这里有你mama谭黎曼的签字。”

谭以星也没见过谭黎曼的签名,当然怎么看怎么信,把头凑在谢明江肩膀上:“是啊,租期五年,喔,截止到今年五月三十日。”

谢明江说:“嗯,好像是你妈之前一直在那边做生意,但是租期届满后再没有续租。”谢明江又翻到前面一页,指着第二段,“你看,你妈条件还挺好的,这是别墅,据我所知这别墅附近就有几个小厂子,你妈好像是这间成衣厂的入股人。”

他又打开第二页,是网上下载的企业信息公开页面,的确有歌美纳服装公司在A市郊区平麓山附近所建的厂子,上面的第二大股东就是谭黎曼。后面还附有谭黎曼的相关信息,年四十岁,祖籍福建。

这些材料全是谢明江伪造,不过他想骗骗谭以星肯定够了。

谭以星趴在谢明江的肩膀上,费力着,果然挺高兴:“好像真是我妈。”

谢明江的肩膀都要被他压塌,侧过头想骂他,不过太近,唇线微微擦过谭以星的脸颊,若开口那就不是骂他,而是亲他了。

“……”谢明江只能紧闭双唇,默默把脸转回来,“从我身上起来,这个周末,我们去附近逛一逛,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妈。”

谭以星终于直起身子:“哦,好。”

谢明江感到奇怪,觉得他并不是个十分开心的样子,正想着说点儿什么,谭以星倒是比他先开口——

“谢明江,你说我妈她会要我吗?”

他大口大口嚼着薯片,边嚼边说话:“你说,她一直知道我在日本,不过从来也没有联系过我,也没让我爸跟我带过什么话,她会不会已经和别人又结婚有小孩了,不记得我了。”

谢明江不知道怎么接,俯身把材料全部装回信封,谭以星又凑近,抹两下嘴:“万一,我说万一,她要是不要我,你会不会也不要我,那我怎么办?你能不能骗佐藤说你没找着我妈,让他再把我接回去,我好继承遗产。”

谢明江见他考虑的那样认真,语调也那样平常,和平时一样的吊儿郎当,自己心里倒突然就揪了下,在他头上揉把,很轻描淡写地说:“不会,万一的万一如果发生,我不会不要你,等到你继承上遗产你再回去。我还不至于那么不负责任。”

“……”谭以星愣了片刻,咧嘴笑了,就是那笑容勉强中带着丝欣慰,谢明江很难在他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表情。

不过那只是一瞬,下秒钟他又抱起大碗歪倒在沙发上看电视:“那我就放心了。”

谢明江并没好受些,即便他坐姿差到那个份儿上也没有说他,拿着袋子默默上卧室换衣服。

只是走到二楼,从栏杆边上向下俯视,看到谭以星趴在那儿投入而激动的扭来扭去,他突然闪过那么个念头,其实如果谭以星以后真的没有地方可去,就算超过一年的期限,自己也不会赶他走。

等他能独立吧,谢明江妥协地想。

不过这样的柔软总是短暂,对着谭以星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无语和咬牙切齿,就比如来的很快的这个周六,谭以星自告奋勇地看天气预报,非说是个大晴天,结果两人到了平麓山南脚的别墅区就开始下冰雹,个个跟樟脑丸似的,别墅房主说谭黎曼到期就搬走了,和自己说成衣厂要在深圳开分厂,自己要到深圳去。

谭以星说:“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房主愣了愣:“好啊。”

谭以星说:“那就好,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小时候我妈身体不好要送去医院这种记忆。”

谢明江知道他说的或许是谭黎曼被莫竞骁打穿腹部,大出血送往医院抢救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