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言情小说 - 春江水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如何能安,把责任推她头上,她也就能心安理得了。

她早就看透宋嘉卉这人了,自私自利自我到极致,出了事永远在别人身上找问题,她自己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宋铭被人从隔壁王府匆匆找回来,同他一起回来的除了宋子谏,还有季恪简。

因事情发生在锦绣院,是宋嘉卉的闺房,又是小产,遂恪简并没有去锦绣院。只嘱咐宋子谏有消息立马通知他,他便在外院等消息。

“母亲,林氏情况如何?”宋铭一踏进门就出声询问,神情凝重,他这年纪能有一个孩子是一件大喜事,可转眼喜事极有可能变成丧事,宋铭的心情可想而知。

宋子谏也是满脸紧张的看着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捻着佛珠沉默不语,父子二人的心便是往下沉。

念及刚刚传出来的消息,宋老夫人轻叹一声:“孩子没保住,林氏还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林氏年纪不小,又才怀了一个月的身孕,腰腹还正好摔在绣墩上,这孩子能保住才是奇迹。

想起那一盆盆血水,宋老夫人就心如刀割。

宋铭抹了一把脸,转而问起来:“嘉卉怎么回事?”进来时他看见宋嘉卉跪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

提起宋嘉卉,宋老夫人脸色就沉下来,都是这个孽障惹的祸。

看她脸色,宋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种种情形加起来还猜不着,才是蠢的:“是嘉卉闯的祸?”

“是嘉卉推的,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一开始还不承认,狡辩是你媳妇自己摔倒的。”说起来,宋老夫人就一肚子气,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了。

宋铭眉头狠狠一跳,重重一拍桌子:“混账东西!”

宋老夫人捻着佛珠不语,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宋老夫人都后悔之前手段太温和,总是想着到底还小又是姑娘家,请了嬷嬷也就差不多了,可现在看来她想的太简单了。

请嬷嬷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这孙女已经被养歪了,想改回来非易事,等闲手段根本起不了作用。

“嘉卉的事稍后再说,先去看看你媳妇吧!”宋老夫人站了起来。

宋嘉禾便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

林氏醒着,她面色惨白,眼角发红,也不知是疼得哭过还是伤心的哭过。她的目光绕了一圈,没有发现宋嘉卉,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卉儿呢?”

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宋嘉卉,瞧着一点芥蒂都没有,宋老夫人竟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有这么个娘是宋嘉卉的幸运,也是她的不幸。

突然之间,宋老夫人觉得意兴阑珊的很,淡淡道:“她都承认了,我让她在院子里跪着。”

闻言,林氏大惊失色,急声道:“卉儿不是故意的。”

宋老夫人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如果想求情就免了,没用的,待会儿我就让她去祠堂跪着,明天就让老爷子家法处置。”

“母亲!”林氏一个哆嗦,吓得失声大叫。

“闭嘴!”宋老夫人不耐烦的厉喝一声,“你以为维护她是在疼爱她,你是在害她,她变成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落到这地步,也是自作自受,只可怜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摊上了你这样的母亲!”

林氏如同被雷打到一半,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凝固住了。

宋老夫人冷冷看她一眼,甩袖离开:“暖暖我们走!”

宋嘉禾看一眼泥塑木雕似的林氏,莫名的同情那无缘降临的弟弟或meimei,大抵是同病相怜吧。

小顾氏和宜安县主面面相觑,也寻了个借口赶紧离开。

“子谏,你先回去。”宋铭对宋子谏道。

宋子谏担忧的看一眼木愣愣的林氏,无奈的朝父母行礼告退,长辈的事,他一个做儿子的也不好开口。

“老爷,都是我的错,连怀孕了都不知道,卉儿真不是故意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道,她绝不会那么冒失。”林氏回过神来,忍不住为宋嘉卉求情。宋老夫人显然不会轻饶了宋嘉卉,加上宋老爷子,林氏都不敢想惩罚会是什么。

宋铭静静的看着林氏,看的林氏心头发慌,颤声道:“老爷?”

“气急之下就对长辈动手,这一点不该惩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母亲罚她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在长辈面前信口雌黄妄想逃避责任,也不该教训?”

林氏想说卉儿是顺着她的话在说,她只是想请他们看在卉儿不是故意的份上,从轻发落,并不是不罚。可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愣住了,林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宋铭,精疲力竭,从骨子里透出疲惫和倦怠。

“闯下如此大祸,你还是只想着维护她替她求情,你到底要把她惯成什么样才罢休!”

林氏嘴唇颤抖,似乎想解释。

宋铭站了起来,淡淡的看着面无人色的林氏:“你好好休养,至于嘉卉,这次必须严惩,你不必再白费口舌为她求饶。我不想让她觉得就算她对母亲动手导致流产,还撒谎逃避责任,也只是小错,可以被轻易原谅。那么从此以后,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

正是因为闯了祸有林氏替她隐瞒,替她兜着,宋嘉卉才会养成这性子。反正不会挨罚,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照顾好夫人。”说罢,宋铭转身离开。

“老爷!”林氏凄声喊道,见宋铭头也不回,登时伤心欲绝,眼睁睁看着他的衣袍消失在门口。

林氏只觉五内俱焚,泪如雨下,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婆母怪她,丈夫也怪她。

听着隐隐约约的痛哭声,宋铭摇头一叹,落到今天这般地步,他也有责任,一直以来,他太过迁就林氏。

目下说这些于事无补,最要紧的是怎么把宋嘉卉掰回来。这半年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可一点长进都没有,反而变本加厉。

饶是宋铭都头疼,就是军中刺头都没让他这么烦恼过。刺头管教不好,大不了叉出军营。女儿管教不好,还能扔了不成。

月影重重,树影婆娑,宋铭沉沉一叹,忽然停下脚步。

季恪简垂眼看着眼前的宋嘉禾,披着灰绿色薄披风,满头青丝只有一支玉簪固定着,发尾披在肩头,衬得一张脸不过巴掌大,在月色下莹莹生辉。

不知怎么的,季恪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