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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做些复健,立刻活蹦乱跳。”说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回过头说:“平湛看着你好几天都没睡,刚睡过去你就醒了。一会儿他知道又要跳起来……这段时间他情绪起伏真大啊。”林峦看着老约特走远,不断回味最后几个字:他情绪起伏真大啊……第38章跨越林峦努力活动自己的手指,还能动,但怎么都握不紧。原本就很可怜的肌rou都消弭了,皮肤底下净是软软的rou。这很值得叹息一声或者小小愤怒一下,毕竟当年自己也是身高一米八六胸肌腹肌都成型的人。但自经历穿越,心里接受度突然就被拔高到新水平,诸如身材太瘦小这些七七八八,只能算作很琐碎的事。此时的林峦心境又有不同,当年修炼到身体改造,总觉得已超越生死,看透身外之物的虚幻。现在想来,那些不过是“理论上”明了,和心终究还隔着一层。现如今,遇到什么事儿,根本不用再在心底思考一番,告诉自己“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才能平静,从根儿上就不在乎,所以根本不会影响本心。此时的林峦,才明白,飞升之时所以没有成功,并不是自己倒霉,什么没有考虑到雷劫的强度,即便料到,也做足了准备,自己依旧不会成功。归根到底,也许身体术法勉强可至化神,但心境却一直停留在曼哈顿实验室顿悟的那一刻——从无提升。就如电脑,硬件超强,软件极弱,根本运行不了,勉强兼容,遇到大型数据肯定直接系统崩溃。这场穿越,看似前功尽弃,亦或者死而后生?师父他们总说天地不仁,想在想起来,反倒是昆汀说的对。天地并没有不仁,而是根本不在乎。它自有它的规律,生活在它身体上的万物就像鲸鱼身上的藤壶、水晶球上的灰尘,可有可无,根本无需在意的东西,有什么仁或者不仁?根本没看见不知道。觉得它“不仁”,还是太高看自己,觉得天地会特意把自己怎么着似地。不过是一厢情愿。仿若天地是一个人,体内有无数细胞,细胞探微到极致,夸克?某个夸克就是地球,上头生活着一群人。这些人存续了几万年,有自己的社会和文化,他们不断研究自己存在的空间。天地也是一个人,可惜这两种人生存的时空不同,按地球人相对论的说法,天地的时间和我们不同。比如天地觉得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这一瞬间,他体内的细胞不停分裂生长、死亡,组成这些细胞的物质跟着生长消亡。承载着地球生物的那个粒子在天地的一瞬间不经意就消亡了。而这天地的一瞬间,在地球人眼里就是数十万年。在这颗粒子上,一代一代的人生长、死亡,各种战争,各种言论,他们觉得自己很热闹,很了不起。其中有一群自称为修仙者的人,比大多数人活的长久一些,他们想从这颗粒子上飞出去,也许到了一颗新的粒子,那里有新的时间规律。在新的粒子上,因为时间变化了,飞升的修仙者以为自己活了1天,其实就是地球上的100年。而这新粒子上的一天,地球上的一百年,不过是天地的一万分之一秒。对生物体本身来说,谁都没有多得到什么,不过也和其他一样。天地不会在意这个飞升的人的,他根本就意识不到这个人的存在。眨眼间死了一亿次的细胞组成物质,谁会去看。而天地也生活在某种粒子上,他生活的粒子也是某个细胞的组成部分,这个细胞也构成了某种生物,这个生物的时间系统也和天地不一样,天地对它来说,也不过是眨眼间死了一亿次的细胞组成物质。所以,所谓天道,就是根本没有天道。恶不会罚、善不会赏、心魔是心中道德负累、道德是社会形态赋予,跳出来看,不过是“我想”“我要”“我愿意”!归根到底是个“我”字,是谓“本心”。倘“我”是人,生在人的社会,遵循人的道德,在人的常态中享有安全区域,那便就做人。倘“我”是兽,茹毛饮血,强取豪夺,那便去撕扯人类又有何妨?本心如此,何谈善恶。林峦细细梳理过自己内心:人,善良、书生气、轻信、易动情、反应慢、想的是做的100倍;承受力强、局外人、边缘类、有目标。既然如此、既然是这样的人,既然此刻是这样的人,那就遵从本心,做此刻的自己想做的事吧。此刻想要的,要自由、要变强、要重拾仙途,重新回到自己的安全区域,还要,平湛。是的,平湛,为什么不呢?睡过去之前,平湛匆匆跑来,浅浅一吻。自己那时感觉如何?恍若久居黑暗,突然迎来光明。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顺从本心,就如此在一起呢?修仙也要,平湛也要,自己在这个社会适应了这么久,困于这个微弱的rou体这么久,对自己缺失掌控这么久,是时候从头打算了。林峦在自己无知无觉中,心境又上了一层。修仙界总说功法如何如何,却少有纠结心境。其实心境不是不重要,而是太多的人修炼之路漫长,心境在其中打磨,总会悟出一二,像林峦这般进境的绝无仅有,他缺失的一块短板反倒在功力全失之时不断弥补。这段时日,林峦看似在修炼一途毫无建树,实际却在不断累积,这种累积的重要程度,一点儿都不下余功法的进境。不知不觉间,林峦的心境已配得上他曾经的身境了。可惜到头来身境成了短板,这也是很值得唏嘘的事。而此刻的林峦已经不再在意。此刻的林峦期盼着下一个瞬间,平湛就出现在自己病床前。记忆里最后的平湛,只是一双粗糙温暖的嘴唇。现在想来是很奇怪的事,相处这么久以来,虽不能说水润,倒也没见过干裂。记忆里那双嘴唇形状很好,下唇比上唇还要饱满一些,颜色不是很鲜艳,甚至可说粉粉的,放在平湛苍白的脸色上并不突出。那么两次都觉得粗粗糙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也像自己一样,为了对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着急上火……皮肤成了那样?林峦没有经历过情爱,但他一直在看。从懂事起,师父就一直相伴命中红颜,几世相随,无论她变成什么模样,生而残疾,丑陋不堪,嫁作农妇,或者生在豪门,灿若星辰。师父扮作农夫,只为住在她家隔壁,早晚能看上一眼。或者成为神医,为能进入深宅大户,见到待字闺中的她。她却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几世相伴,时时刻刻把她一举一动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