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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萨辛刺客【1】所为,十字军中起了不小的恐慌。“是。”领队的骑士听说是阿萨辛,心里暗暗吃了一惊,肃然领命。转身前他又看见一个人从昏黑的楼梯口走了出来。那个人在雷纳尔多的身后,既没有穿圣殿骑士团的制服也没有穿医护骑士团的军服,却腰配长剑和短刀,深黑色的长披风下,铁灰的盔甲阴冷逼人。领队的圣殿骑士不由自主地寒了一下:“你是什么人?”那个人没有回答,黑色的披风似乎和钟楼里面的黑暗混为一体,他的脚步缓慢无声,领队骑士感到危险,他戒备地抽出佩剑:“你为什么佩剑?回答!”“你是哪里的骑士?”“你从什么地方来?”黑披风的骑士抬起头,好似不太清楚状况一般,他疑惑地皱眉:“问我?”火红的头发像烈焰暴露于白炽的阳光中,皮肤也闪耀着强健的淡金色,加西亚微微弯起一双富有魅力的钴蓝色眼睛:“刚从黑天使堡来。”【1】阿萨辛,刺客组织,中世纪叙利亚山区的一个穆斯林异端教派,直到百年后阿萨辛被旭烈兀率领蒙古小骑兵连窝端为止,几乎从不失手。完2009.12.20猫锦Ⅱ:刺客名单第1章“一……二……三……四……五……六。”“六……五……四……三……二……一。”“一……二……三……”星期一的下午,七世纪的巨石结构礼拜堂里几乎看不见人影,这座礼拜堂在罗得岛的北面临海的峭壁上,高大空旷,常年无人问津。礼拜堂只有一个神甫,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一方清澈的水池,一园子盛开的红月季和那些古老的、抽象的大希腊时代偶像。深金色的阳光从高处的鹰窗斜照进来,在地面铺排着一道道暖黄色的栅阑。只有一个年轻人跪在圣坛前面祈祷,他也并不是祈祷,他只是在数着数字,从一到六,从六到一,再从一到六……不断循环不断重复,不知道他要数到什么时候。他似乎乐在其中。年轻人手里拿着一串紫灰色的木棉念珠,用黑色的羊毛线穿着,可以看得出来原本那串念珠被从中拿掉了好几颗,剩下的稀稀疏疏。每一颗木棉珠子都被磨得圆滑发亮,应该是长时间祈祷时磨擦拨动的结果,就像他现在做的一样。这一串念珠大约有二十几颗,年轻人却只来回地拨动着其中六颗,忽然,他毫无征兆地中断了这种奇怪的行为。“六。”他说,“这是倒数第六个。”他有一双修长漂亮的手,从容地解开串着念珠的羊毛线绳,从中取出一颗,然后俯下身去,用手在圣坛前面的地砖上细细地摸索着。摸到一块略微突起的岩石地砖,他用力搬开,露出下面黑色的泥土。年轻人将取下来的念珠埋进泥土里,埋得并不深,那里已经有许多颗一模一样的珠子,安安静静地和泥土躺在一起。“耶和华是严厉的主。”年轻人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请审判死者的灵魂,因为我已经把他们送到了您的脚下。”他神情虔诚地阖上岩石板砖,然后伏在地上,在那块石砖的表面深沉地印上一吻。“加西亚阁下,您的祈祷结束了吗?”一个声音适时在后面响起,白衣的神甫站在礼拜堂罗马式厚重的拱门中,背后一片暖光,暖光后面有一团水红色的月季,院子里静谧得宛如天堂。白衣神甫身材纤细,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栗棕色的及肩卷发留着恰到好处的贵族长度。蓝灰色的眼睛形状漂亮,睫毛浓密,仔细一看,眼尾一点出挑的美艳和他整个人矜贵的气质似乎在暗示他的身份不仅限于一个神甫这么简单。“奥拉尔神父。”年轻人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从圣坛边向门口走去,他通过那一排金黄色的光栅时,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他向神父伸出双手:“神父,我需要告解。”奥拉尔神父把双手放进年轻人的双手中,年轻人轻轻地握住,俯下身亲吻。“我又杀了人。”年轻人说,“您听说了吗?钟楼上死了一个人,他是耶路撒冷来的宗教审判官,居伊?盖伦,您认识这个人吗?”神父平淡地听着年轻人的话,镇定得近乎冷漠。神父说:“认识。”年轻人说:“您想知道他具体是怎么死的吗?”他不等神父回答,径自说下去:“他被我吊在钟楼顶的横梁上,挂在大钟的边缘,然后大钟敲响了……”年轻人露出一种不忍的神色,“他不会立即死去,你说这样他的灵魂是不是非常痛苦?”神父说:“我想是的。”年轻人笑了,钴蓝色的眼睛里像湖水化开了春光:“那么根据您的了解,这个居伊?盖伦,他能进入天堂吗?”白衣的神父沉默了一阵,然后摇摇头:“不能。”年轻人似乎非常高兴,他伸出双臂亲切地拥抱了纤细的神甫,然后淡淡地亲吻着神父的面颊,对方开始回应他。接着这个吻就开始变的旖旎,年轻人的手不安分地放在对方的腰上,神甫柔软的双臂绕上他的颈项,看似柔弱但是异常暧昧惹火,他们像交缠的藤蔓,细微的亲热声在安静的教堂里传播开来。第2章一个小时之后,红头发的年轻人才从礼拜堂走出来,他从北面的悬崖上,骑着马一路往城镇中央而去,穿过热闹富裕的集市,直向圣殿骑士团的宫殿。加西亚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衣服走过军械库的时候,正好撞见兰开斯特在和一个少年接吻。兰开斯特靠在墙上,一手懒洋洋地托着少年的细腰,闭着眼睛,神情迷乱又厌倦,敞开的衣领处刚好能看见肩上红色的一片伤,衬着雪白的颈项。如果要仅仅是亲个嘴加西亚大概也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路过了,关键是那个背影十分妖冶的少年,把一条赤露的白皙的腿绕上了兰开斯特的腰,手从兰开斯特敞开的衣领里伸进去,慢慢向下摸索。这简直让人不能容忍。加西亚默了片刻,他把刚刚系好的领口一扯,大步折过去,揪住那个少年的头发毫不留情地一把将人从兰开斯特的身上扯下来,扔出去老远。少年还没来得及回过魂,跌在地上撑起身子,雾气蒙蒙的眼睛望着加西亚,衣衫不整脸上红潮满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