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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莹有点慌了,桓淑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纵然这里是东京岛,以桓淑的家世和身份,想必是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列莹不能忍受这样提心吊胆地等待,顾不得夜色已深,她径自飞向了谢宅。总不至于,连谢子孚也找不见。列莹在谢子孚的卧室外轻轻敲门,若是谢子孚在屋内,恐怕这个时候早已入睡,但若敲得太响,唯恐惊动了其他人。过了许久,才听到屋内有响动,列莹赶忙说:“姐夫、姐夫,是我。”谢子孚拉开门:“列姑娘?”他穿着一身中意,随意披了一件外套,略显凌乱的头发显然是从睡梦中刚刚醒来。谢子孚踌躇着,他不知道该不该邀请列莹入内,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但在这深更半夜,两人这样站在门边交谈,被别人看到了恐怕好不到哪里去。列莹可没有他的顾虑,径自从谢子孚面前走了过去。谢子孚也没瞧见她是怎么点亮屋里的灯的,谢子孚在犹豫之下关上房门,回头时她已经坐在了席上。列莹问:“姐夫,桓淑回来了吗?我今日去桓家找过他,仆人说他不在。我以为他回去了会来找我,可是一直也没有。”“是回来了。”谢子孚拎起案上的茶壶,发觉里面都是冷茶,便放弃了给列莹倒茶的想法,“他去找过你,但是列姑娘你这阵子去哪里了?”列莹不好意思地说:“你说桓羲大人的寿辰要到了,我就在想给他送些什么礼物比较好。我去了很远的地方,去找寿礼。姐夫,桓淑是不是忙着筹备寿宴?”谢子孚的回答略迟钝:“啊,是。寿宴筹备起来也是很麻烦的,桓羲大人公务繁忙,这些事全落在桓淑身上。他最近忙的,我都有许久不曾见到。”看来她猜的不错。列莹不敢让谢子孚知道她曾经潜入桓宅,不好直问为何连晚上都不在。她忧心地问:“明天就是桓羲大人的寿宴了,桓淑他还不知道我回来了,我没有请柬,怎么去参加寿宴呢?”谢子孚心慌意乱地看着别处,列莹提议,“姐夫,我能不能跟着你去?”“我……”谢子孚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列姑娘,实话说,明日的寿宴我不去。其实我们谢家与桓羲、也就是我姐夫的关系并非那么融洽。所以我帮不了列姑娘,既然桓淑没有给你请柬,我劝列姑娘还是不要贸然去的好。”谢子孚的反应,似乎有些古怪:“但是,我连寿礼都准备好了。很珍贵的,我特意去了岭南,才找到的它。”“列姑娘贸然出现,反而会令桓家的人觉得姑娘不懂礼节,对你和桓淑的将来是个阻碍。所以我劝列姑娘还是不要去的好,反正没有人知道你回来了。”列莹深知桓家有些人对她颇有微词,虽然谢子孚未必知道这些事,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其实礼物,晚一两日送到也不要紧。就说列姑娘千里迢迢赶去岭南为桓羲大人挑选贺礼,因为路途实在遥远,不慎错过了寿辰。这样既避免了失礼,又更能凸显列姑娘的孝心。”谢子孚的这番话,竟然颇有桓淑的风格:“你们还真是亲甥舅啊。”谢子孚被列莹这句话说得摸不着头脑,列莹站起身客气地对他行了个礼,“姐夫你说的太有道理了,今夜谢谢姐夫的指点。不然明天,我恐怕就要出丑了。”谢子孚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列姑娘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会告诉桓淑你已经回来,他一定会去找你。”“嗯。”列莹不忘叮嘱,“明日我想要去卫家一趟,告诉桓淑不要来得太早,不过他明日那么忙,应当不会早来。沈冰不在我那里了,姐夫你知道这件事吗?”谢子孚的神情说明他事先并不知情:“难道是因为衣澹回来了?也许衣澹去过那里,沈姑娘觉得不方便就搬回去了。”谢子孚如今与褚衣澹这位昔日好友生疏得很,从话语中都能听得出来。列莹颔首,转身走向门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盯着谢子孚说:“姐夫,你明日不是不去寿宴吗?”谢子孚脸色一变:“是,我是不去。但是我们家有人去,我会让他们转告桓淑。”列莹恍然大悟,再次道谢后出门离去。谢子孚只觉双腿发抖,赶紧坐下来扶着凭几。第130章凶宴自以为已将事情都交代妥帖的列莹美美地睡了一觉,自从踏上去往端州的路途,接连遇到梁家的悲剧、朱雀的陷阱,她的脑子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在敖尨的轻舟上,借助敖尨的法术睡了异常漫长的一觉,但列莹竟不觉得轻松,兴许是她心中有有所牵挂的缘故。现在,终于能安下这颗心来。次日上午她醒得不算早,屋外的太阳已经照得整个东京城里的人和动物都懒洋洋的了,列莹不情不愿地爬起来,舔了舔爪子,摇身一变向卫宅出发。今日天气甚好,东京比起三清山最大的优点便是冬暖夏凉,四季不甚分明。列莹步行到了卫宅,卫宅所处偏僻,素日少人,不知是否列莹的错觉,觉得今天的卫宅好像要更冷清一些。列莹向门房的家仆道明来意,家仆告知沈冰正在府中,便入内通报去了。进入卫宅后,列莹判断之前的感受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主人们人影寥寥,也嗅不到他们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都赶去参加桓羲寿宴的盛事了,毕竟桓羲现在是东京炙手可热的大红人。沈冰比分别之时面色红润了许多,一见到列莹先为自己的不辞而别道歉,继而给出解释:“列姑娘走后不久,有一名陌生男子来访,自称是房子的主人,问我为何会住在那房子里。我便将原委同他说明了,是列姑娘容留我在那里养病。”果真是褚衣澹回来了,看来沈冰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样也好,省得她多费口舌列莹颔首:“我也是鸠占鹊巢,那是我、我jiejie的朋友。他是个好人,应当没有令你感到不自在吧?”“没有,没有。”沈冰忙道,“那男子倒是好说话,说既然是列姑娘的朋友,好好在那里养病便好。但是既然是别人的房子,列姑娘又不在,我实在、实在不好意思鸠占鹊巢。列姑娘,是何时回来的?”“昨日。”“今天是桓羲大人的寿辰,卫家阖府上下,都去赴宴。列姑娘怎么不去呢?”沈冰询问得小心翼翼,列莹和桓淑的关系非同一般,此等要事不应缺席才对。列莹听出她话中的探询气息,颇觉好笑,仍然认真回答:“桓淑还不知道我回来了。不请自到不太好,今天何等重要的场合,我还是不要去给他添乱了。”自问最不擅长人情世故的列莹,要她去面对桓淑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才真真教她为难。沈冰才理解地点下头,列莹又问:“卫绪——也去了吗?”沈冰颔首。二人一面聊着一面走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