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生命进入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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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很快大家都知道亿万富翁的破产只是虚晃一枪,他在财富榜的首位仍然根深蒂固。 除此之外,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名叫“托尼·斯塔克”的猫奴。 你问全世界人民怎么知道的? 某位晒猫狂魔又将新一组超清照片上传至个人推特,接着美滋滋地看着底下疯长的想要偷猫无能狂嚎的评论。 维克托从背后路过瞟了一眼,对着暖洋洋的太阳发出感叹。 仆人的想法总是这样难以捉摸。 【13】 维克托喜欢晒太阳,最好是在阳台或者落地窗,一棵大树生长在一旁,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里零零散散地落到身上,那就是它最喜欢的温度。 因此它总是拒绝陪同仆人外出,那栋高耸入云的建筑,在光芒下折射出刻薄的冰冷,半点讨不到它的喜欢。 维克托用爪子刨了刨办公桌上的小零食盛宴,再一次回头,门仍旧紧闭着,没有开启的迹象。 它跳下办公桌,不爽地拍了拍门,准备去给那个竟敢将它遗忘在一旁的仆人一点教训。尽职尽责的管家给它打开了门,并贴心地用移动的地标指明方向。 仆人总是喜欢自寻烦恼,伊森是,托尼也是,维克托不高兴地想,明明都不怎么聪明,偏偏总要去思考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要不是再换一个新仆人太过麻烦,它才不会屈尊跟着他到大厦里来呢。 它正这样想着,路标的速度却突然加快。维克托有些不解,但那路标却每每在它即将追上时又猛地加速,仿佛逗弄它一样,惹得维克托的好胜心“腾”地燃起来。 它一路追赶过去,玩得兴致勃勃,差点忘了最开始的初衷,很快就追到一扇半开的门前。维克托窜进去,一把按住那灵活的路标,刚得意地抬起头,便看到有人倒在了地上。 是托尼。他的脸色苍白得像它划开鼓起的墙皮后抖落下来的石灰,嘴巴死鱼一样微张着,说不出话来,那双蜜糖的眼睛在看见它后又重新染上光泽,维克托注意到他捂住的胸口,那蓝色的荧光已经消失不见了。 人的胸口缺了一块会消失吗?就像伊森一家一样。维克托不清楚,但就目前情况而言,它觉得托尼应该还有救。 路标在它四处搜索时再一次动起来,直直指向桌面,维克托迅速跳上去,装在玻璃内有点眼熟的器物落入视线。它挥爪将器物抛下桌面,玻璃碎了一地,维克托跳下去,小心避开碎片将器物一路推到托尼的手边。 接下来就不是它能帮忙的范围了,好在这已经足够了。托尼努力抬手将反应堆安置进胸口后,总算能坐直身体喘上口气。 惊险的死里逃生。托尼恨不得现在就把维克托抱在怀里狠狠亲上两口,再撸上一整天。但事态已经刻不容缓了,他必须得立刻去阻止奥巴代亚,这个曾经得到他信任,让他视为半个亲人,如今又背叛他置他于死地的家伙。 “好孩子。”托尼站起来的同时也将维克托抱在怀里,他低头亲了亲维克托的后颈,赶在它炸毛前踏过玻璃碎片将它安全放在桌上。 “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他的脸混杂着苍白和疲态,但眼睛里满是笑意和自信,仿佛又是那个在镜头前意气风发的天才,“回来再奖励你。” 【16】 维克托正在思考换一个仆人的可行性。 它前爪此刻死死扒在托尼的肩膀上,后腿即使被臂膀钳制也控制不住地往下蹬,死活不肯再踏入温泉水半步。 “宝贝,再试试?”罪魁祸首忍着笑轻抚了抚湿漉漉的猫背脊,“我保证这次绝对不放手,真的。” 信你个鬼,你这个不守本分的仆人坏得很!维克托翻了个白眼,爪子却慢慢松开,托尼顺势用双手托着它的身体,让它四肢能够顺利试着划开水面。 尽管之前才呛了一口水,甚至还因为爬不上滑溜溜的岸边而惊慌失措,但不可否认,维克托还是很喜欢被温热的水包裹的感觉,舒服得好像身上的每根毛都被仔细梳理了一遍。 托尼拿起岸边的酒杯浅酌,目光在唤醒游泳本能正玩得欢快的小白猫身上游转着,未曾离开。 他想起出发前询问秘书小姐的问题。 “如果你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你会做什么?” “去见我想见的人,做我想做的事。” 思来想去,在这短暂的三十五年里,他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在此刻陪在他身边的人。 但他也不算彻底失败,托尼望着正向自己游过来的维克托想,至少他还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猫。 “喵。”维克托慢吞吞地游过来,最后精疲力尽一般,赖在男人的臂弯懒洋洋地趴着,任由对方的指尖给自己提供舒适的按摩。 看在这一手按摩技术上,更换仆人的计划还可以向后再推推。 【14】 维克托不喜欢血腥味,它在那一段等待的日子里闻到过太多。因此托尼脱离战场,在医院草草治理包扎匆忙跑回来后,得到的是自家宝贝猫退避三舍的姿态。 托尼·心碎·斯塔克:? 接到通知赶过来的佩珀惊奇又狐疑地把毫不反抗的“逃狱”人员遣返回了医院。 【15】 自家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它偷偷纹身了。 维克托站在卧室的床上,浴室门打开,半裸上身的男人迎面走来,带出一阵朦胧潮湿的水雾,它歪头打量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似乎,好像,比上一次见到时纹路更深更长了? “在想什么呢宝贝?”托尼好笑地撸了两把一脸苦大仇深表情的小猫,钯中毒加深的焦虑被他压在底下,“别告诉我这个点你想吃披萨了?” 他第一次见到维克托恹恹不振时,旁边就是一个空空的披萨盒子。哪怕只是回忆,当时一路上的心惊胆战,生怕怀里的小猫下一秒就没了呼吸的心情,到现在仍旧能让他捏一把汗,更别提那时候站在一旁听医生检查后的判决了,冷汗几乎浸透外套里头的白背心。 然后医生看了看猫,又看了看这位亿万富翁,带着大晚上加班的淡淡死意,面无表情道:“吃太多了,再晚点叫我它就消化完了。” 托尼:……? 维克托无辜地眨了眨眼,伸出点粉嫩的舌尖迅速舔掉了嘴角的披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