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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整个人都被栀子花染透了。羽年再来为她续茶时,她忍不住问有没有茉莉花茶?有得话她要喝那个。羽年看了一眼栀子花,立马明白过来。她手脚麻利地取来茉莉花茶用沸水沏好,却没有跟着退下去。这是有事说?郭圣通合上书卷看向她。羽年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刘嘉把礼送到了王太子妃那。”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郭圣通却立马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刘嘉。刘嘉降汉后,未得刘秀起用,更别说像刘赐那样封侯。他不甘余生就做个普通富家翁,便开始四处走门路。作为刘秀后宫第一人的郭圣通自然是他结交的主要对象,他为此送来了百斤黄金。是的,黄金,还是百斤。郭圣通自觉也算不上没见过世面的人,但仍是被百斤黄金给震了震。真是想发家还得做官啊。她感慨过后,干脆利落地叫人抬走送回去。真是好笑,当她是卖官的啊?再说了,这天下都是她的,她要那么多不能吃不能喝的黄金干什么?堆着好看?她不止没要,还在刘秀面前告了刘嘉一状:“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不用他了,这就不是个什么好人。”刘秀真没想到他这个族兄还有这样的本事,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手上人足够用了,而这个刘嘉又是个投机者,单从立场上来说便叫人信不过。听了郭圣通的话后,他更不准备用刘嘉了。但没成想,刘嘉不死心,又往郭圣通的母族使劲。而且,这回还真叫他送出去了。郭圣通的无名火腾地一下就冒起来了,“谁给她的胆子叫她收的?还敢做我的主了。”她虽没见过表嫂,但听母亲说表嫂性子温柔贤淑,却不想真是有主意不在大面上啊。表嫂是哪里来的自信心觉得她会应她?就因为她们是亲戚?她也顾不上喝茶了,“给我磨墨。”她立即给母亲写了封信,叫母亲去找大舅母说。大舅母虽和母亲在退婚的事情上闹的有些不愉快,但几年时光下来彼此也早忘的差不多了。大舅母顾念亲情还是其次,她很看的明白。只有刘疆顺利登上帝位,才是后族煊赫的时候。她绝不能允许在此之前,郭圣通便先失了帝心。所以郭圣通相信大舅母会处理好的。她一面写信一面在心中计较,等写完信后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气过后,她在心中暗自想绝不能叫人败坏了她的名声。她郭圣通虽说没做多少怜贫惜弱的善事,但也可以坦荡荡地说一句生平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表嫂的事给她敲了个警钟:若是以后郭刘两族借着她和刘疆的威风去横行霸道,逼得人家家破人亡,她能因为自己不知情就觉得自己无辜吗?不能!这么一想,气又往上涌。最好不要惹什么事出来,否则她可真不留情面。也真是奇怪了。那么多人连活下去都是奢望,他们不止活的好好的,还是锦衣玉食的活着,怎么就还不知足呢?她气的又写了封信给郭况,让他多注意着郭氏族人有没有什么不法之举。气过这么一场后,书是看不进去了。正好刘疆也醒了,她便抱了他来教他识字。郭圣通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怎么样,但刘疆真的聪明的很。他清澈见底的双眸中真好像盛着夏夜星光,让人一眼就能看透自己。她搂过他,摸了摸他的头。疆儿这么小,什么都还做不了,他身上就更不能有污点了。小孩子消化快,到了申时刘疆就喊饿,“蛋羹……”他已经渐渐明白话里的意思了,不会再对着谁都叫母后了。常夏笑着点了点头:“婢子这就吩咐人去做。”刘疆还喊:“虾虾……”齐越宝惯会讨巧,往鸡蛋羹里放了一回虾末后,立马就把刘疆吃的双眼发亮。少府中伺候的厨子多,有回没轮到齐越宝当值,做的鸡蛋羹自然也就没有虾末。弄得刘疆大失所望,在此之后每次他都得特意提醒人放虾末。刘秀知道后,还特意赏了齐越宝。放了虾末的鸡蛋羹很快就送上来了,郭圣通拿起调羹吹了喂刘疆。刘疆嫌她喂的慢,闹着要自己吃。郭圣通不肯,“听话。”孩子长的实在是太快了,生出来那么点只会哭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呢,这一眨眼就能说能走了。再大一点,就得搬出去自己住了,就开始要面子了,只怕抱都不肯让她抱了。喂刘疆吃完鸡蛋羹后,郭圣通叫常夏带他出去玩会。小孩子嘛,还是得多跑多跳才能长的壮实。郭圣通真怕他生病,这么小的孩子药都不好用。刘疆出去没一会,刘秀回来了。他一面更衣一面问郭圣通:“疆儿又出去玩了?”郭圣通点头:“天气暖和。”刘秀:“晚膳吃什么?”郭圣通:“……”她又不是庖厨,再说了这吃什么都是有定制的。她哪那么多闲功夫cao心吃什么?她解下他腰间束带:“你想吃什么呀?”他按住她的手,用商量的语气和她说道:“明天朕带你去摘香椿吧。”近来一切顺利,能腾出一天时间陪陪他们母子俩。香椿?啊!她都把这个忘在脑后了。现在才四月,应该还正是吃香椿的时候吧。“现在还有香椿吗?”他点了下她额头,好笑:“是不是傻?没有我和你提什么香椿?”她回戳过去:“知道了。”两人都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他们都很爱笑。说着话就想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傻子。还好傻子是成对的,也就不显得丢人了。晚膳估计是齐越宝当值,因为有韭菜。刚下来的韭菜实在是鲜嫩可口的叫人心软,两人旁的没动什么,把韭菜吃了个干净。吃过韭菜后,郭圣通更盼着明天了。夜里躺下后,她问刘秀:“你明天是不是真有空啊?”自他们成婚后,刘秀便一直忙的脚不沾地。如今冷不丁地抽出一天时间专门陪她和疆儿,竟让她很有些罪恶感。刘秀亲了亲她的额头:“有。”翌日清晨郭圣通醒来后,刘秀果然还在榻上。他醒了,但没有起身,执了卷书就着晨光慢慢地读。见她醒了,便撂了书卷叫人进来伺候洗漱。用过早膳后,刘秀带着郭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