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言情小说 - 三世离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之日。近闻青城山白玄之女白兮窈窕贤淑、德才貌美,故册封为后。”刚才还欲逃脱的心思,立刻土崩瓦解。

我犹如五雷轰顶,被这道圣旨上的最后几个字吓得手脚冰凉、头皮发麻。

故册封为后?帝后?

有风涟漪起褶皱,我面如死灰地看了一眼身旁人,他正在用那张同我吃过酒为我受过牢狱之灾的皮囊温文尔雅地笑着。

他到底是谁,怎么会同那个“伶”那么相像?

这是我昏阙前想到的最后一个问题。

第三章旖旎那堪别梦寒

第三章旖旎那堪别梦寒两万年前,老神帝应劫,承受那九九八十一道混沌荒火的焠灼。混沌荒火形成于天地混沌之初,传说是天垠地荒里出现的第一道火光,由当时的混沌神采集炼化,再注入自己的精血使其登峰造极,无出其右。

再后来,因混沌荒火业障深重,每使用一次天地哀嚎、生灵恸哭,此时天垠地荒已成神帝出现,混沌神思虑再三,终将混沌荒火设为了考究神帝的课业。

神帝每一十四万年应劫一次,熬不过去便魂飞魄散、身归混沌,倘若熬过去了又可多存于天地十四万年。

应劫与渡劫不同,渡劫又与历劫不一样。寻常神仙平生只有一次应劫的机会,败则身形俱散灰飞湮灭,成则多活八万年至寿终正寝。神帝比较特殊,待到五万年的阶位渡劫期一过,就要开始受那混沌荒火的洗礼。头几次应劫尚还轻松悠然,只需挨三道混沌荒火即可,等到五十万年日期一过,那混沌荒火就会疯了似地叠加,总之越往后道数会越多,不堪重负。

至于历劫,平日里神仙们无所事事,什么谪守苦海、下凡历劫、修为重造基本都在这个范围,其中尤以下凡最为平常。神帝却没有历劫的例子,也没有其必要性。

渡劫嘛,就是修为与阶位的双向提升。简而言之,众神仙大多时勤修苦练,为的就是一朝渡劫,与那凡间的“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异曲同工。而神帝只需在五万年的生辰之前修为升到神阶品,往后是再也没有渡劫的需要了。

那日,六六三十六道天雷火一过,我完好无损地立在琅琊洞中,默默地恢复着法力。

偏巧命运弄人,阿爹娘亲远赴海外仙山去听天元大圣的佛法释解会,婢女白盏又无迹可寻。也该着我倒霉,司命星君着了魔的闯进“琅琊洞”,拉着我直奔神族禁地。

“司命星君何事这般惊慌,可是神帝……”我欲言又止,看他这般着急,已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岂料事情比我预想的还要复杂厉害些。

神帝年迈,身体近年每况愈下,早已是秋叶飘零之态。无奈劫期将近,本来欲想找个法子躲过这一劫,怎料那混沌荒火来得比算计的时辰早了些,刚过七十二道,神帝就瘫软在了玉石台上。

混沌荒火属正阳纯钢之物,而我们蛇族一脉拥有纯阴之体,更有这天垠地荒里奇寒无比的“琅琊洞”相辅成,是以是克制那混沌荒火的绝佳之选。

我从禀笔仙官手里接过神帝仙体,取出腑内的“元华蛇胆”予他服下,再给他渡了些至阴修为入体,三个时辰过后那老神帝才被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这一番折腾,我消耗了元气不说,就连那本不该轻易示人的“元华蛇胆”亦离开我体内三个时辰之久,再加上我刚刚历完劫,身子正处于羸弱中,结果导致我那八万年修为尽皆覆灭。

回到青城山后,我开始闭关修炼,并嘱咐婢女白盏青城山以后只许出不许进,封山无期。若有人问起,只管道我白兮游历在外,逍遥不知归期。

白盏倒还也听话,甚至连老神帝派出的仙使都给挡了回去,她乖乖在青城山陪了我一万多年,耐着性子给我端茶递水、生火做饭,活脱脱一个贤良淑德的女菩萨。

我对她打趣道:“谁若以后娶了你,那便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她明眸灿烂,请我允了她一件事情。

我自没有多想,问她何事。她要我先允,我要她先说,来回多次,我拗不过她,只得准了。

白盏出嫁那天,我许诺她只要青城山里有的,要她尽管拿去作嫁妆。她怔怔地望着我,扯下我一根青丝,眉角微红地说道:“小主,就让这一根青丝,陪在白盏身边吧。日后白盏定时时供奉、夜夜祈祷,愿小主多福安宁。”

我拭了拭欲将落下的清滴,望着白盏披红戴帕,一步三回头地走出青城,万般缱绻涌袭心头。看着这浓郁葱茏、阒无一人,静谧得让人窒息的青城山,我手起封贴,仰头喝净一坛白盏留给我的女儿红。酒烈的我眼中的泪水吧嗒、吧嗒一直流,怎么止也止不住。

老神帝经过上一次的应劫,似乎想通了许多事情。不仅先将神帝之位让了出去,就连凤梧元君失手打碎琉璃天镜他都只是轻饶罚她抄写。我却是疑云满腹,再怎么说他也算是受了我的“元华蛇胆”,又沁了我八万年道行,搭些蟠桃仙丹肯定能撑个十四万年,这又耍的什么威风?

不过,老神帝的身子逐渐矍铄刚强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青城山自白盏走后,松杉憔悴、花草枯萎,我在这一万多年里想了各种法子也是徒劳,心里琢磨要不算了,顺应天道吧。

又是一年夏,骄阳似火,我悠悠地徘徊在青城山脚下,寻思着要去哪里找些酒吃。忽地眼前一晃,无端地现出一只白绒绒地小玉兔出来,我使个仙法将她抱起,极怜惜地抚着她的毛发。

“小主,可否将我带回青城,我实在怕极了这崇山寒岩。”她幻成人形,伏在地上泫然欲泣地说道。

刚好,白盏离开后,我身旁确实少了一个贴心的丫头,没有多想就把她带回了青城。

白兔,白涂。这是我赐予她的名字。

每个入住青城的人,无论从前身世多么显赫低卑,一律要换上青城自己的名字,这本是我青城万年以来的规矩,无人可破。

白涂不知晓的是,在她浑身脏兮兮的污浊不堪里,我第一眼看上的是她那与白盏相像七分的面貌。一样的灵眸善动、一样的杏脸桃腮。

青城山自从有了白涂,终于焕然一新,到处生机勃勃,一派欣欣向荣之气色。

有次白盏回娘家,瞅见白涂,三言两句间俩人认了姐妹,还送了她一件桃花色的亵衣做礼物。白涂绯红玉颊,在我点头默许下半推半就地才收下。

几年未见白盏,她现今为人妇,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证明她过得很是心满意足。不过她曾道,唯一的缺憾便是不能得空时时回青城看我,我亦心下怅然。

最近,我老是重复在做一个梦,梦里老神帝将我许配给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