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经典小说 - 包養,金牌選手在线阅读 - 14. 自投羅網

14. 自投羅網

    

14. 自投羅網



    14.   自投羅網

    麟葻上車後,在後座給保鑣的公司發了訊息,一句話撤換掉了剛才嘲諷齊湛的那位保鑣。

    保全公司發訊息來問明原因,一方面也是深怕再得罪這位金主。

    "言行不檢點。"麟葻再次回覆這句之後,就暫時關閉手機畫面閉目養神。

    才剛到晚餐的地點,保全公司派來的人選就已經等在飯店門前,眾人下車後,新保鑣就直接替補上原保鑣的位置。一行人話也不多說,深怕又被金主嫌棄不檢點。

    一次敲打過後,保鑣們大致上心知肚明--該幹活的時候就幹活,什麼內心裡的小九九,可千萬不要在臉上表現出來。

    一踏進餐廳包廂內,一桌子早已經坐滿了人,兩名保鑣開門確認裡面的安全後就退出。就聽見為首的城董有些埋怨地發言:「安全得很,不必檢查了。」

    麟葻笑笑地說:「跟您學的,小心駛得萬年船。」

    空氣中似乎多了點火藥味,在場的男士們各個眼觀鼻鼻觀心,安靜得不行。城華光瞬間僵在原地,沒多久又自己打起原場:「來,趕緊坐下。今天介紹幾位重量級人物給你認識認識。」

    城華光一一介紹,在場的竟然都是和世界各地進行軍火生意的大頭,有人的生死至交是以色列情報局的二把手,有人從小在義大利西西里島混跡,還有人是國民黨軍方遺留在緬甸的部隊的後代。

    麟葻開始坐立難安,不曉得城華光究竟打得是甚麼算盤?她做得可是糧食的貿易生意啊,和軍火實在八竿子打不著。

    城華光看不出麟葻心裡的想法,照舊掛上皮皮的笑容,「不必緊張。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這幾年有些地方糧食短缺嚴重,大家就想著怎麼解決這問題。我說我認識咱們麟董,整個太平洋沿岸的大宗物資都掌握在你手裡,不找你找誰,是吧?」這些地方不外乎是難民湧入問題嚴重的南歐、非洲國家和亞洲的斯里蘭卡或緬甸。

    有句話說得好:"哪裡有混亂,哪裡就有生意。"

    「誰說我緊張了?」麟葻端起眼前的威士忌酒杯,「既然是給我介紹生意的,那我先敬祝各位老闆們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一旦起了頭,耳酣酒熱是很容易的事情,推杯換盞之際什麼話也都能聊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包廂內充斥著各種菸草的味道,威士忌也不知換了多少瓶,幾個重點事項也確認完畢。只差沒白紙黑字簽合約。

    男人們吃飽喝足,有人臉上已經染上了紅暈,有人領口袖口都解開了,城華光的一隻手也已經摟著麟葻的腰。幾個人外加各自的保鑣們浩浩蕩蕩走到飯店門口,為了安全考量,分批在飯店門口搭車離去。

    城華光和麟葻送最後一位老闆上車,道別後就輪到麟葻的座車,城華光帶著人就要上自己的座車,麟葻的保鑣伸出手來準備要阻擋的同時,她揮揮手表示沒關係,告訴保鑣:「你們先回去,今天就到這裡了。」

    城華光和麟葻同款的高級座車奔馳在黑夜中。

    「怎麼樣?送你的座車用得還習慣嗎?」城華光自顧自打開車廂內的小冰箱,拿出冰涼的香檳和旁邊架上的杯子。

    「很好,謝謝。」一看對方倒了香檳出來,麟葻皺著眉頭問:「你還喝得下?」剛才也沒見對方少喝。

    麟葻全程留意著自己喝的量,她也被灌了不少酒,中途甚至去女廁吐過一次。麟葻從來不會拒絕生意上門,自從從城董手上接手貿易生意後,她只跟既有的客戶交易,不用費心去找新客戶就已經有幾輩子吃不完的利益。

    城華光遞了酒杯給麟葻,麟葻搖搖頭拒絕。城華光也不惱怒,自己喝掉了手中的那杯香檳,「錢不夠花?給你介紹幾個人就這麼拼命接單?你今天晚上也喝得夠多了。」

    「城老闆特地牽線的,我怎麼敢搞砸?至於錢,也不會有人嫌多的吧。」

    麟葻的頭發暈,乾脆閉目養神。她不用想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情。

    城華光是她的前老闆,兩人某次一同至海外出差城華光就在飯店提出與她性交易的要求。她不否認當時確實欣賞自己老闆,城華光留著一頭刺蝟般的短髮,身材就像是經常出入健身房或練過柔道的練家子,背影厚實又穩重,看上去像是個能吸引眾多女子目光的身材姣好白領菁英。

    可是無論誰一乍聽要從事這種事情,第一時間無不抗拒不已。他們充其量只是每個工作天會見面的上司與下屬,並不是男女朋友,不過是吃了頓晚餐,幾杯紅酒下肚就要交換體液,這事誰幹得出來?

    可是城華光經驗老道,幾句冠冕堂皇的話被包裹著糖衣送到女孩面前。他不喜歡找明碼標價賣的,只喜歡看清純的少女在他的床上隨他擺弄成妓女的模樣。他當然也知道比起那些其他的,受他擺布的少女還更花錢,但是他的人生只缺挑戰不缺錢。

    「老闆,我,這個......」

    「10萬元。」

    城華光心知這只是他提早發給眼前下屬年終的獎金罷了,要是到了年底他還對她有興趣的話。

    麟葻刷白了臉,她知道這筆錢對剛出社會的女孩來說已經是天價,可是體內做生意的基因提醒她不能被眼前的小利沖昏頭。

    麟葻顫抖著聲音問:「一次?」

    城華光倒是來了興致,「難不成你還有其他打算?」

    麟葻深呼吸一口氣才回答:「我,如果是這樣,我跟你商量一下。」

    城華光翹著二郎腿往椅後背上靠,手上輕鬆晃著紅酒杯,「說。」

    「我要,我是說我可以負責美國線。」麟葻越想越理直氣壯,她要失身,也得要失身給自己心理上過得去的東西。

    既然不談感情,談錢總行了吧。

    城華光瞇起雙眼,打量著眼前的弱女子。剛出社會的青澀還沒完全蛻去就敢在他這隻老狐狸面前打起算盤,就連生意上的對手也沒人會這麼明目張膽,說明如果麟葻不是太蠢就是太精明。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上身前傾,仔細盯著面前的女孩。他們相處了3個月了,他卻不覺得女孩愚蠢,但是也沒有驚世駭俗的那種精明,她更像融合古代文人的一身傲骨和現代商人的精打細算。

    一陣靜默後,麟葻已經緊張得出了半身的汗,城華光才緩緩開口,「三年。你要隨叫隨到,在床上也只能聽我的。」

    麟葻卻想要反悔了,這不是人幹的,「我總要上班和生活.....」

    城華光笑了:「原來你也不是不是什麼都不怕阿!哈哈。」

    城華光卻懂得欲擒故縱,丟了句:「那你想好了就上來吧。」轉身就上樓等。

    麟葻太想要成功了,那年頭所謂女性"成功人士"的定義不外乎穿著昂貴又剪裁得宜的套裝,腳踩著細高的高跟鞋,臉上帶著精緻的妝容上遍各大媒體報導。

    於是她咬牙登上電梯,一路登頂的忐忑只有自己知曉。她的祖父母來自戰亂的對岸,雖然祖父的官階不高但好歹是個士官長,祖母恪守禮儀和勤儉的美名在那小鎮子上是出了名的。可是這些美好卻偏偏沒遺傳給下一代,麟葻父輩這一邊家族的人不是成天和妻子打鬧毀了家庭,就是揮霍成性沒個正型,爺爺過早離世也讓整個家族分崩離析,奶奶被當成人球沒幾年也自殺了。

    自小看慣了家族裡為了錢的各種大小吵鬧,麟葻下定決定,她可以不出名,但是絕不能不有錢。麟葻自認為這是一個機會,過了這村沒這店的那種。

    絕望的人通常短視近利,因為他們不相信生活中還會遇到奇蹟,於是再畸形的交易也會被他們視為一種天掉餡餅的奇蹟。

    她就這麼自投羅網了,沒有半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