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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瑞道：“辅教，您休息一会儿吧。”

“没关系。”

柯瑞站着不动，拳头捏得死死的。队长失踪了这么久，全无音讯，没有人因为队长的失踪来责备他，可是，他无法不去自责。

“……辅教……对不起……”

安澜从文件里抬起头望着他，缓缓道：“你用不着和我道歉，等齐灵回来了，你和他道歉吧。”

柯瑞一愣，鼻子酸了，他点点头，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柯瑞走后很快又召开了一个军部会议，得知齐灵消失真相的官方大人物都似乎已经把这件事当成必然来看待了，没有再强调突发的安全问题，还给了安澜巡查的任务。

开完会已经是深夜了，安澜疲惫地回到家，倒在床上。他闭着眼睛，身体明明已经非常疲惫，但是精神上的焦虑让他无法入睡。

安澜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已经留下永久性的创伤了——这种创伤会变成一个阴影伴随自己一辈子，就算齐灵回来了，也无法被治愈。

安澜上次断掉的手指到现在还缠着纱布，精神创伤让他恢复能力大幅下降。

安澜独自低语：“……为什么我找不到……”

此时，0018世界里已经睡着多时的齐灵忽然睁开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隔着穹顶的夜空很多星辰，齐灵坐起来，时常觉得安澜说不定就在哪一颗上面。

他打着哈欠打开门，想去倒点水喝，意外地看见客厅里闪着微微的电视机的光。齐灵走下楼梯，发现崇风一个人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炯炯有神地盯着电视。

齐灵睡眼惺忪：“你怎么还没睡？”

崇风：“我睡不着，看会儿电视。”

齐灵接了两杯水，走到沙发边坐下，崇风在看新闻，新闻是直播的，画面是白天。此时新闻里正有一个领导样子的男人在严肃地讲话，画面时不时地切换到宇宙某个地方的图像。

齐灵：“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刚看没多久。”崇风说，“好像又要和外星谈判什么的。”

齐灵忽然想到了自己遇见冰阳风暴之前所听到的情况，拔高声音：“和谁谈判？”

“新月人。”崇风道，“我还在0012的时候新月人就一直喜欢sao扰联邦边境了。”

来到这里之后崇风第一次提到联邦这个词，他心里颇有感触，虽然是自己曾经呆的国度，但感觉距离自己遥远极了。

齐灵：“又是它们？我走之前也闹得挺厉害的，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两人沉默了一阵，似乎都突然想到了什么，相互看了看。齐灵面露惑色：“每个时空都有这个物种吗？”

崇风：“我怎么知道，0012的新月人也是在人类经历三战，进化异能，开拓银河系疆土威胁到它们领地不久过后才冒出来的吧。”

“那这里呢？这里的人又没有异能。”齐灵问，“这里的人类领地远远不到银河系边境吧。”

“准确的来说是总共只有太阳系再加上其他五个星系的地盘。”

齐灵沉吟一阵，新闻画面中播放了几秒新月人的图像，它们的外形特别怪诞，虽然也是人型，但皮肤呈现干枯的土黄色，身高是人类的几倍，可以达到三四米。

齐灵问：“这里闹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差不多一个多月前吧。”

齐灵诧异，这不正好是自己离开之前，0012也开始边境不稳定的时候吗？巧合？

新闻主持人道：“……然而，新月联邦却对人类联邦的谈判要求置若罔闻，不断在边境争议地区集结军事力量……”

崇风：“感觉不太和平啊。”

齐灵觉得其实根本就没有绝对和平的时候。

崇风突然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传闻，还是我在0012的时候听到的。”

“什么？”

崇风转过头盯着他：“你知道异型究竟是怎么来的吗？”

“不是因为基因变异吗？”

“我是说为什么会有基因变异。”崇风道，“人类进化为异能人过后，基因一直很稳定，异型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我听说是中途发生了什么事之后才出现了异型。”

“那是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人类第一次和新月人开战的时候，当时有一个团的人神秘消了，后来被证实是被新月人俘虏了。战争结束，人类胜利了，那群俘虏大部分也回来了。新月人对那群俘虏干了什么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而奇怪的是那些俘虏也没有一个把真相说出来。

“后来检查那些俘虏的身体，意外地发现他们每一个人的基因都比普通人要活跃几十倍，甚至很多人会在一天之内改变很多次性状。新月人虽然军事上是比不过人类，但是不得不承认它们的生化水平很高。

“不过那些人的异常没有持续多久就恢复了正常，变得和普通人无二样，那些人也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留下自己的后代。这件事情过后几十年，异型就开始被目击了。”

齐灵震惊不已：“新月人对那些俘虏的身体动了手脚？”

“你可以称之为生化实验。”崇风道，“那些俘虏的其中一个人就是上善哥和若水姐的爷爷。”

齐灵是彻底地惊呆了，他根本不敢相信，异型的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事件。如果当时那个团的一千多个人都留下了自己的后代，他们的后代再世世代代地繁衍下去，总会有携带当年生化实验痕迹的人出现——那就是异型。

齐灵：“这是真的吗？”

崇风摇摇头：“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无从查证。”

“其他人知道吗？”

“知道啊。”崇风说，“虽然我们很强，但是如果力量是这么来的的话，再怎么样也是一种耻辱吧。”

齐灵沉默地望着新闻里正在谈话的人。如果崇风说的是真的，那他心里确实十分不舒服，这份力量除了带给他失去的痛苦，残忍的真相，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那些渴望这份力量的人也根本就不明白，他们到底需要承受多少。

崇风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和水果刀，一边看电视一边削皮，一个不小心，刀锋直接刮在了手上，皮肤霎时裂开一个口子，鲜血汩汩地往下流。

崇风只是吸了口凉气，看了看伤口，满不在乎，拿来纸巾把地上的血擦了擦，几秒钟后，那个伤口就从裂口的地方迅速愈合，很快完好如初。

齐灵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