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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晏辞单手插在衣服口袋中,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时浅说不上来自己什么心情。感觉很烦,心里像是住了头小兽,小兽被关太久了,难得被放出来放一会儿风,还没怎么享受过自由,又要被关进了笼子里。处在将关未关之际,小兽一点儿都不想进笼子,在压抑着,压抑着低低地叫着。顾不上后面的谢叔,时浅蜷在外套袖口处的手指动了动,贴近了晏辞一点儿,细细的手指顺着他的指缝插了进去,五指紧紧扣着。晏辞牵着时浅,过了一条街。离家又进了很多,再过一条老街,然后拐进小巷子,进去了,她这个寒假都别想出来。晏辞还没怎么表态。“哥哥。”时浅喊。“嗯。”“接吻吗?”时浅轻声问。语气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好坏,又或者像在问今天要吃什么。又平又轻。晏辞偏头,沉眼看时浅。下一秒,胳膊突然被时浅扯住。时浅拉着晏辞小跑了几步,进了另一条小巷子。小巷子里的水泥路坑坑洼洼的,院子皆是大门紧锁。时浅将晏辞推进了一个死角,垫脚在晏辞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亲上了他的唇。他的唇上又湿又软。隐蔽的死角,连风都小了很多。昨晚还只会单纯贴弄的时浅,大着胆子试探性地将舌尖探出一点儿,贴着他的唇缝,慢慢地舔了一下。“哥哥,你不闭眼睛的吗?”时浅含糊着音调问。晏辞喉结一滚,差点没忍住要骂人。刚才那一下,还挺疼。在心底里骂了句脏,晏辞摁着时浅头,将她压在了墙边,声音低沉:“你招惹我的。”送时浅回去,晏辞已经做好了当一个寒假孤家寡人的准备了,奈何心里建设做的再好,心情还是很差。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其实心里烦的不行。但又不能不送时浅回去,时奶奶会担心。他不能让老人家担心。过了很久,久到贴墙抵着的时浅的腿都快麻的时候,压着她的那人终于松开了一点儿。寒气浸了过来,时浅睁着微微发红的眼睛看着晏辞。黏糊了一会儿,晏辞突然低头,鼻尖碰了碰时浅的鼻尖,哑着嗓子问:“再亲会,我忍不住了。”“嗯……”时浅给了回应。唇碰了碰晏辞的唇,碰上又分开,再贴上,分开的间隙,时浅忍不住断断续续地强调:“哥哥,漂流瓶联系吗?”漂流瓶都联系不到。“随你。”崽崽家教严,一个寒假不见面也没什么,只要她好好的。不急着这一时。“别让奶奶担心。”“嗯。”时浅闭着眼睛,唇上湿热,内心荒凉,心底里的小兽到底从咆哮走向了安静,低低地对着笼子唤几声,便不再挣扎。“哥哥。”“嗯。”“记得练字。”“……”“还有每天一篇,三天一首诗词。”时浅不忘强调,“我检查不了,你自觉一点儿。”“……”晏辞沉默了一瞬,顺从地咬上了时浅的唇瓣,说:“好。”——————“诶——”小巷口,孙菲菲贴墙靠着电线杆站着,一边跳着一边挥手,喊:“浅浅!”孙菲菲围了条红色的绒围巾,天冷,她的围巾围得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我在这里,整整等了大哥你一个小时!”孙菲菲竖了根手指杵到晏辞面前,说道:“大哥,你带着浅浅私奔这么久,良心不痛吗?”吹了一个多小时冷风,吹得孙菲菲恨不得爆锤一顿晏辞。大早上,时奶奶给她打电话,她安抚完时奶奶,又打电话给晏辞。好家伙,人电话里说是8点多就把人送回来,慌得她急急忙忙洗完脸,叼着块土司面包就出门了。结果呢?人九点多才牵着老婆晃晃悠悠地过来。“你们干嘛去了?”干嘛去了?偷.情黏糊去了。晏辞瞥了一眼时浅被含吮的水光潋滟的唇,手背抵在唇下,轻咳了一声,说:“路上堵车。”时浅:“……”“我信你我考试考0分。”勾过时浅胳膊,孙菲菲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挺大方地说:“看在你把小浅浅完完整整、平平安安送回来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回头带我上个分。”“行。”看着时浅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晏辞抬手摸了摸唇,反身靠在了墙边。唇上有些疼。大概是破了皮。刚离了没一会,想的骨头都在疼。什么大不了当一个寒假的孤家寡人——个屁啊。走在小巷里,孙菲菲轻轻晃了晃时浅的胳膊,问:“你和晏辞还好吧?”“嗯。”“阿姨呢?”时浅想了一会儿,回:“她不知道。”确切的说,王影确实不知道。什么证据都没有,她再猜也不可能直接冲到学校去找主任问。“啊?”孙菲菲一愣,“那你跑出来干嘛?”她以为天崩地裂了,火星撞地球了!火烧眉毛了!“青春期。”时浅又补了两个字:“叛逆。”孙菲菲:“……”时浅跟着晏辞学坏了。到了家门口,小院子的铁门半敞着。时浅伸手,推开一点儿,伴随着吱呀一声儿,里面响起一声:“崽崽?”声音苍老。“奶奶。”第92章第九十一天Chapter.91是乖乖送走孙菲菲,小院落里重回安静。如迟暮的老人,这一片老城区大概也快走到了尽头。时奶奶习惯了坐在门口理菜,塑料篮子挨个摆在腿边。刚从泥地里□□的大白菜在手上颠过一圈,撕掉坏的叶片,时奶奶顺手从菜篮子里拎了把菜刀出来,白菜压在手上,刀刃贴着白菜帮子的边缘,手起刀落,菜帮子被削了下来。时奶奶理着手中的菜,刚理一会儿,又怕时浅冷,将靠在门边的取暖器往时浅那里拨了拨。“冷不冷啊?冷就进屋去,屋里暖和。”时奶奶说着,语气一如既往的慈爱,没有半点儿责备的意思。“不冷。”“真不冷啊?”“嗯。”“中午奶奶给你炖排骨汤,放点白菜,炖的烂烂的。”时奶奶断断续续地说着。时浅听着。她昨晚挺混蛋的。指尖扣着书角,时浅俯下身子,坐在小凳子上半趴在自己膝上,闷闷地开口:“奶奶,对不起。”“奶奶,我是不是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