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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微微一僵,苦笑道:“我被当做祭品抓进昆仑已有好些日子了。”她话音刚落便不停颤抖起来。陆小凤原本还想问她那封信的事,见状也只得作罢。他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总不会在这时还戳一个姑娘心上伤疤。她或许是曾经偷偷喜欢过西门吹雪的,毕竟每个女孩子年少时都有过一个英雄梦。天暗了下去。陆小凤与西门吹雪已经离开了。毕竟时间紧迫,如今既然已知了地点,便不容耽搁了。孙秀青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唇角。剩余一只黑旷旷的眼中闪过一道快意的神色。陆小凤前脚刚走,这客栈里便又来了另一批人,正是花满楼几人。他们得了消息后便一路快马加鞭追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孙姑娘知道陆小凤他们往哪边去了?”金九龄问。孙秀青哑声道:“我听说他们要去大光明境,好像是在西边。”几人互相看了眼,道了声谢便又追了上去。却并未看见身后孙秀青面上的扭曲之色。“你们去吧,谁都救不了她。”她微微笑了笑。花满楼刚出镇子不久,却在路上遇见了西门吹雪。不由有些惊讶。“庄主怎会在此?”金九龄问。白衣剑客并不答话。他只是问:“你们可听过天外天?”此话一出,金九龄与花满楼俱有些茫然,却见老实和尚猛然变色。“庄主说的可是昆仑天外天?”西门吹雪点了点头,看向那和尚。这江湖中消息最多的是大智大通,可见识最广的却是老实和尚。他是一个游僧,自然去过很多地方。见众人都看着他,老实和尚叹了口气:“这天外天向来是昆仑秘闻,只因太过血腥,故此不为外人所知。”“血腥?”西门吹雪冷声问。老实和尚点了点头:“确实血腥。那天外天相传是天裂之地,其下有火焰常年不灭。每三十年,魔教便会选一个舞女赤脚在火焰中跳舞。”“进过天外天的人从未有活着的,都是被火焰烧成了灰烬。”他话音一落,众人不由骇然变色。花满楼面上已有悲意。他这样的人,听到这样的刑罚自然会不忍。“她果然在说谎。”西门吹雪眼中杀意毕现。她故意让他们以为天外天只是祭天之地,迎亲队伍不久后便会回大光明境。引得他与陆小凤去大光明境外等候。却不知阿裙已死在了天外天下。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庄主说的是谁?”花满楼问。“自然是骗你们来这儿的人。”西门吹雪冷笑一声已翻身上了马。孙秀青在房内等着。她在等什么?自然在等该死的人化成灰烬。她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前世是她太过无争,今世之后,西门吹雪无论如何也别想休了她。她可以一直陪着他,哪怕他依旧要修无情剑道也一样。他的妻子只有她。她从一开始就后悔了啊。许是这等待太过漫长。孙秀青从箱子里慢慢拿出一件裙子来。那裙子颜色很漂亮,上面绣了牡丹花样,却是件嫁衣。她拿着嫁衣在身上比画着。又看见了镜子里那张丑陋的脸。“她是谁?”她自言自语道。门缓缓开了。孙秀青回过头去,却见那白衣剑客慢慢走了进来。他的面容依旧很冷峻。薄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线。“夫君回来了。”她柔声唤道。西门吹雪冷冷皱起眉。他的剑已经动了,那锋利的剑锋抵在穿着嫁衣的女人脖子上:“你究竟是谁?”孙秀青身子僵了僵:“夫君忘了?”她说完却又笑了起来:“我是秀青啊。”“我们成亲那日你便是这么叫我的。”她笑得越加癫狂。“我很少杀女人。”西门吹雪冷声道。他的声音很冷,眼神也很无情。孙秀青恍然想起了前世他们和离的时候。“你若对天下女人都如此无情便好了。”孙秀青叹了口气,缓缓道。那黑漆漆的眼眶里神色突然有些可怖:“可你对她不一样。”“你收她为徒,教她剑法,与她朝夕相处!”她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变了。嫉妒的宛如恶鬼一般。西门吹雪冷冷皱眉:“那谣言是你散出去的。”孙秀青听了这话突然大笑。她边笑嘴里边溢出血来。最后竟一头撞在了那白衣剑客的剑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是骗你的。”她已经快死了,可眼中的恶意还未消散。西门吹雪嫌恶地看了眼剑上血滴。昆仑山上:吴裙看着颜色愈深的裙子,缓缓勾了勾唇角:“死了啊。”那原是水红的裙子此刻竟变成了血一般的颜色,银丝勾勒出盛放的水仙来。在斜阳下美的惊心动魄。那红衣美人轻抚着肩上的雀儿轻笑:“师父,你既知我一往情深,又该怎么选呢?”花满楼已到,那些信啊,此刻也该给它的主人看看了。这几日玉罗刹时不时会来这里坐一坐。他向来是个很有野心的男人。对于这样的男人来说,美色不过是调剂品而已。所以他并不着急。他只是慢悠悠的喝着茶。欣赏着山间的云雾。那山间不止有云雾,更有美人。立在万丈深渊上的美人。吴裙坐在秋千上微微荡起。那红色的裙摆宛若天边云霞,让这昆仑山上的夕阳都黯然失色。这场景很美,也很危险。因为一不小心这美人就要粉身碎骨了。可吴裙却不怕。她脚尖轻轻晃动着,一只绣鞋竟落了下去。那朱色丹蔻在云雾间越发艳丽了。那悬崖尽头的峭壁上有朵花。这时节应是百花杀尽之时,可那花儿却开的越艳了。“你说这秋千能荡到那边吗?”那红衣美人轻声问。她并非喜欢那花儿,只是太过无聊了些。玉罗刹抬头瞥了眼,笑道:“或可一试。”他话音刚落便见那美人当真动了。她站在秋千上伸手去拿那朵血色的花儿。半边身子已没入云端。看着便像是晚霞初落,红纱漫天。她果真摘到了花。可却也离了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