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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保留狐族大长老这个职位的原因。他到底不是沧玉,春歌乃至赤水水所有的真心与付出的努力都是为了那个早就死去的狐妖,然而沧玉所能够许诺的,也就只有表面功夫了。春歌又在族中呆了两月,直到所有琐事与赤水水无法决断处理的麻烦事都解决完了,才无可奈何地离开了。她与沧玉争执过无数次,毕竟活了几千年,发生什么事都不足为奇,许多事过了几十年几百年就没了,可有些事过再久也记得清清楚楚,春歌只希望这次的事最好是前者,她不愿意此刻离开,生怕自己错失机会,然而又实在没有办法。北修然难道能等得起吗?他即便等得起,春歌又要累他等多久呢?春歌离开后的第三天,青丘少见下了雨,且是雷霆雨,沧玉带着玄解前往火灵地脉,他并不是个潇洒又自在的闲云野鹤,要是能够享受,还是盼着享受一二的,结果带去的家当几乎都受不了高温炙烤,木头开裂,蒲团成灰,倒是玄解睡得迷迷糊糊跳进了火灵地脉底下的火海之中,舒适地游来游去,很是惬意。火灵地脉本就不是寻常妖怪愿意去的地方,加上玄解多年前那口吐息,外头也许还有些小妖愿意来取暖或是落脚避避风头,深处却是空寂无声,多年不曾有生灵造访了。这个地方大概只有玄解会觉得舒服了,即便是沧玉这样的修为,待久了都觉得胸闷气短,并不止是因为炎热,还因为空荡,因着有火的缘故,并不是很黑,只是空空荡荡,偶尔说话大声些都能听见回音,而且这火灵地脉之中皆是嶙峋的石头,看着一点都不可亲,并不像个住处,倒似是个牢狱。这样的地方,人住起来怎么会欢畅。不过沧玉什么都没有说,火灵地脉的确不是什么适宜的居住地,他喜欢的地方怎么也该有青山绿水、花香鸟语,像是那种书上写得世外桃源一样,可是这样的地方对玄解的伤势最好,尽管烛照的本源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不过聊胜于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玄解一直这样苦熬下去。火灵地脉的日子枯燥乏味,只有倩娘偶尔来探望他们,最初时沧玉并没有发现,他有日实在闷得受不了,外出看到些化在地上的果rou才发现的,只是已经烂了许久,他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其他人的可能性,想来倩娘只来探望一次,没有再来过了。大概是想来看看玄解,又不敢进火灵地脉。这些果rou已经烂了,当然是不能吃的,沧玉便自己出去找了些野莓——他只会找这个了,找了满满一兜,偶尔看见草丛里有小狐狸跑过,脸色便不太好了起来。一个人讨厌某些东西甚至某些人的时候,连带着与其有关的都会觉得反感。沧玉清洗了一番野莓,就很快回到火灵地脉去了,那些野莓并不耐热,有些化在了布上,染成紫红色的糖浆与果rou,还有些运气尚佳,还勉强能维持原样,只是摸起来不太新鲜了。玄解在那些岩浆之中游动了一圈,恢复了些精神,便顺着石柱攀上来,枕在了沧玉的膝盖边,他上来前还甩了甩头上的火苗,免得弄坏了沧玉的衣服。见着沧玉铺在地上的野莓,也不问是不是给他吃了,便卷入口中,一边吃一边皱眉,恹恹道:“难吃。”虽然看卖相就已经差了很多,但沧玉还是有点不信邪,于是自己吃了几枚,忍不住皱眉道:“果然太酸了。”玄解轻哼了声以表赞同,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其实玄解心里有许多话想跟沧玉说,只是一时半会儿又觉得说不出来,有时候觉得看着沧玉就足够了,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应当与他说话解解闷,这火灵地脉的确是太孤寂了。可是瞧着沧玉并不像是在琉璃宫时那么不快活,便觉得没必要浪费这个唇舌。毕竟说话与耗费心思去思考一些事情,实在是很累的事。玄解偷懒了许久,忽然从脑海里挖出件事来,于是开口道:“对了,沧玉,我有件事要对你说。”他纵然脾气耿直,心思透彻,好歹不是个傻瓜,沧玉到外头捡了野莓来给自己吃,虽说味道的确太难吃了,但怎么也要说些好话,这些人情世故是他在凡间的时候学会的。“嗯?什么?”沧玉漫不经心道,才一会儿工夫,野莓就已经化成了水,黏糊糊地沾在布上,看得他喉咙口都有点儿犯恶心。“你不是一直很在意容丹吗?”玄解看着他,温声道,“我为你问来了。”作者有话要说: 容丹:我好难???存稿设置错误时间了OTZ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佚名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羊毛10瓶;小透明8瓶;小荡秋千言万语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一百八八十一章怎么又是容丹。沧玉发觉自己几乎快要习惯这件事了,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对容丹还留存着什么异常的心思,至于玄解在想什么,他从来都是猜不透的,哪怕之前开诚布公地谈过一次,对于玄解的心思,沧玉仍是一知半解。分明不介意,却又十分介意。不过沧玉并没有什么抬杠的心思,他见玄解这么说了,便知道对方不管自己想不想听,一定是要说的,于是懒懒道:“行吧,那你就说吧。”其实沧玉心里不在乎玄解到底说什么,他这时候对容丹的热情已经很低了,知道的流程跟前因后果并不能带来多大的帮助,玄解仍然被剖去一半本源,他则无能狂怒至平淡接受。既然如此,容丹的用处就几近于无,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命运,那姑娘站在了妖王那一边,沧玉连带着对她的关心少了几分。“辞丹凤与她做了一个交易。”玄解足够白目到看不出沧玉的心情,他看着天狐慢慢捡起那些快要化开的酸莓,果rou在指尖破碎绽放,散作湿漉漉又黏糊糊的一团紫酱,滴滴答答落在那块布头上,变成令人难以忍受的污垢。如同他提起这件事时的心情。“什么交易。”沧玉耐心问道,他清楚玄解的脾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更何况难得有说说话的机会,哪怕是说容丹,也忍了。玄解沉默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