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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曾经和你一起在电视上看了一部你很喜欢的电影,英语对白其实让我有点昏昏欲睡,但我记得那个有双剪刀手的男孩说过这样一段话:如果我没有刀,我就不能保护你;如果我有刀,我就不能拥抱你。这个选择题好像也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如果我不解决掉方城,我就不能保护你;如果我解决掉他,我就不能再和你继续在一起。和爱德华一样,我要做的选择是保护你。但是正如我曾经对你说过的那样,这个世界是有法律的,我如果伤害了别人,法律也会回以我同样的惩罚。我并不惧怕那些提前在前二十多年里就预习过很多遍的结局,甚至为此而有些期待,因为过去我以为的结局,都是因为我狂妄放肆的人生所得,而今得知这个结局是为了保护你所得,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但我走之前,还有最后的三件事情放不下,第一是你没完成的学业,第二是你抛在脑后的家人,第三是你的执着大概会让你坚持不懈地在以后的日子里都重复着找我这件没有意义的事情。但是尤可意,杀人偿命,我可能会死。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会绝望到痛哭流涕,可是长痛和短痛相比,有理智的人都会选择后者,所以我亲口告诉你我的结局,只希望你能做我希望你做的那种人。这封信杂乱无章地写了很多东西,很多都是没用的、没有意义的内心剖析。我没有充足时间再好好斟酌、反复思量,所以很遗憾留给你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样东西也和我本人一样拙劣。临近结尾,我也不想矫情地告诉你什么今后要找到一个比我好的人幸福过完这辈子这种话了,因为我一直记得你从遇见我的那天起就一直告诉我要做一个忠于内心的人,不要懦弱,不要胆怯,不要退缩,不要逃避。而我希望哪怕今后不会有再见的一天,当你老了以后也依然会记得,在你的人生里曾经有我这样一个男人,哪怕一无所有,至少还有一腔孤勇。那个男人爱着你,从不懦弱,从不胆怯,从不退缩,从不逃避。从遇见你的那一天开始,直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结束。尤可意,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哪怕明知此刻的你也许会承受不了我带给你的这些厄运与绝望,却还是忍不住想告诉你:我,严倾,从来没有后悔过和你在一起。你是上天赐给我唯一的,也是最好的礼物。***尤可意捧着那样一封信,泪水像是倾盆大雨一样倾涌而出。她的手无力地颤抖着,于是那样薄薄的几页纸就这样飘然落地。它们太轻太轻,轻得不像是承载起了一颗心的重量。就好像她,因为太年轻,所以承受不起失去的痛苦。可是它们终于还是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就好像她的心,一切终于尘埃落定。☆、第64章在祝语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小女儿像此刻一样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过。尤可意像个失去理智的孩子一样,跌坐在冷冰冰的水泥地上,并没有多么悲伤地捂脸哭泣,而是真正的嚎啕大哭。她甚至没有伸手去擦眼泪,也没有半点想要掩饰这种狼狈模样的意思,只是哭得撕心裂肺,满脸都是眼泪,比童年得不到糖果或者父母的宠爱时还要歇斯底里。直到这一刻,祝语才好像深刻地意识到,也许扎根在她心里的那份感情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深很多,深到也许没有人可以强行拔除掉,深到今后的很长时间里,尤可意都不会那么轻易地恢复过来。也是在这一刻,祝语的心开始疼了。也许是因为对小女儿忽视太久,以至于她在成长过程中早早地学会了独立,学会了隐忍和妥协,她不爱撒娇,只是沉默地按照父母计划的那样去做。所以祝语也就渐渐地忘记了她也是一个需要宠爱和呵护的孩子,忘记了分给她一点柔软的母爱。一直以来,祝语只是做着自以为是为她好的事情,却从来没有顾及过她的感受。这一刻,看到尤可意不顾一切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样子,祝语的心终于一点一点紧缩成了一团。她蹲下去试图抱住女儿,想要给予一点安慰,可是才刚刚接触到尤可意的肩膀,就被尤可意重重地推开。“可意,mama只是想安慰你。”她这样解释着,又一次试图伸手去抱女儿。尤可意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就这样边哭边笑着说:“没有人能安慰我,没有人能安慰我……”她这样喃喃地说着,然后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夺门而出。因为能安慰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已经离开了。那个说好要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的人,在空调还没装上、地板还没有铺好的今天,扔下了连白纱裙都还没来得及穿上的新娘,人间蒸发了。她只想跑出这个到处都是他影子的地方,却发现即使跑出了家,这条街道上,这个小镇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带着他的气息,这里的一切都和他有关。天大地大,竟然没有一个地方与严倾无关。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人在这个午后炎热的艳阳下拼命跑着,汗水把后背打湿了,白衬衣贴在背上出现了一小块湿漉漉的痕迹,可她管不了那么多,只希望要么找到他,要么逃出这个满是他身影的地方。可是哪里逃得掉呢?除非把心挖出来,否则他一直就在那里,谁也赶不走,谁也抹不去。祝语想要追出门去,却被丈夫一把拉住。“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吧,不要去打扰她。”她红着眼睛问:“你就不怕女儿出事?”“追得了一次两次,追不了一辈子,如果她想不开,没人能帮到她。”做父亲的叹口气,一副老了很多岁的样子,却只能抱了抱妻子,“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对她多点信心。”黄昏的时候,尤可意回来了。她一个人在镇上走了很久,然后去舞蹈教室等到六点,往常的那个时候严倾都会来给她送饭,她从绝望中生出了一丝希望,觉得也许自己能等来严倾。可是没有。教室里空空荡荡的,大门始终不曾被人推开。没人有含笑拎着饭盒从门外走进来,也没有人把香喷喷的饭菜摆在圆桌上,然后朝她招招手:“尝尝今天的菜色合不合你的胃口。”尤可意只能沉默着打开音响,放起了音乐,恍惚中想起了第一次跳这首曲子给他的那一天。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