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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偏执太子后 第43节

    谢缚辞微抬下巴凝视她。

    她忽然想起先前答应他的事,心里头很是羞赧,尝试抽了抽手,小声道:“殿下,我去看一看阿臻,一会儿就来……”

    谢缚辞冷声一哼,甩开了她的手,转而站在临窗前,望着屋外的夜空。

    姜沐璃见他一言不发,背影也看不出情绪,实在没那心思去猜想他怎么了,忙提裙就往里屋走去。

    “jiejie……”姜沐臻苏醒后,从崔姣姣那听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看到jiejie手腕那圈白布,心里愧疚难耐。

    “把jiejie咬伤,都是阿臻不好……”

    姜沐璃坐在榻边,将眼眶含泪的弟弟揽入怀中安抚,笑着道:“傻孩子,你我姐弟二人还需要斤斤计较么?你忘了,jiejie最难过的时候,也是只有你陪着jiejie吗?”

    “可是,jiejie都流血了。”他抽泣了几声,像是将这阵子受到的所有委屈和害怕,尽数向jiejie倾诉。

    姜沐璃有意避开这件事,柔声问他:“阿臻,你这阵子可有很担心害怕?”

    “不,不害怕。阿臻是大孩子了!”姜沐臻不禁拔高了音量,欲盖弥彰的喊出了声。

    一旁的崔姣姣听了,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他撒谎!漂亮jiejie,除夕那天,他还哭的泪水鼻涕直流呢。”

    姜沐臻小脸顿时涨得通红,支支吾吾,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崔姣姣乐得眼角泪花都挤了出来,“你看,你还在jiejie怀里,我比你还小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抱过我阿娘了。”

    她调笑的话语才落,姜沐臻立即松开了jiejie,仿佛抱着她跟烫手似的,惹得姜沐璃忍俊不禁。

    屋内稚童的吵闹声传了出去,谢缚辞紧蹙眉目跨入里间,便见到姜沐璃冁然而笑的模样。

    精致的娇容光彩荡漾,如碧波清澈的眼眸弯成月牙状,笑容似暖春明媚,又仿佛一潭清泉能轻易洗尽人心的阴霾。

    他心头微微颤抖。

    自相识以来,好似极少看到她这样灿烂的笑容,是那样的绚丽夺目,让人想要将所有美好的事物尽数奉献在她手中,将她护做至珍至宝。

    可这样的笑容在看到他时,尽快收敛,仿佛因为他的存在,而夺走了她恣意畅笑的机会。

    谢缚辞蓦然胸闷,却还是径直走了进来,对崔姣姣道:“姣姣,夜已深了,孤派人送你回明华殿。”

    崔姣姣背脊寒冷,能敏锐察觉到太子表哥心情不虞,忙缩了缩脖子,道:“漂亮jiejie,还有那个爱哭鬼,我先回去啦,下回再来找你们玩!”

    说完连忙拔腿就跑,生怕谢缚辞会发落她。

    屋内仅存的一个调节气氛的人离开后,氛围顿时变得极其尴尬,姜沐臻似乎怕极了谢缚辞,下意识又缩进jiejie的怀里。

    姜沐璃握住他的小手,心里微沉,冷静道:“阿臻乖,你先暂且在这里住下来好不好?”

    他抬起可怜巴巴的小脸:“我住这儿,那jiejie呢?jiejie不跟我一起么?”

    谢缚辞薄唇轻启:“你jiejie她自然要跟孤住在一起。”

    姜沐臻脸色大变,满脸惊讶看着jiejie一脸难堪的神情。

    他已经七岁了,不是不懂成年的男女住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可是jiejie尚未嫁人,她怎么能这样无名无分跟着别的男人呢?

    “姐……”

    姜沐璃知道弟弟担心什么,但到底害怕他当着太子的面出言不逊,便着急打断,又叮嘱道:“阿臻不必担心,jiejie会照顾好自己,反倒是你要好好吃饭,好好吃药,知道吗?”

    姜沐臻难受地哽咽应下,目光依依不舍看着jiejie跟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离开。

    **

    返回延元殿的途中,吴毓和潘胜在前打着宫灯,谢缚辞姜沐璃缓缓走在后面,二人一路无话。

    直到进了寝殿,谢缚辞看到紫檀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转而吩咐吴毓:“将饭菜热一遍再送上来。”

    “是。”吴毓极有眼力见,拉着潘胜也退了出去。

    等殿内的宫人尽数退了出去后。

    谢缚辞潇洒地坐在红木椅上,长臂一挥,便轻易将姜沐璃带入自己的大腿上坐下。

    姜沐璃没料到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心口慌慌,坐下后下意识就要推开:“殿下放开我。”

    “别动,让孤看看你的手废了没有。”

    他圈她圈的紧,又扎实的坐在他大腿上,惹得她脸颊通红,过后才反应过来他问的何意,嗫嚅道:“怎么会废?阿臻他尚且年幼,口劲又不算大。”

    姜沐璃腹诽,弟弟那力道,还没殿下咬她别处来的疼呢。

    谢缚辞的掌心在她手腕来回摩挲,盯了半晌,抬眸睨她一眼:“怎么,你话里的意思是,有体验过口劲更大的?”

    她瞳仁微震,心惊不已。

    殿下怎么好像能明白她在想什么?

    姜沐璃想起一些难以言喻的事,脸颊的绯色一下便红到了耳根,灿若春桃,撩人心尖。

    谢缚辞见她这副羞怯的模样,心里微甜,揽住她腰肢的臂膀也渐渐收紧,薄唇更是情不自禁贴上了她的脸颊。

    姜沐璃忽觉脸颊一烫,想起二人正在外间,一会儿指不定会有宫人上来传膳,怎能让别人看到这种模样?吓得掌心推开他。

    她这一推拒,谢缚辞反倒燥意更升,方才只想贴一贴她滑腻的脸颊缓解一会儿,现在便更想要再亲近几分。

    他眸色幽深,指腹用力揉了揉她的红唇。

    作者有话说:

    有人嘴好硬

    第34章 贴身伺候

    谢缚辞攫住她小巧的下巴, 眼底如一团浓雾,紧紧盯着那张娇艳欲滴的红唇,喉结滚动,心下早已难耐, 便要覆唇而下。

    姜沐璃眼角余光瞥见殿内走进一排排上膳的宫人, 红着脸迅捷避开, 他的薄唇便顺着那温热的唇角匆匆擦过。

    “殿下……”姜沐璃缩在他怀里,不敢抬起脸来,随着太子冷冽地一声“嗯?”

    她迫不得已扬起红润的面颊,求饶似的小声低语:“现在不要, 有外人在……”

    那么多宫女太监都在, 他们又并非摆件,若是在这些宫人面前被他各种恣意玩.弄, 那她今后还有何脸面见人?

    姜沐璃大概不知道自己这副羞怯娇弱的模样,有多引得男人很想将她狠狠地按在墙上。

    谢缚辞心里清楚她的脸皮有多薄, 忽然又听到一道微弱的咕咕声响,旋即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脸颊,握住她的腰放她从腿上下来。

    “饿了?用膳吧。”

    姜沐璃红着脸, 按照他的命令,乖乖地咽下了膳食。

    摆膳的宫女将最后一份八宝汤呈上来时,姜沐璃从玉碗面前抬起脸, 正好对上宫女担忧的眼神。

    是彩灯。

    姜沐璃心尖微凛。

    她跟彩灯的关系决然不能让太子知晓, 否则又要被他知道她多一个弱点了。

    姜沐璃眼睫颤了两下,故作自然移开目光。

    徐彩灯察觉到姜沐璃刻意不看她, 心里疑惑, 但也没有多想, 将汤放下后,便跟着另外一名宫女退出了寝殿。

    一顿晚膳很快用完,病了一天加上处理弟弟的事,姜沐璃此时已经身心疲惫,可一想起她现在的处境,便只能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来。

    方才用膳前,她能感觉到谢缚辞的意动,本以为饭后,他会迫不及待对她实施惩罚,可他却只凉嗖嗖暼了她一眼,道:“孤还有些政务处理,你先去歇息。”

    “就只是这样?不用我等殿下么?”她困惑地问。

    谢缚辞扬唇揶揄她,“昨晚通宵一夜,你当孤是铁打的身子?”

    说完,见她霎时闹了个大红脸,又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问她:“怎么,可是身上那药还没彻底清除干净?又想要了?”

    “才不是!”她极快的反驳,生怕晚了一息就被他钻了空子。

    谢缚辞抿唇,目无情绪看她一眼,什么也没多说,便出了寝殿。

    待他彻底离去后,姜沐璃瘫软倒在红木椅上轻轻喘气,忽然感觉到时不时有目光暗暗落在她身上,稍微一想,她便明白了。

    因太子不在,宫女们在暗里打量她。

    姜沐璃虽说以侍妾的身份在东宫住了一阵子,但先前,太子对她即使宽容,也从未在众人面前对她有过多余的亲密举止。

    方才她和他一道用膳,饭后谢缚辞当着众宫人的面又是抱她又是摸她的脸颊,全然一副宠爱她至极的模样,自然令宫人都诧异不已。

    只要一想起谢缚辞对她的这番举止是为了羞辱她,将她当做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她心里头便止不住渐渐生出凉意。

    但为了活下来,为了弟弟,她根本无法反抗。

    回到里间,二人昨夜闹腾后的床铺已焕然一新,床榻四周被动乱的物品也已整理周全,而那张紫檀圆桌上,正摆着一份已凉透了的膳食。

    佳肴美馔,色香俱全。

    宫女见姜沐璃诧异,便回道:“阿璃姑娘,这是殿下先前为您备的晚膳,不过现下已凉,奴婢这就撤下去。”

    姜沐璃黛眉微折,很快便反应过来,大抵是当时淑贞公主和小郡主要留在东宫用晚膳,谢缚辞怕她饿着了,便也顺便给她准备了一份。

    不管他如何狠戾无情,可他的确未想过饿着她,虐打她。

    宫女将晚膳撤了下去,随后又走进来一名宫女,名唤绿秧。

    绿秧手端托盘,恭敬地走到姜沐璃面前,道:“阿璃姑娘,还请将这碗药喝了。”

    姜沐璃没明白何意,下意识道:“我的病已经好了,还用喝药吗?”

    呈药的宫女绿秧眼里划过一抹嘲意,笑道:“回阿璃姑娘,此乃避子汤。”

    随她话音落下,气氛陡然凝固。

    姜沐璃唇角弧度凝滞,在绿秧大胆直接的注视下,僵硬地问:“是……吗?”

    绿秧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没错,殿下特地吩咐奴婢,必须要亲眼看着阿璃姑娘喝的一滴不剩。”

    “还请阿璃姑娘,趁热享用。”

    姜沐璃扯了扯唇,淡淡微笑,执起玉碗便将避子汤一饮而尽,过后将喝光的碗给绿秧检查,才算交差。

    那避子汤尚且温热,刚入口时苦到姜沐璃面部五官皱成一团,活活缓了许久,才平息那股子令她浑身不适的苦劲。

    绿秧见她没有任何怨言,乖顺饮下避子汤,略微诧异了须臾,过后便恭顺退出了寝殿。

    殿外月色如水,何嬷嬷冷沉着脸站在廊下,等绿秧走了过来,问道:“如何,她都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