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耽美小说 - 和魔王总裁结婚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8

    突然感觉脑后被一扯,头发散开,扬起片刻后垂在脖颈处。

“?”他只反应了半秒,立即头皮发麻,发足狂追!

“小偷!!!”郁久大喊一声,只见那个拽了他发圈的黑衣人已经穿过马路,往另一条街去了!那是蔺先生送给他的礼物,不是什么五毛钱的发圈,郁久完全不能思考,本能地发足狂追!

路人便见一个头发略长的男孩子追着一个黑衣人跑,天擦黑了,能见度在降低,路人不断侧目。

黑衣人跑步很快,郁久追得艰难,路过一个红绿灯,他正巧赶上尾巴,直接窜了出去——此时距离那个奶茶店,已有两公里远了。

“郁久!”蔺从安被红灯拦下,本想闯过去,眼前却被下班高峰的车挡住了视线。等他找到时机穿过马路,竟失去了两人的踪影!

而牢牢跟着小偷的郁久,体力也快到极限了,他眼前发黑,肺里像刀割似的疼,却不想停下。那是蔺先生送他的礼物!

黑衣人似乎也累了,突然在前方拐进一条小巷,郁久跟着冲进去,一百多米后穿出来,眼前赫然是一条摆着密集小吃摊子的旧街区。

他一愣,准确捕捉到那小偷的身影,嘴里大喊抓小偷!

周围这么多人,竟无动于衷!

郁久管不了那么多,又跟出一百多米,翻到了这片小吃街的背后——刹那间,十几名穿着相同的黑衣猛地窜出来!

郁久惊恐地大叫一声,转头就跑!

“抓住他!”男人一声呵,众人将郁久团团围住!郁久左右看看,一步步后退着背部抵墙,疯狂喘气:“你们、要、怎么样?”

为首者戴着黑色的口罩,手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

郁久心中一紧,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

粗哑的嗓音响起:“告诉蔺从安,爱乐不是他能买得起的。”

这人说话慢,一字一顿,郁久反应过来,没说搭腔。

“听到没有!”那人大吼,郁久吓得心脏怦怦跳,仍没有吭声。他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路线,半晌才呼哧呼哧道:“我告诉他,你们,放了我吗?”

黑口罩举起匕首,嘿嘿一笑,在郁久的小臂上拍了拍:“走前,留一根手指吧——”

“!!”

郁久理智爆炸,轰地在大脑里燃成一朵烟花!

他甚至无法判断这人说的是真是假,他全部念头只剩下一个——逃!逃出去!逃到刚才很多人的地方!

只见郁久猛地屈膝,正击在黑口罩的胯|下,对方嗷一声下蹲,郁久踩着他的背向前跳跃!

其他人怒极:“别跑!”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把把水果刀。郁久腿软,跑了几步就被人揪着衣服掼在墙上,摔他那人举起水果刀就作势要刺,却听一声巨响,从他们背后的围墙上,竟跳下一个人!

风声带着千钧的怒气压得那人心生恐惧,握住水果刀的手还没来得及放开,就被跳下的男人踩倒在地。可他尚来不及叫停,己方有个年轻打手被他的落败刺激,闭着眼睛当真要再刺那个郁久——

“啊啊啊——”

血从蔺从安的小臂中涌出。

他手指痉挛,咬着牙拔出水果刀,像一尊神一样站在郁久身前。血一滴滴流下,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举起那把刀,环视一圈惊恐的黑衣人。

“谁动一下,宰了谁。”

第75章

对峙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见来人只有一个,领头人示意其它人一起上,把人控制住,最好能带走。

黑衣人们十几打二,凭蛮力都能把人压死,谁知道蔺从安受的像假伤,飚着血的手握成拳,丝毫没有卸力,接连揍翻三人。

一滴血溅到郁久脸上。

他瞬间耳鸣,头晕目眩,眼前一片血红的光斑闪过。

他发着抖,耳边环绕着痛苦的□□和发狠的喉音,仅剩的一点理智一直呼唤他去帮忙,可他动不了。

他害怕血,他头痛欲裂。

以一挡十始终不是长久之计,久攻不下的几个黑衣人动作间愈发粗暴,刀子挥舞的轨迹也越来越危险,郁久眼睁睁地看着蔺从安肩膀处又中一刀,昂贵的衣料抵不过不值钱的利器,被撕裂后,扬起一片血花!

这一幕如同慢动作,在郁久眼里一帧帧播放。似一瞬间,又似过了很久。

郁久下意识地张嘴,小小的啊了一声。

这是他的噩梦。

他以为自己痊愈了,其实不然。他只是淡忘了而已。

货真价实的鲜血飚在眼前,他仍然腿软,心悸,耳鸣。刹那间,郁久却突然暴起,抓住刺伤蔺从安的歹徒的衣领,咬牙发力,将人砸上了墙!

“从安!”他大喊:“跑!”

蔺从安向前一滚,一把牵住郁久,从刚才他制造的突破口狂奔出去!

几百米外就是小吃街,只要出去了,他们就安全了!奔出巷口的一瞬间,另一群黑衣人却狂奔而来,眼看就和郁久打了个照面!

“!”郁久心跳到嗓子眼,为什么还有?!这都什么年代了,黑社会怎么这么猖狂!

他近乎绝望地想,就差一点,差一点——

“老板!”来人大喊。

“里面,全扣住!”蔺从安吼道。他满脸暴戾,衣服被刀划得破烂,血迹一洇一大片,还在往下滴。

可这长期被压抑的野性,仿佛随着伤口冲出来,让他整个人散发着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气场!

郁久看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是蔺从安的人!是他们这边的人!

“从安你怎么样?”郁久脱了力,扶着蔺从安上了保镖开来的车,颤抖着冲司机吼:“去医院!”

司机一惊,嘴巴紧闭,踩上油门就冲出去。

郁久脱掉身上的衬衫,使劲一扯两半,一半团成一团压在蔺从安的肩膀上,另一半交给蔺从安让他自己按着手。

“血!!按重一点啊,不然止不住!”郁久急疯了,自己扔发着抖,应激障碍使他仍旧处于混乱状态,和蔺从安比起来,仿佛他才是受伤暴躁的那个:“开快啊!”

司机又踩了一脚油门,却听真正的大老板道:“慢点开,稳一点。”

随后又听他低压温柔地说:“别怕,没事了。”

郁久头痛欲裂,他□□着上身,披头散发,身上手上都沾着粘腻的血,抖个不停,闻言大叫:“别说话!”

“……”

他咬着下唇,自责得发抖:“别,别说话了,我求你了……”

蔺从安痛觉不敏感,打架的时候固然是优势,也能少受点罪,但不代表伤害不存在。不仅如此,他比别人更危险,因为他感受的偏差,很可能受更重的伤。

我他妈为什么要去追小偷?郁久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车里。是,蔺从安送的礼物当然重要,但再重要能重要过本人吗?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医院。

万幸的是,蔺从安基本是皮外伤,只是伤口太深,缝了不少针,养养就好了。

郁久这才松了一口气,披着医院的病号服,呆呆地靠在病床的床头。

医院的贵宾套间装修得像个酒店,床头的吊水架子竖着,药水一滴滴流进蔺从安的手背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