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言情小说 - 穿越二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1

    他们明明没有发现她,如果不是贝雅暴露了她的藏身点,她不会被他们抓到,至少今天不会!

贝雅哭着拉住她,反复道,“对不起简妮,对不起,我只是害怕一个人。我实在害怕……”

“所以你就拖了我垫背?”她想抽她一耳光,可是看着流泪反复说对不起的贝雅,突然xiele气。人,都是自私的,已经失去了哥哥,贝雅不过是想找个伴,一个相伴去黄泉的伙伴。呵呵。她再度无奈地笑了起来。

“对不起,简妮,是我自私,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如今我只剩下了你。”

贝雅死命地抱住她,那哭喊的声音令人绝望。林微微忍不住将头埋在她肩上,眼泪一滴滴地滑下。

呜呜呜,我不要去集中营,这一去,更是见不到少爷了。

鲁道夫,你在哪里?能不能来救我出水深火热?

然而,天下万事皆难预料。在这个昏暗的二十世纪中,人人都在戏剧的舞台上演绎一场戏,是真,是假?已经不能由眼睛去分辨。好人,坏人,需用心去体验。一念救人,一念杀人,生与死、善与恶,往往都只是一念之差。

太阳不停地下山,然后又不停地升起,日月交替,日复一日。在12月到来的第一天,事情突然又有了转机。

往往人生便是如此,在绝望之际,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以人们可以失望、可以忍受痛苦、可以哭泣,却永远不要绝望,因为……勇敢的人总会有特别的明天!因为在人生旅途中惊喜与惊怒总是不停在交替,叫人应接不暇。

我们要相信Tomorrowisanotherday。

第七十九章命运之轮

大铁门上写着Jedemdasseine各得其所的标语,烫金的大字,刺目惊心。和铁门相连的是一排矮平房,供官兵休息住,铁门上方的钟楼是官爷的休息室和放哨点。

见有车子前来,门房的哨兵出来敬礼致意,前后一共数十辆卡车,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窜动。在进入集中营之前,每个人都必须登记细节,姓名、年龄、出生地、是否犹太人、因何被遣送等等。

在轮到林微微的时候,那个士兵看了她一眼,然后在她的名字上打上了个叉。这个叉代表什么,又会带来什么,不得而知。

一本厚厚的登记簿上被涂鸦得满满的,等做完所有的登记手续后,差不多天都要黑了。

士兵翻看了下登记本,然后又再清点了一下人数,卡车缓缓驶入。随着两扇巨大的铁门碰的一声关闭,林微微的心也随之沉下。进入这里的人命运都即将改写,一直为鲁道夫的将来而担忧,现在才知道,最不济的那个是她自己。

收回视线,一扭头正好撞上贝雅两道胆怯的目光,她希望自己说些什么安慰她,可是说什么呢?自欺欺人的谎言她实在说不出,于是只能沉默。

布痕瓦尔德是纳粹最早建造的几个集中营之一,占地面积很大,大到账房之间就是卡车也要开个半天。在41年纳粹对犹太人的最终方案推出之前,这里还只是用来拘留违法人员和战俘的巨大监狱。外围正方形的城墙上安装着铁丝网,四边的高塔都有士兵站岗放哨,在微微她们到达之前,已有一批倒霉的民,他们多数是反纳粹统治的政治犯、宗教神职人员和同性恋,以及她们这几车新到的犹太人。

党卫军士兵命令一排人手抱头,面对墙壁站直,然后一声令下,数十颗子弹瞬间穿透了他们的颈项,鲜血溅了满满一墙壁。当他们执行死刑的时候,微微她们的车子正好驶过,看见如此血腥的画面,车上的每个人都惊呆了,再淡定的人脸上也出现了惊怖和绝望,几个姑娘更是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简妮,怎么办?我们……怎么办?”贝雅哭喊着,双手紧紧握住林微微的手,力气之大,捏得她的手指噼啪作响。

林微微想甩开她,无奈贝雅太用力,一时间竟没能挣开,她自己心里也忐忑不安。来到这种鬼地方,可谓是步步惊心,生与死早已交付他人,身不由己。在集中营里要克制自己的满腹心事,还能乐观向上地去安慰别人,这实在是一个境界啊……她林微微做不到!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她苦笑了下,鼻子里呼吸到的空气都带着浓稠的腥臭,叫人作呕。连忙将视线从那堆尸体上挪开,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听,还是等船到桥头自然直吧。脑袋掉了也就是碗大的疤,早死早投胎

这车子里载的都是身强体壮的犹太男人,女人没几个,除了林微微、贝雅,还有母女几个。母亲是个四十多岁的贵妇人,带着一对双胞胎女儿,大约在十来岁左右。在这一幕发生的时候,她只是伸手遮住了女儿们的眼睛,在耳边吩咐她们不要好奇、不要观看。

比起贝雅,她们的神色要沉着许多,尤其是那位母亲,浑身上下散发出稳重的气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做到遇事不惊,沉着冷静应对的,非池中物。但是不管她们什么来头,只要来到了这个人间地狱,再高贵、再富有、再有内涵、再有知识,也都成了浮云。因为,她们这些人的命很快都会变得一文不值,任人践踏。

37年铸造而成的集中营,现在是38年年底,从竣工到启用不过才1年多时间,很多地方都需要完善。因为先前没有女犯,所以纳粹将西边的营帐隔离开来,分出一间独立的账房。

偌大的一个账房里,只有三个女人,两个孩子。贵妇人叫索菲亚﹒海德,两个双胞胎女孩分别叫安娜和丽萨,今年9岁,海德夫人大多时候都沉默着,只有孩子不知人间愁苦,姐妹俩打打闹闹,为静默的人生增添一丝欢笑。

这里尚未关押过女犯,看守的官兵还不知道如何处置她们,在分配工作上出现了分歧。因此,和其他男犯不同,她们的日子相对轻松许多,在到达布痕瓦尔德的前几天,几乎没有人来找茬。几人趁空将账房收拾了干净,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没有花盆、没有餐具、没有桌椅,只有上下铺的床,无论怎么布置都不会有家的感觉。可是,这里确确实实成为了她们的家,死亡前的暂点。

没有人监视她们,却也没有自由,百无聊赖下,只能坐在地上晒太阳打发时间。12月的天空依旧一碧如洗,白云缓缓漂过,一只喜鹊展翅跃入视野中,停在木桩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望着飞入铁丝的小鸟,贝雅问,“我们还有机会出去吗?”

林微微也抬头望去,伸手砸了块石头过去,惊走了喜鹊。看着它轻松地跃出这片监牢,飞向更远更宽广的天空,她不禁也自问,进了集中营的人,还能奢望重获自由吗?

“也许有机会。”虽然笑着,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