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耽美小说 - 穿越之滔天大罪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年纪不大,因常年在火炉旁铸铁的原因,肤色呈现一种健康的浅棕。

他的五官某种程度上与阮玉有些相像,只不过更加刚正坚毅,浓眉大眼,就差在脸上写明“耿直”两字了,加之穿着一身朴素至极的粗麻布衣,很像个正义凛然的大侠在为难世族大家的公子哥。

乍一看以为来了江南演武场。

“阮长恨。”萧爻的心里猛然跳出了这个名字。

这人在一众牛鬼蛇神当中确实抢眼,萧爻原以为是个冲动没脑子的武人,现下看来却不一定,举止谦和也不冲动,这份气度堪称一派宗师。

他跟慕云深同甘共苦几个月,无话不谈虽然没可能,但紧要的事情,慕云深还是有过交代的,就像阮长恨一直看不过沈言之的作风,两人素有不和,却无重大冲突。

还有,阮长恨在意的东西不多,原本只有两样,慕云深死后就只剩下了阮玉一个。打阮玉主意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否则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必下半辈子都不会安生。

阮长恨在“好人”之前首先得是个“人”,生长在逍遥魔宫爱憎之心远胜常人,真正狠起来的时候,想必与慕云深也在伯仲之间。

萧爻的目光打量完了作为主场的两人,又四处扫了一下。

逍遥魔宫确实人多势众,平时散落着,就算集会也来的不齐全,这时候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乌泱泱一片,甚至蹲到了墙头屋檐上,比起方才的混乱,现在虽然太平不少,但感觉目光不甚善意,□□裸的盯着他们。

“你们魔宫是不是闭锁久了有些同化,都好我这一口?”萧爻凑到慕云深的耳边轻声道。

顺着萧爻挑眉示意的地方看过去,男男女女身着薄纱结成一撮,细细打量着他,像是个合欢门,连笑起来都有种妖艳贱货的暧昧感。

萧爻颇为自恋的理了理衣冠,原以为慕云深就算转性不怼回来,至少也要挖苦的冷哼一声,谁知这人却堂而皇之道,“你若再好一点,我便要与全天下争了,他们几个又算的了什么?”

萧爻一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哆哆嗦嗦的不敢苟同。

怕是笏迦山的风水不好,谁进来谁疯,连慕云深都不能例外。

“沈宫主。”阮长恨礼貌性的拱了拱手,他的身材不仅高而且壮实,与一干浮夸的江湖人并不相同。

更不像薄刃无鞘的兵器,说是气盛,却没有积累,若遇上对手,自身先折一半,而阮长恨的锋芒沉淀下来,厚重的就像这脚下的雪毯——远非一日之功。

“你我何必如此客气?”沈言之说着话。

他总是如此的谦和,怕是杀猪宰羊时也跟吟诗作对没什么区别。

“应当客气,”阮长恨声色不动的把话顶回去,无形中扇了沈言之一个耳光,“慕云深在时,你我兄弟相称,但现在故人已逝,朝野一般,都是些君君臣臣,我岂能和你相提并论。”

说的虽不留情,但态度仍然可亲,徐徐又道,“家妹年少,总归有出格的地方,我当年就提醒过沈宫主,又何必等到今日才计较?”

“阮玉机灵,直率,若只是寻常小事,我又怎会怪罪她,”沈言之话风一转,“此前下山,我遣她与尤护法配合行动,护法被人发现死在林中,剑伤甚重,而阮玉无病无痛,又迟归半月有余。阮兄,沈某问你,勾结外人暗算魔宫兄弟该当何罪?”

“何时尤鬼也是魔宫兄弟了?”阮长恨冷笑,“暗算?勾结?就是她亲自动手又何罪之有?”

萧爻在一旁观战,心里想着真是不得了,原来慕大公子是里头嘴笨的,又想着,原来也有动口不动手的魔头,忽觉得自己实打实有这般资质,在逍遥魔宫里做个压寨相公。

第71章第七十一章

倘若换做别人,定然不敢在臭名昭著的笏迦山上理争,但阮长恨不同于别人。

慕云深被人害死之前,逍遥魔宫中就有三大势力,其中之一归属于阮长恨,他本人无意于这种派别私斗,更何况明面上慕云深仍是逍遥宫主,有他在一天,暗潮汹涌也始终只能是暗潮汹涌。

但三年前,局势崩塌,慕云深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于外界谣传愈甚,说他已然挫骨扬灰,死无全尸。沈言之雷厉风行,一夕“谋权篡位”,动作之快,几乎不像个混吃等死的懒散闲人。

而唯一能跟沈言之一较高下的,只有当时还身居高位的阮长恨。

但鬼迷心窍不是空xue来风,慕云深就是那迷心窍的鬼,阮长恨放弃了□□最好的时机,一直在找寻他的下落。直到魔宫中出现了衣冠冢,沈言之一派的人还煞有介事的为慕云深立了块碑,干嚎几嗓子,方圆百里的狼那段时间都不敢出没,怕遇见什么妖怪。

此后,阮长恨失意而归,也无心留在这物是人非的地方,干脆包裹一捆,下山讨生活了。

以他的手艺,断然饿不死自己。乱世当中铁器需求量大,说不定还能就此发家致富,所以阮长恨是想带着阮玉一起走的,他身为兄长,先cao爹的心,再cao娘的心,过几年阮玉到年纪出嫁了,还得cao媒婆的心。

但阮玉自己却选择留了下来,她的想法也很简单,死不见尸就一定还活着,逍遥魔宫可以没有慕云深,但她不行。

慕云深和阮长恨都是她的指望。

“阮兄的意思,是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我交人了?”沈言之淡淡笑道,“你开口我自然不好拒绝,只是现下阮玉身在赏罚厅,我能左右的也有限。”

阮长恨闻言,脸色十分难看,“你将她交到谢远客的手里?果真半点旧情都不念?”

“这个谢远客又是什么人,这般可怕?”萧爻拉着慕云深小声道,“你们魔宫里到底还有多少不世出的高手?”

慕云深看了他一眼,明白萧爻说这话其实有些心虚,他本来就是个遇事怂,尽早审时度势拔腿快溜才能保命。

“很多。”慕云深道,“兴许有些连我也没见过。”

“……”萧爻的眼睛瞪的浑圆,他私以为两人中慕云深做事细腻认真,怎么的也不会将自己置于虎口当中,这种信任使萧爻不免忘了——这人原本是疯子里头的大王。

他们在偷偷咬耳朵,白锦楠就在身前不远处,自恃身份,于这种嘀嘀咕咕的行为视而不见。

萧爻看她的神色时有转换,似乎仍在两个人之中拉扯,自言自语聊的不亦乐乎。

笏迦山下,萧爻以为自己是个不正常的,堂堂少年郎,既不想拒胡虏于外,更不想搏功名利禄,在萧家军中像个异类,到了笏迦山上,他才知道世道逼疯多少人。

“算了……”萧爻叹了口气,“来都来了,把你扔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他总是这样,戳着自己软肋狠狠埋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