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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草不生,毫无生机。土层间偶尔露出点灰白或灰黑的尖锐物,仔细看去,像是骸骨与武器的碎片,早已被久远的时光腐蚀。下方是黑黝黝的裂谷,无际地向大地的两极延伸出去,不知纵横深浅,仿佛无底深渊。向下望时,只感觉一阵阵阴森的冷气翻卷上来,夹杂着空xue来风的呜咽声,凄厉得像来自地狱的回音。除此之外,这里一片死寂,连一声虫鸣都没有。“北境大裂谷?总觉得下面通往什么极其黑暗与邪恶的地方。”卫霖从悬崖边缩回脑袋,又仰身往上看了看,看不到崖顶,只有一线蜿蜒的天空。白源在十几米宽的洞口查探了一下,没有发现向上或向下的路径,这个洞xue就像峭壁中间被挖出的一个孤零零的蚁xue。他又回到传送阵,检查可以接连的传送节点,发现唯有一个“凌空城”,还变成了无法传送的状态。“看来只能往里走了。”卫霖指向洞xue深处,那里似乎有条暗道。两人牵着手,一前一后地走入地道。地道并非天然,四壁有人工雕凿的痕迹,脚下不时还能踢到带花纹的碎裂石板。走了百来米,前方霍然开朗,现出一个空旷的大厅。残垣断柱、半坍塌的拱门和散落一地的雕塑、灯饰,都在表明这里曾经是一处地下神殿,如今已成了废墟。“这里就是阿德莱德获得锢灵之书的地下遗迹吗?”卫霖环视了一圈石壁上的灯槽,里面插着满是灰尘的旧火把,也不知还能不能用。他甩出十几枚带火属性的飞镖,竟然成功点燃了它们。昏黄的光线摇曳而起,勉强照亮了这个大厅。大厅散落着不少骸骨,大部分是人类,也有兽人、矮人等种族。中央有座几近坍塌的高台,周围的石阶崩坏得差不多了。高台上歪歪斜斜地立着一尊一人多高的石头雕像,头颅和半边肩膀已经消失,看不出雕刻的是谁,只能从背后残缺的带状翼中,判断是七名圣灵使徒其中之一。雕像的双手虚托在胸前,似乎曾经捧着什么东西。卫霖走上前,目测了一下雕像双手间的距离,嘀咕道:“会不会是原本放书的地方?”他从怀中掏出锢灵之书,比划了一下,大小差不多。白源则在查看高台周围地面上残留的骸骨和法阵痕迹。锢灵之书在卫霖手中自行翻动起来,停在了印有绿叶符文的那一页。绿光逸散而出,形成了巡林者·夜权的虚影。卫霖看着面前高挑俊美的白精灵,叹气道:“夜泉死了,没有保护好你的重生之身,我很遗憾。”夜权摇头,语声缥缈:“这不重要。我重生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王羽伦,并让圣灵之书回归原位。”“圣灵之书?”卫霖扬了扬手中的古书,“你是说这个?我以为它叫锢灵之书。”夜权说:“那是因为它被污染了。至高神将它安置在这个神殿中,用以封印裂谷之下的那道门。”“门?”“准确的说,是裂隙,通往深渊位面的裂隙。”“深渊位面……”卫霖转头看了一眼走过来的白源,“我记得白骑士曾经被加摩尔的放逐术丢进去过。”白源点头:“深渊位面,三个魔王统领下,魔物们的栖息之地。”“不错。深渊与混灵大陆并不在同一个位面,而这道远古大战时留下的裂谷,是唯一连通两者的缝隙。为了镇守住它,不让裂隙扩大、魔物入侵,神在离开大陆前,将圣灵之书留在这里。几千年过去,圣灵之书受到深渊气息的日夜浸染,逐渐变得邪恶,开始吞噬那些意外闯入者,将它们封印在书页中,成为怨灵。它想离开这不见天日的地xue,于是在两百年前,借由一名女巫的手将自己带出了这里。”夜权说。卫霖:“那个女巫就是阿德莱德。她把书带到了蓟花郡的修道院,开始修习第一卷里的法术。”夜权:“第一卷里封印的都是怨灵,原本用来净化死者的‘灵魂指引’也变成了诅咒之术。万幸的是,它最后落到你的手里,你毫无私心,灵魂光明磊落,因此才没有受到怨灵的影响,甚至还能使用第二卷中的符文法阵。”卫霖听得有点脸红:我有私心啊,而且私心比谁都重,是你不了解我的真面目啊精灵大兄弟!夜权继续说道:“现在它终于回到了神殿。将它放回雕像手中吧,卫霖,我会用我全部的力量净化它,这样它就可以继续镇守裂谷一千年。”“一千年后呢?”卫霖问。夜权微微一笑,如林泉花树,美得不可方物:“自然会有另一名圣灵使徒在大陆重生,继续这个使命。”卫霖点了点头:“明白了,我把书放回去。反正它也只会在我脑袋里嘤嘤嗡嗡,总是试图干扰我的思维。”他上前几步,很爽快地把锢灵之书放回雕像的两手之间,又好奇地问了句:“第三卷只有薄薄的小几十页,和前面的厚度实在不对称,里面是什么内容?”夜权笑着摇头:“只有神能理解并使用的内容。”“……好吧,凡是好故事,总得留点悬念的小尾巴。”卫霖耸耸肩,决定把心里那只好奇猫彻底赶走,免得一直琢磨。“谢谢。”夜权说着,半透明的身影似乎凝实了几分。他将一只手放在雕像上,迟疑了一下,又转头对卫霖说:“不要怕,死亡并非生命的结束。”卫霖有些意外地看他:“什么意思?”夜权安抚似的朝他点点头:“你如此纯洁,神国会接引你的灵魂。”“不不不,我这人一点也不纯洁,从内到外都是污的——”卫霖仿佛嗅到了什么不祥的气息,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白源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神色冷肃中透出了点紧张,上前一步逼问道:“你叫他别怕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释放了‘宇宙之灰’。那是人类的身躯所不能承受的、神的力量。”夜权平和地说完,身影没入雕像之中。“……喂,喂喂!意思是我会怎么样?”卫霖话音未落,雕像在那一刻散发出强烈的光亮,整个神殿遗迹融化在白茫茫的圣光之中。大厅中的两人不由自主地举起手臂,遮住了眼。强光逐渐平息,白源放下遮挡的手臂,睁开眼睛。另一只掌心空荡荡的,没有了搭档的温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