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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泄气似的猛地蹲下身来,把脸埋进膝盖,双手抱头——这动作颇有几分被扫黄打非的警察逮个当场的韵致。易莱哲吃了一惊:“这位……是?”他见这名披着斗篷的青年以一种堪称亲密的人身距离站在白源身边,以为是团长的好友,不想突然来这一下失礼之举,又不像是生病,忍不住发问。白源面无表情地弯腰,抓住卫霖的胳膊拉起来:“这是卫霖,我昨天在修道院碰上他,就一起行动。没事,我想他只是担心过头了,只要能尽快找到他那位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搭档’,我相信他的心情很快就会好转。”易莱哲带点警惕打量了卫霖几眼,出于对团长的极度尊崇,没有多问,右拳往左胸一叩,说:“执行您的命令。”随即转身,指挥人手四下搜查。卫霖此刻简直不敢直视白源的脸,眼神闪烁地想:他他他他妈的究竟是不是在耍我?我我我是装傻,还是戳穿?“你满心忧虑,我能感受到……你还是放不下曾经的搭档和情人,那个与我同名同姓的‘白源’,是吗?”面前的骑士问。卫霖琢磨着话中之意与语气,一时顾不上回答。骑士无声地长叹口气,仿佛处于欲望与道义交战的关头,最终选择了克制与退让:“……我知道了。之前你对我说的那些,就让它们随风飘逝吧。你放心,我会继续履行承诺,帮你找到他。”听上去,分明还是那个正直克己、一板一眼的白骑士……莫非是我反应过度,太心虚才产生了错觉?卫霖狐疑不定地打量对方。对方极力掩饰黯然失落的神色,转身想要离开。卫霖脑子一热,伸手捉住他的手腕:“我没骗你!”骑士嘴角紧抿,带着高傲和一点微不可察的委屈:“我不需要你的安慰与垂怜。更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当这张和白源一模一样的脸做出这种表情时,卫霖的小心肝儿都要融化了,满脑子都是:他这是在吃醋?吃另一个“白源”的醋?卧槽白先森你太可爱了!哪怕没有现实世界的记忆、换了个不同的性格,也还是那么可爱!他心潮澎湃地拉过骑士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用鼻尖蹭了蹭覆盖着铠甲的手指:“你才不是谁的替代品。”——你就是本尊嘛。骑士眼中微微发亮:“我在你心中独一无二吗?”“当然!”“或许你该再认真考虑清楚,毕竟你的前一任床伴对此并不知情,这样对他不太公平。”卫霖这下更确定面前的白源十有八/九依然失忆着,顿时故态复萌,挑逗似的挨近了一步:“你都说是前任了啦……”骑士一把将他搂进怀中,完全不顾及是否会被下属的骑兵们看见,在他耳畔用低沉动听的嗓音道:“这里处理完之后,一起回我的住处?”卫霖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晕头转向地答:“好!”修道院被翻了个底朝天,毫无悬念的,根本找不到另一个“白源”。负责追捕的两支小队早已离开,剩下的骑兵们打扫战场,将搜出的一些邪恶危险的物品销毁或封存,随后又赶回城中,向领主蓟花子爵通报修道院的情况,请他安排人手填平祭坑、安葬受害者们的尸骸,足足忙活了大半天。卫霖一夜没睡,进入这个世界后,20个小时内只喝了一碗rou汤,虽不至于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感到饥火中烧。快到傍晚时,终于跟着骑兵队回到了驻扎地——位于蓟花城北侧的西塞小镇。白源领他进入自己的住所,吩咐男仆烧水、备衣。洗完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后,卫霖穿着东道主的衬衫和长裤,走进暖和的客厅,在燃烧的壁炉前烤火。白源也洗过澡,换了身常服,把他带到餐桌旁。晚餐是熏rou、烤鱼、油松饼、蔬菜汤,还有作为甜点的杏仁布丁和一些冬季里罕见的水果,虽然不算特别丰盛,但在这相对偏远的小镇,已经是中上阶层的水准。身为直属王室的精骑兵团首领,白源完全可以过等同于领主的奢华生活,但他似乎对物质享受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这一点又与现实世界中的那位挑三拣四、难以伺候的白先生不同。卫霖心想,他在这个世界给自己打造的这一套新身份,还真是内外贴合、毫无破绽。吃饱喝足,卫霖瘫在沙发上休息,仆人们轻手轻脚地收拾了盘碗出去,并细心地关上门。白源起身倒了一杯威士忌苹果酒,俯身递给他。卫霖接过来,啜饮一口,觉得酒精度数不太高,带着清新的果香味,口感不错。他惬意地舒了口气,感叹:“可算是摆脱了那个见鬼的修道院副本,这一天一夜真够呛。”白源低头看他没有系带子的领口,伸出手指勾了勾半敞的衣襟:“你昨晚受的伤基本痊愈了,才过了一天……你真的是人类吗?”卫霖懒洋洋地笑:“不,我是吸血鬼。”“别乱说,如果你不想被教会钉在木架子上。”白源微带责备地说,转而又淡淡一笑,“我还没见过险些被恶灵弄得屁股开花的吸血鬼——你那里的伤也好了吗?”这不像是“白骑士”能说出口的话,倒像是外闷内sao爱摘桃子的老流氓白先森的风格!卫霖当即又惊疑起来,举棋不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白源抽走了卫霖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低头吻住他的嘴唇,将酒液哺喂进去。卫霖立刻被呛(吓)到了,咔咔地咳了起来。他咳得泪眼朦胧,心慌意乱地问:“你究竟是白骑士,还是白源?”白源挑眉:“你在怪我之前没有报真名?毕竟我是孤身潜入龙潭虎xue,总得小心谨慎些,万一你是黑袍术士中的一员,又懂得用真名施法的邪术呢?这个你可不能怪我,亲爱的。”……回答的内容没毛病,但好像神态语气都不对劲?卫霖被他弄得无所适从,下意识地想溜之大吉,嘴里说着“啊,我之前在镇上的旅店里订过房间,东西落在里面了,我去取一下”,就要贴着沙发扶手滑出去。白源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裤带,拽回来,哂笑:“何必亲自跑腿,我让仆人去给你取。”卫霖额际冷汗渗出:“我肚子疼,去上个厕所。”“哪里疼,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