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海棠 - 言情小说 - 清朝经济适用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猛然一呆。

带着水气的凉风吹进了凝春堂,西廊下的宫灯不知何时点了起来。大红宫灯随着风轻轻摇晃着。齐粟娘愣愣盯着黑布鞋边儿上用蓝线细细绣着的清丽莲枝,似乎听到了陈娘子临死前的殷殷所托,浑身打了个哆嗦。纱罩内的灯光在风中忽忽悠悠地,将阴影撒在了齐粟娘的脸上。一股酸痛之意随着这晃动的阴影从她心中泛了上来,一重又一重修补着毁坏的堤防,不知不觉中,咆哮着的洪水渐渐退下去了。

“能被太子宠幸,是好事儿……”

西廊上的凉风一阵一阵地吹着,将齐粟娘脑中的晕沉燥热吹散了开去。她长长缓着气儿,收起了一脸的狰狞之色,看了悄声说话的李全儿一眼,终是轻声道:“两位公公说得是,那粟娘便在这儿坐会子,正巧把这鞋也收拾一下。”说罢,一步步转过身来,从秦顺儿手上取过鞋子,走到廊柱子边,捋起袖子,一点点擦拭上面的污迹。

李全儿暗吐了一口气,向秦顺儿使了个眼色,却没想他正一脸惊愣地发呆,全没有接着。李全儿瞟了眼满脸惊色的傅有荣,再看看陪着刘三儿说笑的三阿哥的太监荣喜儿,打了个哈哈,拖着秦顺儿,拉起傅有荣回到众人中嘻闹了起来。

夕阳终是全落下了山,晚风吹动凝春堂漫长回廊里点点宫灯,太监们也和迎凉精舍的主子们一般热闹着,越发衬得刘三儿身边的瘳落,还有,齐粟娘身边的孤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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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实在对不起,这章为了设悬念,写得比较晦涩。看到大家的评论,马上来修改了。上一章也改了几个字。嗯,我设悬念的技巧不成熟,正努力改进中,请大家多多给意见,有看不明白的,尽管指出。

2、关于男主,大家要有信心,此人本质FH,正在成长。

第十二章大草原上的粟娘(一)

齐粟娘站在上书房门口,一边听着乾清宫外夏蝉渐渐冷清的鸣叫,一边看着大阿哥一脸欢喜地接了率镶蓝旗三千兵丁修筑河堤的圣旨,轻快走出乾清宫,向面无表情的太子拱了拱手,扬长而去。

夏去秋来,待得秋风初起,河堤将成,康熙巡塞外,会蒙古诸王,为实行永定河河道主薄陈演主张的治水方策第二步,引蒙古境内莽清河水入永定河冲刷淤沙之事,命永定河河道主薄陈演随驾西巡。

“粟娘,粟娘。”陈演御前对答完毕,从御帐中退了出来,微微抬头,瞅向正替他揭着帐帘的齐粟娘,极轻声地唤了两声。

许是因为声音太小,齐粟娘全没听着一般,双目平视前门,恭敬打开帐帘,待得陈演终是无奈退出了帐子,手儿一松,厚厚的龙帐便落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身影。

陈演莫名叹了口气,正要离去,回身便看到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走了过来,连忙请安。

十三阿哥走近看了看他的脸色,笑咛咛地看着他道:“变之兄,这都半月了吧?皇阿玛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如今怎的连一句话都没说上?”

陈演红着脸,结巴道:“十三爷……”

十三阿哥如今也有十四,长得甚是英挺,早知男女之事,见着陈演的窘样,越发笑了起来,“你放心,女孩儿若是肯对你生气,多半是——”四阿哥瞪了他一眼,转头和声道:“变之,你且去吧。”

四位阿哥进了御帘,康熙正无事,便问四阿哥、十三阿哥永定河的事务,十四阿哥看着康熙转身指点帘墙上的水形图,四阿哥与十三阿哥俱都跟了过去,便悄悄走向门帐。

他一边看着帘柱边竖着的甲胄,一边悄悄伸手去扯齐粟娘的辫子,却被她冷冷看了一眼,避了开来。

“怎么了,你既是不愿受他连累,爷自然能保住你。”十四阿哥半年来长高了不少,面色在草原上晒得一些亮黑,笑容满面地看着齐粟娘。

齐粟娘转开头,眼睛盯着帘帐,只当没听见,。十四阿哥似是心情极好,或是因着在康熙的帐里,竟然也没有发怒,越发挨了过来,柔声道:“别害怕,爷说过收你做门下奴才,爷不会让你和那个蕊姑一样的。”说话间,又伸手去拉她的辫子。

“十四弟,你过来看看这里。”十三阿哥突然唤了一声,十四阿哥一惊,微微皱了皱眉,便走开了。

风过浪翻,草浪一波波追逐着漫向天际,远远看着,被夕阳染成了一片金黄。齐粟娘回头看了一眼大营,再次确定那在梦里被她揍了无数遍的太子爷并没有随驾而来,心神儿方慢慢地松了开来。

索额图是太子爷的叔公,明珠是大阿哥的舅舅,大阿哥好似和太子——和太子——,齐粟娘的想起在宫里已经不算是秘密的流言,微微叹了一口气。

天际边奔来了两骑,打马笑谈,自在逍遥。马上两个挺拨的身影被残阳映得亦是金黄,看不出脸面和身份。马蹄声慢慢近了,十三阿哥身上耀眼的黄带子与正九品官石青色阴纹缕花绣练雀补服一时便分明了起来。齐粟娘躲藏在树木的暗影中,轻轻叹息。那两骑全无所觉地从树林外十步外飞驰而过,马上之人意气风扬,明亮爽畅,一时让齐粟娘眼中暮气沉沉的天地都亮堂了起来……

天色已是晚了,营地内烧着无数的篝火,康熙正在宴请蒙古诸王,三大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上,炙烤着皇上、阿哥、侍卫们今日丰盛的猎物,正中火堆上烤的是一头剥皮黑熊。康熙笑着招了今日猎取熊罴的侍卫上前,赏了御酒三杯,齐粟娘在大营门口远远看着,倒像是直隶总督府里的奴才。

骁骑营的侍卫高举着火把,成列地在大营中巡查着。齐粟娘慢慢走进大营门,听得悠长的蒙古长调回荡,奢华宴会上俊美人儿热情歌舞着,带来满眼的昌和之意,齐粟娘也不禁驻足,看了几曲歌舞方才离去。

齐粟娘沿着宴会的边缘走向自己的小帐,悄无声息地拐入众多营帐中的小路,突地听到低语声,错眼见得拐角处帐影里似是有两条人影,心下惊骇,还未如何,却听得一声沉叱:“站住。”

齐粟娘被刻意压低的叱喝声惊得倒退两步,背上的寒毛儿被这声音中的nongnong杀机激得竖起。她猛地打了个哆嗦,右手缩向袖子死死握住了青铜簪子头,连退三步,到了火光所及处的亮处。

半明半暗的火光挡不住暗暗涌动的杀气,黑暗中不知从何处站出来一个男子,头戴虎皮拉帽,罩住了大半个脸,黑暗中看着打扮似就是方才被康熙赐酒的猎熊侍卫。

她知道撞上密事,口内发干,忍着夺路而逃的冲动,勉强镇定行了个礼,转过身准备离开。她竖着耳朵,慢慢迈出了第一步,身后听不到一点动静,但鼻腔中却渐渐涌入猎杀兽类后残余的血腥味,直让她恶心反胃。

齐粟娘感觉到了男子炙热而又寒